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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境的交集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她尝试着将自己的手向前伸去,那残酷得甚至有些温柔的光辉,在黑暗中遇见,实在太过耀眼。光辉之中,是一个少女,那个她为之可以付出生命的少女。而在光辉笼罩中的少女,正在对着她微笑。少女伸出了她那闪耀着光辉的臂膀,仿佛是在迎接,亦或是在引领着她……

将手放在她的手里,就可以得到救赎了,就可以甩下包袱了,就可以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世间了。

她的手刚刚触碰到这光芒,就发现这光芒逐渐离她而去。“不要走,小圆!”她竭力嘶声地叫了起来。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身子却仍然止不住地冒冷汗,晓美焰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是啊,这只是一场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圆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不会走的,晓美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蜷缩着身子,安慰着自己。

而那位叫做“小圆”的少女,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

在黑暗中,一只优雅的白天鹅缓缓出场,她忧伤地扇动着她受伤的翅膀,疲惫地停在了黑暗的湖面上。凄扬婉转的大提琴的旋律应和着她内心的悲哀。她轻轻地抖动着翅膀,一次次尝试飞离湖面,但一次次无力地匍匐在湖水上。

终于,她渴望生的力量战胜了死神,她踮起脚尖,展翅,旋转,飞翔,生命的光辉再一次照耀着她,但这光辉也仅仅持续了片刻而已。那只白天鹅再一次趴在了湖面上,再也没有力气飞翔。她抬起了一只翅膀,望向了向往的天空,闭上眼默默死去。

那个在帷幕后面的人轻轻鼓掌,小圆向她鞠了一躬,然后信步走向了这块帷幕。虽然拉开帷幕就意味着梦境的结束,就意味着新一天的来临,但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离开梦境。

因为她还有疑问没有解答。“喂,”她对着帘幕背后的人影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每次都来看我跳舞呢?”

晓美焰从床上一跃而起,踱步到了空无一物的墙边。墙上凭空出现了一扇紧闭的窗户。打开窗,午夜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夜晚的见泷原是那么寂静,就像失去了一切生机一样。极目远眺,只能看见黑压压的楼房以及街上忽明忽暗的路灯。城市的南方充斥着瘴气,使那一块区域的房子就像剪影一样,缥缈虚幻而又不真实。

切,五个人的效率竟然还那么低,晓美焰心想。而在城南的区域,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美树同学,你帮忙对付左边那群魔兽。”巴麻美说着,向身边的蓝发少女使了使眼色。

“OK,交给我吧。”美树沙耶香说完便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佐仓同学,右边那一群魔兽就交给你了。”

“小事一桩!”佐仓杏子说着就抄起了长枪冲进了敌群。

“小渚,小汐,你们两个在后方辅助。”巴麻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位少女,用温柔的声音说。

“没问题,麻美,打完以后能不能给我奶酪吃呢?”那位叫渚的白发少女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问道。

“渚~要吃~奶酪啦~汐~也要!”那位叫做汐的女孩就像唱歌剧一样说了出来,时不时发出“嘣嘣”的声音,茶色的头发在风中飘扬着。

“没问题,这场战斗结束后就请你们吃奶酪。”巴麻美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身后的两位少女。

“那么我要上了!”巴麻美说着,顺手掏出了一把猎枪,对着面前的魔兽就是数枪,魔兽应声倒地。攻击并没有就此停止,巴麻美一扬手臂,一排猎枪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随后,她左右开工,双手轮流持枪,对着面前的魔兽射出一排排的子弹,动作优雅而又不失攻击性,一只只魔兽被子弹击飞,倒在了她的枪下。

一边的沙耶香则是用剑劈砍着魔兽,双剑在她的身边飞舞着,魔兽在她的凌厉攻势下不断地后退。而另一边的杏子在魔兽之间穿梭,突刺,她的长枪时而变换为链棍,瞬间击倒一群魔兽。她双手合十,大堆的魔兽被困在了红色的链状结界之中,而杏子则是在自己的结界中享受着屠戮魔兽的快感。

一旁的渚和汐也没有闲着,渚吹出了一串串泡泡,冲向了对面的魔兽,一个个魔兽被泡泡震飞,而汐则是吹起了笛子,笛子的声音清越,听到笛声的魔兽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痛苦地趴在地上。

成片的魔兽在五个人如潮的攻势下倒下了,夜晚的瘴气逐渐退去。纵然五个人齐心协力,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清理这些魔兽。随着巴麻美的一声:TiroFinale!所有的魔兽终于被消灭干净了。

