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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001|卑微者行径·Ⅰ

银没有昏迷多久,在回到地面后就被呛人的浓烟熏醒。他疲惫地睁开眼睛,但视线却前所未有地清晰。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眼前,香格拉蒂高大的身躯被翻滚的烟雾笼罩,颇有种审判者下凡的即视感。

而看她等候已久的模样,想必是一直注视着银的沉睡直至苏醒。「让我想想,比如我喜欢你之类的?」

瞟了眼四周的环境,银发觉这里已经深入了莱诺村的山谷。

山道上虽然乌烟遍布,但因为处于上风口的关系,不用担心窒息的问题。

「吾知道的,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墨寒芳眼睛也不眨一下,对银的态度冷如冰谷。

「请不要尝试抵抗,吾已用封印限制了您的能力,必要的关节神经也全部切断了。」

听罢,银尝试活动身子,却发现自己除了脑袋,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

他定睛一看,才察觉到身上被通体黝黑的锁链给捆了个严实。

并且更为恐怖的是,银看见他的肩膀还有其他关节上,都被不止一柄灵刃给完全刺穿。

这种看着自己体无完肤,但却感受不到疼痛的感觉,让银头皮发麻,也让他舒坦地叹了口气:

「啊,你是不是傻啊?除了这些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少女露出一副“你吃错药了吧”的怪异表情,接着道:

「我一直都想说的,我喜欢香格拉蒂……喜欢那个时不时犯懒的笨蛋女仆。」

“早知道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女人,在重荪屋里就应该先跟你上床的。”

银叫喊一声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一时间竟疼得涕泪直流,煽情的气氛被他烘托到了极致。

「啊,不对,真正傻的其实是我啊。明明你只是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看重的愚昧骑士,但我却无可救药地喜欢你。」

银哭得那叫一个汹涌,但可惜的是,墨寒芳却对这种煽情却丝毫无感:

「可吾已经不叫香格拉蒂,吾名寒芳免贵姓墨。您喜欢的那个女仆,只是吾的临时身份,哪怕我扮演了她长达十年。」

圣武士垂下了眼睑,也不知是飞沙入眼还是烟雾熏扰,她的眼眶中也隐有泪烁。

「香格拉蒂从来就不存在,如果您要说的只有这些,那么还是请您继续沉睡吧。」

说着,似乎不想在银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女仆伸手搭在了银的锁骨旁边。

在战斗女仆职业训练中,近身格斗是所有女仆的必修课。墨寒芳也对各种关节技情有独钟,这方面造诣可以说出神入化。

比如在和人进行肉搏战时,她非常善于通过打击穴位制敌毫无还手之力,一捏肩膀就把人掐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况且,吾之所以在常人面前表现懒惰无礼,是因为吾每日都牺牲睡眠时间,用以研习脉术和魔导咒法。」

又是一声揭示,将银心目中可爱女仆的形象尽数抹杀。

原来这些年来,墨寒芳一直在利用职务之便潜入奥维尔家族,偷学法术和脉术。

同时为了保证,女仆装上搭载的每日可用法术量,她每晚都在彻夜为其编写咒语。

「至于您曾经使用过的身体,吾也会一并交给圣殿,要怪就怪您对吾手下留情了吧。」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偶然,有的只是因果绝对的必然联系而已。女仆懒惰只是因为她太过“勤奋”,并不是她对银做出的魅惑之举。“莱恩之域的精灵王幼苗被成功扼杀,自己,也能成为真正的圣武士了。”这样想到,让她将银掐筋断穴,也是易如反掌。

墨寒芳此时的心情,就跟拍死一只蚊子一样毫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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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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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没说自己讨厌墨寒芳啊。不论是呆萌的香格拉蒂,还是冷血的圣骑士我都喜欢,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就在女仆正要发力之时,银的一句嘴炮却动摇了她的内心,让墨寒芳有力的手臂僵直了起来。

