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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章:牢笼之中

“以黑之第七令咒之名下令——”

“转移到安全的地区!”

当露比毫不犹疑地使用出这一枚令咒时,阿尔托莉雅的心中马上暗叫不妙。她知道这名少女有着不逊于她的力量,若是有着最后一枚令咒辅助,那么下次见面她绝对会爆发出比此刻更强大的战力。

她确实渴求着和这名好敌手畅快的厮杀一次,但是她也不想放弃这个击杀敌人的机会。在得知了封锁者的现状之后,她已经明白了……

只要是轮回者,就绝对和封锁了其他世界的阿尔托莉雅是敌人。若是她因为这种小事心慈手软,那么她终究会害了自己。

“可恶,再来一次!圣枪,拔锚……罢了。”

当阿尔托莉雅再度将圣枪从枪套中取出后,露比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壁障之后,随着露比失去了踪迹,那个窈窕的虚影自然也毫无保留地离开了阿尔托莉雅面前。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

当露比拖曳着残破的身躯,回到了她在其他城区提前定下的酒店时,她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已经彻底丧失殆尽了。如果她刚刚在那里被圣枪击中,哪怕是被擦着边她估计也要掉半条命。

“哈……哈……哈……”

不停发出了粗壮喘息的同时,露比也没有忘却那紫色的结晶和眼熟的窈窕魅影。那紫色的结晶是一度将她逼入绝境的病毒——默示录病毒LV2感染者身上才会出现的东西。而若是要完美的操纵这些结晶,她只能想到两个人……

“是你吗?真名。或者说,是祈?”

“是我哟,小露比。”

像是为了回应露比一般,樱满真名没有再将自己的投影半遮掩地藏起来一部分。伴随着她出现在露比的房间内,露比周围的空间,瞬间变换了。

“明明,我应该从你身上夺走了那股力量才对。但是为什么……”

看着真名右手上的王之纹章,露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股禁断的力量,还是回到了你的手中吗?”

“禁断的力量,呢……”

看着手中那枚带给自己力量的纹章,樱满真名眼神迷离地用低沉的语调说道。

“或许,确实如你所说的一般,这虚空之力是禁断的力量。但是……”

“在你将这份力量从我们《罪恶王冠》的世界中带离之后,我们才知道……力量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可贵。”

就像是要握紧某种东西一般,樱满真名忽然仅仅地攥起了持有王之力的右手。

“像是小白鼠一般每日在源质研究所被抽血调查,如果不是春夏妈妈,我们早就被当成怪物切片了。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说到那段痛苦的回忆之后,真名忽然抓住了露比的双肩,大声喊道。

“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露比!没有力量的人,是多么渺小,多么可悲!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只能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方舟一般随着风雨飘摇!这种人生,我们才不想要!”

“罪恶王冠的世界,呢……”

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快要崩溃的少女,露比神色复杂地说道。

“说出这个词,也就意味着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件事了吧。你们所在的世界,只是为了娱乐其他世界的平民,被创造出的电视番剧。甚至连你们四人的命运,都是为了取悦观众们而早已编织好的‘剧情’……”

“啊,早就知道了。从你们撤离了那个世界之后,我就隐约地看到了某些景象……直到有一天我在房间内发现了未曾出现过的影碟之后,我就全都明白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其他人的玩物……”

“我们从一开始,就在名为《罪恶王冠》的牢笼之中,无法挣脱!”

……

千界树城寨.会议室

在露比消失在阿尔托莉雅面前之后,她自然不可能在原地等待着露比再次出现。回到了千界树城寨内之后,所有的从者和御主脸上都对她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忌惮。

对于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她也不是不清楚。反正圣杯大战这种东西,在收拾了对方阵营的从者之后,剩下来的就是互相厮杀这件事。当阿尔托莉雅暴露出了足以横扫其他人的实力之后,她自然会被所有的‘盟友’当做最应该忌惮的对象。

但是,这又如何呢?

自从阿尔托莉雅放弃了拯救不列颠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之后,她早已对那无聊的万能之釜失去了所有兴趣。若是其他人要拿这个没有受到污染的大圣杯做什么,她也懒得理会。再说了……

——这群废物又打不过她,她慌什么?

原本阿尔托莉雅这个不列颠赤龙就有着从者巅峰水准的力量,再加上她从冥河世界中获取的其他力量,她认真起来,把千界树一族的五名从者一穿五也没多大问题。如果不是她懒得这么做,弗拉德三世在当时挑衅她的瞬间,已经被她用圣枪打爆了。

“哈……无聊……”

之前为了守护不列颠,阿尔托莉雅曾经无数次回应了抑制力的召唤,参与了各个时代的圣杯战争。虽然那时候她觉得很辛苦,但是有着一个目标的骑士王,却觉得这些辛苦是值得的。但是自从放弃了那个梦想决定为了自己而活后,她忽然觉得失去了梦想的生活变得无趣了许多。

每次听从那个神秘的机械之音,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完成任务。虽然这和在抑制力手下打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没有梦想的她,真的宛如咸鱼一般。而且从她暴露了自己封锁者的身份之后,她除了要应付那些来自原世界的敌人强袭,还要防备其他看上她项上人头的轮回者偷袭。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无数次扪心自问后,阿尔托莉雅很准确地得出了那个结论。

她,早就厌倦了这种单纯为杀而杀的生活了。

“若是为了不列颠……甚至是为了人理,哪怕是献上我这幅残破的身躯也在所不惜。可是……”

“这种无聊的杀戮,又有着什么意义可言呢?!”