“真是的,这些源源不绝的魔兽到底有完没完啊,每天都要来骚扰一次,而且每次的魔兽越来越多。真是搞不懂那个女人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应付这么多的魔兽的。”沙耶香愤恨地说到。

“啊哈,这么点魔兽你就累了?”一旁的杏子嘲讽起来。

“哼,这点魔兽我才不放在眼里呢!你说的这句话是指自己吧!”沙耶香反驳。

“哼,要不要证明一下这句话说的是谁啊?”杏子反讥,挥了挥自己的长枪。

“你想打架吗?!”沙耶香说着,就拔出了剑。

“好啊,就让我看看你最近有什么进步吧!”说着杏子就举起了长枪,一时间,气氛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好了,你们两个,都住手吧,刚打完魔兽就那么精神,看来这句话说的都不是二位中的任何一个。”一旁的巴麻美赶紧冲到两人中间调解。

一旁的渚忽然大声嚷嚷了起来:“麻美姐,我要吃奶酪,我要吃奶酪!”巴麻美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用安抚的语气对她说:“好,好,我不会忘记的。乖,先呆一会,马上就给你奶酪吃。”

随后,巴麻美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的沙耶香和杏子说:“先别吵了,你们先帮我回收一下掉落的悲叹魔方,回去以后还要分配呢。好了,各位,大家今天做的都很不错,今天我请大家喝茶,先跟我回家吧。”

在一片熙熙攘攘的喧嚣过后,所有的悲叹魔方终于回收完成了。在回去的路上,一群人有说有笑,丝毫不像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样子,只有巴麻美心中仍有疑惑,她看着城北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一丝愁云。天色逐渐发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了。

终于,小圆决定离开梦境了。“再见了,神秘人,明天依然能在梦境中见到你吧。”,她缓缓地拉开了帘幕,闹钟已经开始叫了,小圆随手抓住了一只身边的抱枕,叹了一口气,自己又做了奇怪的梦呢。

小圆走下楼,爸爸已经在花园里照顾花草了,这一会他正在收割庭院中的小番茄。

“早上好,爸爸。”

“小圆,早上好。”

“妈妈呢?”

“达也正在叫她,你也去帮忙吧。”

“好。”小圆向妈妈的卧室走去。尽管回到了日本已经接近一个月了,但是妈妈还是没有改掉在美国养成的坏毛病,总是在外面和同事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而在妈妈的卧室里,一个稚嫩的声音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起来了,早上,早上了!”

小圆停顿了一下,随后“砰”的一声将门打开了,一言不发地来到了窗边,“刷拉”一下就拉开了窗帘,而后又来到床边,猛地掀开了妈妈的被子,大叫一声:“起来了!”,动作一气呵成。

“啊!!”妈妈翻滚了几下,就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早上好!”小圆亲切的向母亲道了早安。

“最近怎么样?”妈妈一边刷牙,一边问小圆。

“和子老师似乎结交到新的男朋友了呢,听说感情还不错。”

“嗯,现在是最容易成功的季节,在樱花盛开的季节结交新欢,看来和子那家伙也开窍了呢。”

“还有仁美与恭介,两人的感情也不断升温,最近两人整天黏在一起,让大家都很嫉妒呢。”

“哼,初恋总是美好的,不过这也只是小孩子间过家家的游戏罢了。”说着,妈妈拿毛巾擦了一下脸

小圆也洗了洗脸,妈妈贴心的将毛巾往她那边推了推。

“对了,送你头绳的那位女生最近怎么样了?”妈妈看了看小圆手中那根鲜艳的发带。

“小焰吗?嗯,虽然她一直对班中的同学不理不睬的,但是她的人气异常的高呢,每天都能收到好多情书呢。”

“不是,我是问你有没有谢过人家。”妈妈边说便往脸上涂化妆品。

“那个……”小圆又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

当时小焰双手攥着她的肩膀,用尽气力地问她:“鹿目圆,你认为这个世界是宝贵的吗?比起欲望,是否更重视秩序?”

她惊呆了,战战兢兢地回答:“这个……我……我当然觉得这个世界是很宝贵的呀,我觉得自作主张破坏规则,是不对的。”

“这样啊,那么有一天你会与我为敌。”晓美焰边说边解开了系在头上红色的发带,“不过无所谓,就算你与我为敌,我仍然期盼能给予你一个幸福的世界。”

小圆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让小焰将头绳系在了自己的头上。“小焰……”

晓美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古怪而又复杂,是欣喜,是感动,甚至,有着悲哀。“果然,还是系在你的头上最合适。”晓美焰眼中含泪地对小圆说着。小圆不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地望着晓美焰抹着眼泪一个人离开了。之后,晓美焰没有再提这件事,虽然对小圆的态度一般,但是小圆还是能感受到她似乎对自己不像对其他人那样冷漠。