「也许我有重度的受虐倾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欲罢不能,不论是被你杀死,还是被你疼爱,我都喜欢。」

察觉到香格拉蒂呆愣了一下,银抓住机会就开始了大肆“告白”:

「我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但对香格拉蒂的感情我还是明白的。我喜欢你,病入膏肓般地喜欢你。」

「可我虽然喜欢香格拉蒂,却不想因为喜欢就一个人独占你,这不公平对吧?你是十亚的圣武士,有属于自己的立场。」

「听着,我不会奢望你违背自己职责和道德,将我放了或是咱们一起去私奔什么的,这不现实,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银潸然泪下,哭得最后他甚至恨不得吐口唾沫涂在脸上。「以我现在的状态,给你带走后肯定会面临被解剖的命运吧?」

「被人拆卸身体,研究人偶的内部构造,被人严刑逼供,要我说出灵铳的制作方法。我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这些了。」

说着,银的喉咙发出了一声凄凉至极的悲鸣。

这是实话,没有香格拉蒂作为他的精神支柱,在莲普的那种极刑下,他连一秒钟也撑不下去。

「所以我想拜托你,杀了我,而不是把我带回十亚。香格拉蒂,墨寒芳……你听我说了这么多,真的对我毫不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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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害怕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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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这世上我也再没有想要守护的人。即便我把一切都送给了你,你也还是不能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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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的嘴里传来了渗人的磨牙声。多么绝望苦涩的声音啊,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是银唯一剩下的妄想。

如果说到这个份上,香格拉蒂还是要坚持把自己带回十亚,那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去尝试诺玛曾经做到了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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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香格拉蒂,你该如何回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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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明白了。」圣骑士的右手骤然紧绷,像是老鹰的爪子一样,按在银的肩膀上不住地颤抖着。

「接受二级命令,确认命令参数混乱,切换自我意识回应:」终于,在经历了一阵电子音的洗礼和双臂的痉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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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您的遗愿,那么吾愿意帮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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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芳抬起了眼睛,直视着少女的绿瞳凛然说道。

「这——?」

银不可思议地怪叫一声,接着很快就回过了神:

「哈哈哈哈……谢谢你,谢谢……我就算死也不会后悔,自己认识了一个叫墨寒芳的女仆。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是。」

说着,银咧开了小嘴狂妄地笑了起来。墨寒芳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看在银的眼里却比满脸堆笑还要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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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却又值得期待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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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祝您好运,我们黄泉再见。」不等银露出更肆意的笑容,圣武士的手套上再一次燃起了汹汹旺盛的法术幻焰。

她的动作很快,被赋予了火焰的手刀可以轻易插爆银的脑袋。在那一瞬,银安祥地闭上了双眼,心绪也同时慢了下来。

他不打算看着香格拉蒂把自己杀掉,这样在死前起码能留下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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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世人都说,在黎明前许愿会有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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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见鬼,现在他妈的不就是日出早晨吗?我现在许愿让自己不要死,是不是他奶奶的就可以不用死了?

如果真有奇迹发生的话,你倒是发生啊。发生一个能让自己活下去,能让香格拉蒂回归自己的奇迹啊。

果然都是骗人的啊,什么传说,什么黎明,统统都是绝望之人的妄想罢了。

香格拉蒂明明那么漂亮贤惠,为什么要干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呢?

黑若斯明明这么努力抗争,为什么最后要替自己去死呢?算了,不去想了……

银感受到了额前骤烈的怒火,那是能将自己完美解脱的重生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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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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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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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接下来震荡的声音,却不是自己脑袋被打碎而发出的。银听见有肉体被洞穿的闷响,但受伤的也不是自己。「香格拉蒂?」银不解地睁开眼睛,想要啰嗦两句要杀就杀,连杀个人都这么墨迹,是不是还想死前跟自己亲个嘴啊?

