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徐国，在中洲正中，西南靠灵湖，南面是徐河，其余方向全被徐山所围，与世无争。其二，信国，东南至徐山和徐国交界，东面和湖国划徐山而治，东北有百里宽的岭东走廊和黄国相交，北面临海，东有绿岭和东山领国、马国分疆，南面和义国接壤，是而今中洲第一大国，和东山领国会盟，正在侵略马国。其三，诚国，东北以怀水和我宋国交界，西北和湖国以及徐国分别以钩岭、灵湖、徐河为界，南面到达金岭清河一线，和清河南方的镇南公友好，正在和东面的义国在贞江下游鏖战。其四，义国，西北有些许地和徐国在徐山南端接壤，北邻信国，互不侵犯，东面和南面都是大海，在西面和诚国大战。其五，湖国，湖王先祖被封于灵湖东，称湖公，国名以此而来，而今徐山和钩岭之间几千里高原都在其掌握，北面在岭西走廊和黄国分界，其余都是以徐山、钩岭、灵湖为分别和徐国、信国、宋国、诚国天然划界，而我父亲镇守的惠山关，便是在钩岭最北端，湖国与黄国交好，着力攻我宋国已久。信、诚、义、湖四国，围徐国于正中，占据着中洲多数肥沃之地，是真正的大国。”
“其六，你我所在的宋国，处于中洲西端，西面和北面临海，南面与诚国互不侵犯，东北在惠山关一线守战多年。其七，黄国，乃是当年黄侯黄季当的后人在黄岭半岛自立，三面临海，在南方与湖国和信国分别以岭西走廊和岭东走廊分界，它一直和北洲的征北公遥相呼应。其八，马国，在中洲东端，南面和东面临海，背面有铁山和东山领国分开，西面守绿岭抵抗信国。其九，东山领国，当年平东将军和威率兵越绿岭，败退土人，取中洲东北之地，封为东山侯，镇守绿岭以东，国名由此而来，而今南交马国，西邻信国，道路都不太畅通，北面至海，东面多是沙漠。其十，镇南公，镇守金岭清河以南，多位严寒地域，地广人稀。”
不知不觉间，石梦冰的双手已经握在了一起。
“中洲十国的情况大约如此，详尽的你可以在经典图文馆自己查阅。总而言之，而今中洲年年征战，乐土虽有，但终归是少数。可以以某种法术左右一役的法师，都是各国权重超然之人，但也是战场上彼此突袭首杀的目标。无论你有没有天资成为一个法师，你先好生思量，是否立志去搏这份名位。”
石梦冰一席话的信息量委实不小，张美只应了一声“我会好好考虑”，当晚便没有再问什么了。
等洗涮送来，两人分别在专门的洗浴间里冲洗之后，石梦冰将张美领进了客房，张罗好床铺被褥，便向他道了晚安。
张美也没矫情，径直睡上了床。没有什么所谓的女儿香，只是淡淡却让人惬意的味道。不过，这些并不重要，石梦冰如此待他，他只需思无邪就好。
闭上眼，张美问起了张雪。
“母亲。”
“问吧。”听上去，张雪早猜到了这一刻。
“石梦冰科普的历史，能信几分？”
“你这问题就有纰漏——她是希望信任你的，她说的，都是她相信的历史，这和她接受的教育有关。也就是说，她的话，你不必去计较可信度，而是你能够从中知道什么。”
“这么说来……”
张美又想问什么，却被张雪打断道：“说说你觉得你知道了些什么吧！我想听听。”
这下，张美陷入了长考。
……
“首先，历史中的数字多半骗不了人。所谓开垦八荒，说白了就是朝四方征服殖民。什么仗义而起又可惜迟到一步，不过是假手敌人做下脏活儿，让自己得了大义又得实利。而那一句‘明怒暗喜’，倒对当初那徐国的嘴脸揭示得妙……两国交锋，敢于前后诈败五百里，这种胆略和底气，从侧面说明了那时候的徐国的国力和军队以及整个社会的精气神有多强。而那奇客民国在第一波交锋完败，被入侵千里之后，仍然能够和徐国相持到几乎同时崩溃，说明它在北洲的综合国力和徐国是一个量级甚至有所占优。至于分裂后的历史，就和咱们历史上战国时代的合纵连横相似了，而那十大国的描述，我觉得等去了那什么经典图文馆看看地图，会直观得多。不过，中洲四大国里，排前面的三个国名分别是信、诚、义，这当真不是喜剧？还是说当初的徐王不会给气活过来？”
张美的调侃让张雪也有些发笑：“想法倒还不错，还有吗？”
“差不多就这些吧！母亲你有什么提点的？如果不算开挂的话。”
“首先，石梦冰在开讲中洲十国之前，特意停下来看你的表情，然后避开了你的视线。而她说的顺序大致是按国力来排序的，可为什么第一要讲徐国呢？连她自己都说徐国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共主。小美，想想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吧！你可是徐国境内的灭门遗孤哟！第二，石梦冰在讲历史战事的时候，始终是悠然神往的模样，但讲到徐国耗尽国力而分裂时，口气却落寞下来——作为一个将门子弟，这样的表现意味着她怎样的心态或者说战争观？第三，中洲十国之间，相对和平的疆域划分，几乎都是以天然的山岭江河为界限，这个现象其实侧面揭示了这个有魔法的世界的情况，这一点可以涉及到很多事情，但你现在获得的信息太少，不必太过思考。”
“信息吗……这么说来，我还真得去图书馆了……经典图文馆……对了！母亲，你给我开的外挂……掌握魔法世界的语言，那么，当这个剧本结束之后，这个技能我还有吗？”
“好问题。等你完成任务后自然就会知道了。先睡吧。”
……
第二天清晨，张美被响亮的敲门声叫醒。应了一声后，门外传来石梦冰的“邀请”：“我要去校场晨练，你要同去吗？”
“当然，当然！”
能不同去吗？张美到现在在这学宫离睁眼瞎差不离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