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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乡党

甲子加入新选组后,周助果然没有食言,立刻提拔甲子为新选组的参谋,与作为副长的泰之介平起平坐。

组内队士大多是目不识丁的武夫,来了一个饱读诗书的甲子当即受到了组员们的欢迎,甲子也就担当起了组内文士的职位,教导组内的队员识文断字。

这一切周助都看在眼里,一日他找上甲子说道:“你这样的方法可不行呢。”

“诶?”甲子不解周助的话,反问道:“难道周助局长在质疑我的能力吗?”甲子面色顿时不悦起来,十足的傲慢的贵族派头。

“你误会我了,我并非质疑您的能力,只是你教导他们学习的方式不太适合。”

“此话何意?”

“我听人说,人一旦学习了知识,开阔了眼界,就会陷入惆怅与怪想当中,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就会变得优柔寡断、怀有二心,那么作为刀的他们立刻就会钝了,新选组需要的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而不是饱读诗书的文士。”

“难道周助局长认为我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甲子眉头一皱。

“我当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甲子你作为贵族拥有者悠久的传承,可谓不同凡响,怎么可与他们一概而论呢?!只是新选组组内的队员大多是出身草莽的下级武士,我只是担心他们听信了书中的昏话开始质疑朝廷。”周助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现居京都朝廷的熊罴是皇帝的三子,大皇子身亡后,理应继承皇位的是二皇子子婴,因此熊罴现在蛮横的夺过自己兄长的位置,可谓言不正、明不顺,遭受天下读书人的指责。

世间大多数书籍都是为权利者服务的,皇帝为统御万民,证明自己统治的合法性和神圣性,用皮鞭和书籍教化万民,书上的记载着不容置疑的铁律,出自统治的需要。

但是占据京都的熊罴没有大义,所以即使他占据了京都这座皇城,还是有许多的大名反对他,支持二皇子子婴。

蛮横的弟弟夺走了属于哥哥的东西,为天下人所不齿。这就是熊罴的软肋,子婴一系也一直用大名的名分来攻击他。

但是无论天下人怎么想,作为新选组的队士心里绝对不能存有这样的心思,他们必须明白,大名在自己的这边,如此的坚信。否则连自己的部下都质疑自己领袖的合法性,又怎么打仗呢?

甲子沉默半响,然后低吟道:“我明白周助局长的意思了,也了解了你心中的忧虑,请你放心,一切交予我即可。”

周助点了点头,就起身离开了,与聪明人说话不需将事情讲明,有些事情若是说的太直白,传出去可多难听啊。

周助的意思很明了,希望甲子能给队士们做思想工作,俗话说就是洗脑,让他们将身心都献于朝廷,而不仅仅只是为了出人头地而卖命,否则心中没有信念,剑上空空如也的人,最容易被蛊惑,作出背叛朝廷的事情来。

辻行这边,他唤来今弈,面目严肃的说道:“师兄,你们组内出了奸细。”

今弈因为辻行的话大惊失色,“是谁?”

“就在刚刚,鸦羽给了递了一份情报。”

监察役是组内负责监视队员、搜集情报的职位,说是组内的刽子手也不为过,因为死在他们手里的新选组队员比敌人还要有。

因为组内纪律森严,动辄犯了什么错若是让监察役的人知晓了,就会找上门来处以死刑。所以监察役说是份遭人怨恨的工作也不为过。

辻行有自己的心思,他为鸦羽讨厌监察役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鸦羽是自己的亲信,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鸦羽了解到一些情报,不至于被周助愚弄。

比如说这次叛徒的事情,监察役上报给了周助,并没有告诉作为总长的辻行,当鸦羽将这件事情告知辻行时,这让辻行大为光火,心中又暗自庆幸当初让鸦羽进入监察役果然是个好的选择。

知晓了这件事情后,辻行夸奖了一番鸦羽,就急忙将目前担任九番队代理组长的今弈叫了过来,“谷太平。”辻行说出了奸细的名字。

“怎么会?!”今弈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待人真诚又很热情,剑术方面也颇为勤奋,我原想着在季善回来后,为他说几句好话,好让季善提拔他做伍长的。”

今弈虽然融入新选组不久,但是作为长辈的他,十分喜欢那些富有激情、勤奋的年轻人,所以身上展现着年轻人那充沛的活力的谷太平十分讨得他的喜欢。现今辻行突然说他是奸细,今弈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

“会不会是搞错了?要不让鸦羽在好好调查一番。”

“证据确凿,没有足够的证据鸦羽不会告诉我的。”辻行斩钉截铁的说,“就由师兄您来执行组内的纪律吧,务必赶在周助出面之前妥善处理此事,否则若是被周助抢先一步,不仅是作为代理组长的师兄您会被追咎监察不力的过错,连我也脸上无光。”

“好吧。”今弈黯然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那可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呢,或许我那里看走了眼吧。”

今弈走后,辻行将放在桌上原本就拆开过的信件又展开看了一遍,是季善的信。

季善已经斩下了海门的脑袋,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能赶在新年之前回来。

辻行倏然叹了口气,季善不再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找谁商量。

今弈脑袋称不上灵光,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很多事情难以和他商量,而刚虎........实话说,辻行难以和刚虎知心交谈,因为他对刚虎没有百分百的信赖,是属于难以托付后背的朋友。

在整个新选组内,能和辻行交心,无所顾忌的畅谈、商量事宜的唯有季善、今弈、甲子,三人都是出自青州丰城渡山,而且自幼相识。

辻行的小集团的乡党意识浓重,除了同乡挚友,其余人等难以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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