“我才不想用姐姐的身体搞百合呢。”哪怕死到临头,银也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姐控。

「这是,怎么回事……」但等到银的大脑接受了眼前传递的景象,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处理这些视觉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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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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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三天不见您可安好啊,银先生。哦,不对不对,按您现在的性别,我应该称呼您小姐才对,小乖你也打个招呼。」

「是,银小姐您好。」呈现在银面前的,是两个凭空出现,也是两个他再痛恨不过的身影。

「墨祾,苏小乖,你……你们他妈的又想干什么!」银气得全身抽搐,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但无奈,他全身都被香格拉蒂的封印给束缚,别说反抗,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嘛,银小姐,我在帮您杀人哦。瞧瞧看,堂堂十亚十三圣武士,竟然被一记手刀夺去了性命。」

墨祾站在墨寒芳的身后,一只左手竟然血腥无比地从女仆腹部的径直穿出。在两人身前,则伫立着一手把玩魔方的小乖。

少女面无表情地抬起了右手,抓住墨寒芳的火焰手纹丝不动。

「我说过的,我会回来取走您的戒指,虽然这三天因为某些事情耽误了回收。」

「不过作为报酬,就让在下为您除掉一个棘手的敌人吧,哈哈哈哈哈。」

说着,墨祾举起右手食指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风轻云淡地把左腕从血泊中猛地抽出。

「噗嗤——!」一声嗤响,随着墨祾的抽手,香格拉蒂的腹部涌出了喷泉般活络的血河。

「香格拉蒂?!」看那血涌不停的架势,女仆怕是不止少了一个腰子。

「指令提示:S级防御序列重新启动,采用一级歼灭指令,确认未知目标两名。」

但墨寒芳身为骑士,自然不会被区区“腹洞”给击垮。

场间只听见一道尖锐的电子音回响,虚无的空中便显现出了不计其数的灵刃。

「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杀人之后要记得补刀吗?」

墨寒芳沉声骂道,接着不待墨祾行动,漫天的灵剑便如“铁处女”的棺钉一般刺下。

「嗯?竟然还能动吗!」

数道绿光飞逝,不出半秒的功夫,男子的西装上便扎满了无色之剑一如人体刺猬。

惨不忍睹是形容墨祾此刻的最好词语,在墨祾身上,血液像淋浴头一般迸发而出,但这还不是墨寒芳想要的结果。

一击未果,女仆立刻用左手捂住腹部释放治愈法术,同时她疯也似得一旋右手,不顾剧烈的疼痛就卸下了手掌。

只听见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彻,圣骑士被小乖紧紧握住的手腕即刻脱臼。

而借着脱臼的细微间隙,墨寒芳也快速抽出了右手,然后猛地蓄力一拳捶向少女胸脯。

凭靠拳头撞击时的巨大冲力,她竟然生猛地将手腕接回了原位,火焰手甚至传出了烤肉的腥香。

「这,香格拉蒂……你没事吧?」

场间的形势实在变得太快,以至于银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究竟是谁赢了。

「吾没事。」

墨寒芳下意识地只会银一声,接着不等小乖滞空的身体落地,女仆的眼神凌厉一闪,无数的灵刃便在空中编织着血衣。

仅仅几道喘息的时间,圣骑士便展现了其强悍的作战体能和应变能力。

「噗咚。」墨祾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与头套连接的喉部便被灵刃填充,最后噗通一声倒在了血泊里。

另一边,在空中被灵剑连续切割的小乖也好不到哪去。

墨寒芳甚至凶狠地将她的头颅也斩了下来,两道重物的落地声随即响彻在了山谷之中。

「愚蠢至极,不在第一时间取下吾之性命,活该汝等暴尸荒野。」

女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消耗了她大量体力。

再加上内脏受损的腹部,在这之前已经中了几发灵铳的子弹,墨寒芳还有力气保持站立就是万事大吉。

“但还是太诡异了,自己对他们的出现一点感知都没有。如果他们现身时下了狠手,自己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咳咳——!该死,是吾大意了,申请,申请指令重塑。」说着,女仆躬下身呕出大滩大滩的鲜血。