“我说啊,收了人家的东西要谢谢人家,知道吗?”妈妈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着,关上了自己的梳妆盒。

“我知道了。”小圆回答。但是,等妈妈走后,她却是盯着镜子发呆了好久。小焰,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特殊的感情呢?是以前见过吗?她的内心不停地疑惑。

早餐是一家子最开心的时间,年幼的达也吃饭总会掉食物,而妈妈总是及时的用面包接住要掉下的食物,送回达也身边,而爸爸总是在一旁含笑看着母子俩。每天7点45分,妈妈总会准时出门,出门前先是喝完了杯中的咖啡,亲吻了达也和爸爸,最后与小圆击掌,然后就精神满满的出门去了。而爸爸这时就会提醒小圆也该出门了。于是,小圆几乎每天都是叼着没吃完的吐司出门的,有时吐司上还会蘸着自家自制的果酱。而当小圆气喘吁吁地赶往学校的时候,她的朋友,杏子和沙耶香已经在半路上等她了。

“早上好!”小圆向面前的两位少女打着招呼。

“你好慢呐,小圆!”沙耶香用责备的语气说。

“嘛,没办法嘛,美国人的习惯大概都是晚起吧。”杏子在一旁满不在乎地说到。

“说到慢,你也很慢啊,杏子,”沙耶香说,“每次都要我催你你才起来。”

“哈哈,没办法,我本来就不是早起的料,不像沙耶香你,起得比鸟儿还早。”

“我早起有错吗?我可不像你是个大懒虫。如果我没猜错,你作业肯定又没做吧。”

“嗯,猜的不错,欸,小圆,待会把你的作业借我抄一抄啊。”

“喂,别想让小圆跟你一起做坏事!”沙耶香边说,边将书包挥向杏子,杏子则灵巧地闪开了。“哈哈,谁叫你不让我抄你的作业的。”见沙耶香还要再打,杏子索性绕着小圆躲了起来,绕了几圈后,径自向前奔去。

“喂,你给我站住!”沙耶香在后面边吼边追了上去。

真是的,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打架啊。小圆叹了一口气,提着书包走进了校园,身后传来一句冰冷的“早上好,小圆。”小圆回头,发现晓美焰正站在她的身后,后者则像没有见到她似的擦身而过。

“等等,等等我,小焰!”想起早上的事,小圆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有什么事吗?”晓美焰冷冰冰地回答,没看小圆一眼。

“那个,上次你送我的头绳,真是谢谢了。”小圆有点害羞地说着。

“没什么,”晓美焰回答,视线依然没看小圆。

“那个,你听说了吗,今天会来一个转校生”

“听说了,怎么了?”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人呢,要是能交上朋友就好了。”听到了这句话,晓美焰的脚步停顿了。

“小焰…..”

“没事……”说着,晓美焰加快了脚步,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还真是奇怪的人呢,小圆心想。而当小圆走进教室时,沙耶香和杏子已经在教室等她了,看来她们的关系又和好如初了。

和子老师的课堂总是很有特色,上课前总会说一些与课堂无关的内容,比如今天:“大家,请问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季节什么事情才是最幸福的,中泽同学,你来回答!”

“那个,赏樱花……”

“说的没错,但是跟谁一起去赏才是最幸福的呢?”

“那个,跟谁去赏好像都差不多吧…….”

“错误!错误啊,同学们!在这个樱花盛开的季节当然是同心爱的人一起去赏才是最浪漫的,尤其是当他轻轻挽着你的手,把树上的樱花摘给你的时候…….”她说着就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这次竟然成功了!”杏子悄声对小圆说。

“那么接下来,向大家介绍一位转校生……”和子老师说到。

竟然将这种事放在了后面,沙耶香无奈地想。

“好了,进来吧,黑羽同学。”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教室门口,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走了进来。她身材修长,起码高出同龄女生一个头,系着单马尾的发型,显得青春而有活力,穿着一双过膝的白丝袜,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眼神深邃而又空洞,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底下的同学。底下的同学发出了阵阵惊呼。

“黑羽同学,请自我介绍一下。”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黑羽兰,来自关西的一所普通中学,兴趣是打篮球,很希望与大家做朋友。”她用甜美的声线说着,说完,她向大家鞠了一躬,眼神却一直盯着班上的某处,和子老师乘机将她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黑羽兰同学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休学,直到最近才转到我们学校,希望大家能给予她更多的鼓励……”其他学生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转校生的相貌,只有晓美焰一直盯着转校生握着书包的手。

那只手上,戴着象征魔法少女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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