令人胆颤的是,这些血液并不是普通的猩红色,而更接近于黑紫色,想必一定在体内淤积了很久没有散开。

「你没事吧?」

银担忧地说道,同时对墨祾装完逼不跑的下场感到鄙夷。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情,明明自己马上就要死在香格拉蒂手上,但是银却由衷地担心女仆的伤势。

「没事。」墨寒芳瞥了眼被溅了一身血的银,然后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

「吾虽非不死,但起码能在您死之前继续活下去。」

说着,圣骑士手掌的火焰愈烧愈烈,打算在自己瘫倒之前结束银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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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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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这是?墨祾——!」

「嘻嘻嘻,我可是好久没有死过了呢。果然不愧是十亚骑士,危机处理手段冷静得令人畏惧,不过遇上我们算你倒霉。」

就在女仆刚支起身体,腰都还没挺直的时候。

「听说你们十亚有怎么打也不会受伤的‘不朽之躯’,不知道和我们的永生之血相比,哪个更强呢?」

墨祾突然从原地爬了起来,他身上绽裂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着愈合。

「小乖,就让见识一下我们是怎样的怪物吧?告诉她我们为什么不下杀手的原因,让圣骑士也知道这个世界天外有天。」

说着,男子一跃而起,用血腥扭曲的四肢扑在了圣骑士的身上。

「什么——?」

“永生之血?”

墨寒芳被墨祾从身后锁死动弹不得,紧接着在她的眼前,由无数鲜血凝聚在一起,上演了一幕血淋淋的重生之景。

「我知道了,祾。你这个男人婆竟敢伤害祾,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只见在两人的身前,小乖碎成肉块的尸体像蠕动的蛆虫一样,重塑回了少女的形状。

复原的小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脑袋,然后像关节可拆卸的洋娃娃一样,提着头发把头颅重新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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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传说中的不死之王,只有吸血鬼才拥有如此惊人的再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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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放弃了人类的身份,值得你们如此骄傲?」女仆龇起牙缝,仿佛狂狮一般直勾勾地警惕着眼前的怪异。

不知为何,现在的她除了发出声音什么也做不到,不仅是脉术还有法术,墨寒芳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无法控制。

就像当初在餐馆中一样,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乖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

「哼哼哼,区区人类的肉体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再说了,又不是我们自愿变成怪物的,这只不过是代灵的代价而已。」

墨祾靠在女仆耳边轻轻呢喃,身上的伤势也恢复如初,就连笔挺的西装也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他刚才受过致命一击。

「我可是一直很羡慕你们十亚啊,使用代灵只需要付出信仰,不用承受比剜骨割肉还要痛苦的的生命之重。」

说着,他松开了环抱圣骑士的双手,头套中的血色大放,像是有熔浆在其中沸腾。

「嘛,说得有点多了。总而言之,我们不会对你下杀手。毕竟你在计划中起到了推波作澜的作用,就姑且留你一命吧。」

墨祾招招手,示意少女接替他的工作:「小乖,接下来交给你了。把她的关节都拆掉,我有话要和银小姐说。」

「小乖知道了,不过在完成后,我能咬她吗?她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少女端详着墨寒芳的面容,目光中投射出一种看向食物的特殊眼神。同时她还不由自主地咧开了嘴角,两颗犬齿像剑齿虎的獠牙般慑人。

「这个?随便你啦,记得别把她吸干就好。还得让她告诉十亚的高层,关于精灵王的事情我们珏天也有插手呢。」

男子整理了会歪扭的领带,然后径直来到了银的面前。

「哦,那我开动了。」目送“家长”离开,小乖拿起了彩色的魔方,对准圣骑士的身体开始了旋转。

「慢着,为什么你们知道精灵王!你们到底清楚多少?难道你们想要挑拨离间,挑起珏天和教廷的战争吗!」

女仆抢在少女动手叫喊着,要知道她可是为了“精灵王”这三个字,潜伏在莱恩之域二十年之久。

而墨祾却随随便便干预了她的任务,并且还坐收渔翁之利,连阿丽儿的身体里是银也知道。

“难道在二十年前,珏天也察觉到了精灵王的复苏?又或者是十亚的情报出现纰漏,将银的身世泄露了出去?”

这些摸不清看不明的猜测,和那个衣着怪异的男子一样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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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祾究竟了解多少,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代表珏天,跟那个珏天女帝是不是存在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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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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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知道。」不待香格拉蒂把事情问个明白,小乖一句“闭嘴”,就斩钉截铁地把她的疑虑打散。

「今日随机真言:字符J,延伸含义——解,目标十亚圣骑士,启动捕捉。」

说着,被少女捧在手中的魔方发出了生硬的机械声。

「咔嚓——!」

「哼!」

「好好呆着,好好忍受着,就是你现在能做的事情。」

小乖露出了一道诡异至极的微笑,接着小手像往日一样快速旋转起彩色的魔方。

「咔嚓,咔嚓,咔擦——!」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小乖每旋转一次魔方的排列,墨寒芳便会发出一声惨叫,似乎受到了重伤。

但即便如此,小乖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而越旋越快,魔方也不断地被打乱序列,毫无理由地被拆解着。

当然了,小乖的行为并不是无意义的举动,而是她在用属于她的代灵折磨着香格拉蒂。

只见在女仆动弹不得的身上,她的肘部,还有膝盖等重要的关节枢纽——正发生着骇人听闻的惨剧。

魔方每旋转一次,这些关节也违逆人体构造开始了自转。

若是有人此刻在墨寒芳的身旁,那么他一定可以看清,女仆的皮肤下进行着惊人的痉挛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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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灵·无言字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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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嘻嘻。」一时间,烟火蔓延的山谷中,只能听见数道渗人的笑声额惨叫回荡着。

「香格拉蒂?该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是什么精灵王,也从来没有和珏天接触过。」

银银恼怒地瞪视着男子,但却没有卵用:「这是我姐姐的戒指,和香格拉蒂无关,求求你放过她好吗?」

「哦呵呵,别这么激动嘛,银小姐。你得知道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哦,一切都在计划内,除了三天前我没有拿到戒指。」

墨祾来到了银的面前,头套中红光大放,接着伸手轻松地扯断锁链:

「看来你对你姐姐的身份还不是很了解嘛?怎么样,要我解释给你听吗?不过前提是让我杀了那个女人,哈哈哈哈。」

说着,墨祾一脚踩在了银的身上,语气甚是调侃轻蔑。

不光如此,他还很是欣赏地捏住了银的脸蛋,双指用力把少女的嘴唇嘟起,怕是看上了这姣好的面容。

「你……做梦!」银本打算一口痰吐在墨祾脸上,却无奈,在红色光晕的照耀下他做出的举动反而突显可爱,毫无威慑。

此刻,香格拉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墨祾的身躯在银眼中就像山峰一般高不可攀。

「这可不是做梦呢,小姐。这是真的哦,你就是下一代精灵王的雏苗。不然,十亚为什么要派圣武士潜伏在你身边?」

墨祾讪笑两声,然后毫不避讳地扒开了少女的衣服,手脚七上八下地摸索着,不一会就找到了那枚戒指。

「看啊,银小姐,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瑰宝,但却被你一直当做低级的道具使用,我真为它的锻造者感到同情和惋惜。」

「所以——?!你挖空心思就是为了羞辱我!如果我真是精灵王,你身为人类,难道不该第一时间除掉我吗!」

“姐姐”的身体被玷污,香格拉蒂也陷入绝境,银声嘶力竭的同时还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

「你不杀了我,就不怕我以后变强了找你报仇吗?还是说你们珏天想要拉拢我,以此对抗不断壮大的教廷!」

银想的很简单,那就是墨祾不杀自己和香格拉蒂一定存在相应的原因。

对墨祾这种投机者来说,杀死自己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他却一直在说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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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让我和香格拉蒂活下去,对他们来说肯定有利——不论这种利益的获得方式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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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银小姐果然镇定自若呢。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您说的很对,让您活下去,确实是我所属势力的安排。」

墨祾掂量着戒指发出了夸赞:

「我是中立者,因为某些缘故才不得不趟了这趟浑水。所以为了不让您蒙冤,导致我今后的生活受到干扰——」

「有些事情,我得趁现在跟你讲明白,银小姐。」男子嬉笑着坐了下来,一边看着小乖“兴高采烈”地施虐,一边投射出红光向银诉说。

「你想说什么,把我带回珏天进行研究,还是想获得精灵王的知识?这些我都没有,我只要你把香格拉蒂放了!」

「放了她吗?不得不说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啊,但恕我直言,对十亚的圣武士来说,感情和羁绊只不过是些手段而已。」

墨祾歪歪了头,要是没有头套的遮挡,他的脸上应该流露出了怜悯的眼神:

「刀刃不需要感情,只要能杀死敌人就够了。十亚的要塞级以上,都是些不要命的刀。」

说着,男子一仰脑袋,竟然把戒指从嘴间的裂缝丢了进去,然后发出了一声不怎么悦耳的咕噜声。

「银小姐可能会说,您和她相处了长达五年,但是您知道么?这五年不算什么,她接受十亚的教育起码有十年以上。」

「想想看?真论起感情和回忆的话,她会更偏重哪边?且不论宗教这种毒药,会对人的思想进行洗脑。」

「你喜欢的只是骑士女仆表现出来的假象,虽然接受现实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你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出乎银的意料,墨祾跟他侃侃而谈的不是什么莱恩之域的秘辛,却是终究一直在纠结的情感经历。

「你……说这些又和我的身世有什么关系,我喜欢香格拉蒂碍着你了?即便她要杀我,我也……还是会喜欢她的。」

银不想听这些。这几天的遭遇已经快把他逼疯,要是现在再接受些让自己动摇的信息,银可能会真的疯掉。

「当然有关了,在下从来不说废话,也不做多余的事。稳定您的情绪是必须的,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的关键。」

不待银插嘴蛮缠,墨祾做了个“嘘”的手势,同时摆手示意小乖停止攻击。

「精灵王已经过世了两百年之久,打从这个时候起,莱恩之域被其他势力吞并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着,墨祾不顾小乖幽怨的眼神,打发她到一边,自顾自地向银说道:

「但精灵毕竟是连魔人都没有啃下来的硬骨头,贸然发起侵略必然得不偿失,还会被世人冠以世界公敌的名号——」

「所以十亚,是不会这么愚蠢的。」男子顿了顿,把语句故意停在了十亚两个字上。

「……什么意思?」

「嗯?你问我什么意思!这还用说吗,当时是在这之前提到过的世界征服计划啦!」

墨祾陡然提高了音量,这个时候,小乖也不再折磨香格拉蒂,而是来到了她的身边,接着张开小嘴咬住了她的喉咙。

「请不要看别的地方,银小姐,这很重要,比那个女仆的生死更加重要。」

男子捧住了银的脑袋,不让他看见墨寒芳被吸血的模样:

「人类是弱小的,也是贪得无厌的。数万年来,我们被精灵还有其他异族踩在脚下。」

「但在碎片战争后,我们终于站了起来——十亚成为了世界宪警,而珏天则成为了东方巨龙。」

「真是令人感慨啊,人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辉煌过,所以为了不让过去黑暗的历史重演,你知道人类会做些什么吗?」

「……」

银不知道,更不想知道。

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那个看似乖巧的少女,下起手来为什么如此地凶狠。她在吸香格拉蒂的血,难不成真是血族?

「是啊,你不知道,但是有远见的人会明白——异族一日不灭,人类一日不得安宁!」

「碎片战争是一个契机,代灵的出现也造福了没有异能的人类,我们变得更加强大,而异族却普遍孱弱无比。」

「所以十亚先动手了,在二十年前精灵王重生的预言被揭示后,大量的人类混进了莱恩之域,只为寻找到那颗种子。」

说到这里,即便银不想听,他也不得不顺着墨祾的思路思考下去。

精灵以不需要后天学习,便能使用魔法而闻名世界大陆,而精灵王更是编织魔网的存在,凡人绝对不会对他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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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新生的“王”,那一切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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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畏惧新生的雏婴,因为他们太过弱小。同理,世人也不会对未成年就登上王座的国王感到敬佩,因为他太幼稚。

「……你想说,我就是精灵王的血裔,十亚派人卧底在我身边,就是为了在我展现实力后,及时将我抹杀?」

银终于想通了,对香格拉蒂的热情也更暗淡了。

「是这样呢,银先生。我终于可以不用再称呼您为小姐,这代表您被我认可,不过离真正的精灵王还差些火候哦。」

墨祾开玩笑地拍了拍银的肩膀:

「我曾经见过精灵王莱恩本人,和你不一样,它是一个睿智的长者。当然了,你只要活的再久一点,也能成为那样。」

「那你为什么还不杀了我……既然除掉我对你们人类有益的话,珏天也应该和十亚站在同一战线吧?」

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听到这里,他还是没搞懂墨祾这么五四三番地折腾自己是图啥?

「呵呵呵,银先生你忘了吗?我说过让你活下去,对我所属的势力有利。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墨祾笑了笑,接着道:「我来自珏天,那个女仆来自十亚。天知道那个和你谈话的帝林,还有那个恶魔化的精灵是不是别有所图?」

「银先生,自从您诞生以来,就有无数的势力把目光放在了您的身上。您不知道,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

「世界大陆马上就要因为您,或者其他的蝴蝶翅膀混乱了。不需要多久,天下就会血流成河,到时候你自然会相信。」

说着,墨祾竟然把自己的头套摘了下来,然后从西装口袋里取出手帕擦拭着,样子诡异得吓人。

「十亚占领的优势太大,他们有守望者。所以没有加入守卫者联盟的珏天,只能用很有限的手段影响它,效果甚微。」

「但在二十年前,精灵王圣诞的预言出现,我们自然能猜到十亚要做什么,所以陛下派了我来监视您。」

「……陛下?」银脑子里一阵凌乱,要处理这些信息对现在的他来说太艰难了。

“我来自珏天,女仆来自十亚……帝林是魔人,还有恶魔化的精灵?”

银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顿时他的世界观便发生了崩塌,生无可恋也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境。

“大家都是在利用我?都是在诱导我!”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但银却无法制止,只能让这些痛苦顺着直觉的猜测爬进自己的心间。如果按墨祾的逻辑来分析过去,那么自己这一生实在是太过坎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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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姐姐把香格拉蒂带到自己身边,让墨寒芳真正完成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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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阿丽儿去世,之后自己便踏上了寻梦之旅。再然后,仅仅过了一年,银认识了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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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帝林让自己前往山竹之村,在这里,银遇见了墨祾同时和雷诺等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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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自己被十亚通缉……一切都形成了一个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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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维尔丶银拥有成为精灵王的资格,那么奥维尔丶阿丽儿肯定也有相关的血缘。

香格拉蒂是她带来的,帝林也是因为姐姐的怀表才邂逅的。

再加上墨祾要的戒指也是姐姐的遗物,之前筱雅在和霍恩对战时,也显露出了些许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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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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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光是香格拉蒂救够了,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阿丽儿怎么会骗我!」

银彻底癫狂了,在墨祾的引导下,他逐渐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只能任由大脑短路从而获取宁静。

「果然有些受不了吗?嘛嘛,我知道这很残忍啦,实在不行就让小乖帮您冷静下?」

墨祾把脑袋重新按了回去叹气道,接着他挠挠头,眼眶中的红光大放,压制住了银的疯狂:

「宝宝乖宝宝乖,谁让你是要成为王的人呢?只有度过了这些劫难,你才能成王——不论是孤独的,还是和蔼的。」

终于,在墨祾咒术的影响下,银像被打了几针镇定剂一样安静了下来,眼睛里空洞失神毫无色彩。

「凤凰要浴火才能重生,九辰则需渡九千年修炼才可为龙,您以为,我对您忽好忽坏是为什么呢?是为了帮你渡劫啊。」

墨祾不愧是珏天的老道,说起话来有一股子浓郁的东方味道:

「我重申一遍陛下给我的任务——根据预言,人为地为精灵王雏子制造磨难,从而保证他的性命,最后取回圣物离开。」

「我和小乖,说白了就是来帮助您成为王的,伟大的精灵王哟。只要精灵圣域一日拥有精灵王,� �么十亚就不敢冒犯。」

「银先生,现在感觉是不是好些了?我承认这么说有掩饰罪行的嫌疑,但我现在没有杀你,就是对这些话的最好证明。」

说着,墨祾解除了红光的笼罩,把身体的主动权交还给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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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相当漫长的一场谈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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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的生活,还有过去,都被墨祾的一席话给颠覆。自己,是不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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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有多少是真话?阿丽儿,阿丽儿她……跟这件事情有多少关联?」

银丧失了抵抗的心情,连香格拉蒂的伤势也不再担心,颤抖地向男子问道。

「全是实话,就看你信多少了。至于阿丽儿小姐,我表示十分遗憾。」

墨祾站起身来对银鞠了一躬:

「她在我们的计划中一直是旁观者,比我和小乖还要神秘,我也不知道您的姐姐,她到底对这件事情知道多少。」

「是吗,是这样吗?也就是说我这二十年来,一直处于完全暴露的状态。像一个妓女一样,被你们看得一清二楚。」

银长叹了口气,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

「可以这么说呢,银先生。现在看来,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这枚戒指我也不客气地收下了。」

「请放心吧,那个女仆她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在我们走后,您大概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和她叙旧,我们后会有期哦。」

抚平了银的情绪,也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墨祾抖了都身上的灰尘,招呼着小乖就打算离开。

「等等……等等!你们又想这么一走了之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十亚已经将我通缉了,我的代灵也死了!」

不过,墨祾才刚准备转身,他的脚踝就被银一个趔趄翻身给紧紧攫住。

「你口口声声说要让精灵圣域拥有王者,但却丢我这个废人一走了之!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啊,我一个人活不下去。」

银挣扎着搂住了墨祾的小腿,接着道:

「只拥有两个天赋法术算什么精灵王,我连代灵都保护不了,香格拉蒂也不属于我,我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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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王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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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让自己被众叛亲离,但能摇身一变,成为王者俯瞰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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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哪门子的逗比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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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您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呢,那个代灵啊……替精灵王死去的代灵,也值得营救呢。」

墨祾掂着下巴思忖着,然后一拍大腿,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

「哈哈哈哈,银先生,我说过我不会多多余的事,也不会说无关紧要的废话的。不知道您还记得吗?在餐馆中的萤石。」

「萤石?」

银愣了愣,短路的脑袋回想起香格拉蒂用来施法的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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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记得,萤石除了增强法术的效果……还有其他的特殊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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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特殊价值,好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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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在民间流传的传说中,品质卓越的钻石甚至还有着稳固亡者灵魂的功效,不知是真是假。”——寻梦者前提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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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呆了好久,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

「这不是在开玩笑,对吧?」

他抬头看着墨祾的头套,一时间比看见了自己的亲娘还要激动。

「当然不是,银先生。我说过的,我和小乖的使命就是保护您的生存,现在,是时候制作奇迹了。」

墨祾接过小乖从女仆身上搜出的萤石,然后在银的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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