……

在山上教会之中,阿喀琉斯和阿塔兰忒两人正平躺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接受着四郎神父的治疗魔术。当两人身上的伤势被四郎尽数治愈之后,出于清醒状态的阿喀琉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后,不停地活动着他的脚后跟。

“嘁,果然……”

在不断地尝试着使用彗星跑法却失败后,阿喀琉斯只能忍痛接受那个现实了。在和那个金发女孩的交手时,他因为自身的大意,让他所信赖的两个宝具‘勇者的不凋花’和‘彗星跑法’都失效了。虽然说他依靠流星枪、世界盾、以及他最强的输出宝具‘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依然是一流从者,但是……

——这份屈辱,他无法忘怀和忍受!

“那么,治疗就到此结束了。”

看着两骑身上的伤势尽数褪去后,四郎保持着那副和善的笑容,注视着阿喀琉斯。

“那么,Rider。能把你们的遭遇告诉我们吗?毕竟,失去了Berserker的我们,已经陷入了劣势之中啊。”

“嗨嗨,明白了。”

宝具被破的阿喀琉斯重重地坐在了教会内的长椅上之后,阿喀琉斯回忆起和露比的一战,身上竟然渗透出了些许冷汗。

在和阿喀琉斯战斗的对手之中,不乏让他觉得棘手的强敌。特洛伊的王子赫克托耳,就是差点让他败北的强敌之一。对方没有神性,也没有神造兵器,单单凭借着自身出色的武艺和谋略,就将阿喀琉斯耍的团团转。

而此次和阿喀琉斯交战的露比,更是让阿喀琉斯觉得胆战心惊。当时的情况对方以一敌三,却在瞬息之间联手击败了他和阿塔兰忒。这份技艺和胆识,早已超越了阿喀琉斯的认知。甚至在阿喀琉斯看来……

——那名少女的实力,或许已经超越了他未曾谋面的师兄,希腊最强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简单地将当时的战况告知了四郎和赛米拉米斯之后,阿喀琉斯也在四郎思考之时,提出了他内心的疑问。

“那个,四郎神父哟。在战斗中我曾经联系过我的御主,他当时没能及时回应。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他也依然只是对我们做出了最简单的指示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作为其他五名御主的联系人……”

将身躯凑近了四郎的身躯后,阿喀琉斯那如同野兽一般的瞳孔中,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杀意。

“请问,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Rider!”

看到了阿喀琉斯忽然将流星枪对准了四郎的咽喉处之后,赛米拉米斯慌忙召唤出了无数道铁索试图束缚阿喀琉斯。可惜哪怕阿喀琉斯的彗星跑法被废了七成,但是这些锁链在他眼中依然宛如蜗牛一般缓慢无比。

眼见自己的攻击无法让对方伏诛,赛米拉米斯只能色厉内荏地怒视着阿喀琉斯。然而从战场上厮杀了大量敌人的希腊大英雄,又岂是那种被人瞪了一眼就退缩的怂货。赛米拉米斯的怒视不仅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阿喀琉斯逼问四郎的想法。

“好了,Assassin,没必要这样。”

面对那足以一击将自己毙命的流星枪,四郎只是笑着摊了摊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Rider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御主失联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从者来说都是无比重大的事情。Rider,你想要联系上御主却没有回应的理由,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毫无畏惧地用咽喉抵着流星枪的枪尖后,四郎面如静水一般缓缓地说道。

“这次圣杯大战毫无疑问是前所未有的战争,哪怕其他几名御主都是来自时钟塔雇佣的精英,也很容易在敌方Assassin或者是其他有着隐蔽性能的从者偷袭下,当场毙命。所以,请务必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至于说为什么不和你们联络的话,我想也只是为了不让对话被窃听而顺藤摸瓜地探明他们潜伏的地点吧。”

“哈?这种怯懦的理由?”

听到了四郎试图三两句话就将自己打发,阿喀琉斯哪里会同意他这种近乎敷衍的说法。

“你觉得我们会被这种理由打发吗?”

“好了,Rider。”

在一旁观测的迦尔纳,忽然出手握住了阿喀琉斯的流星枪。在这个印度神话英雄的脸上,阿喀琉斯完全读不出任何表情。他就像是一只没有感情的机械一般,让人无法看穿心中的想法。

“我的技能‘贫者的见识’可以看穿任何谎言。根据我的技能显示,四郎神父并没有说谎的打算。所以还请你收起那份愤怒吧,毕竟……”

“将我们打伤的人,可不是他啊。”

“嘁,我明白了。”

对于Lancer的劝阻,阿喀琉斯虽然心有不满,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名枪兵是和他闻名于世间的大英雄,而且在过往的一生里从未说过任何一次谎言。若是其它从者劝阻,阿喀琉斯指不定还会怀疑对方是否和四郎神父狼狈为奸,但是唯独是迦尔纳,阿喀琉斯觉得对方就算是死也不会做出这种违背他信条的事情。

“啊,你能理解比什么都好。”

看到阿喀琉斯脸上的敌意渐渐散去之后,四郎的眼神也微微从谦逊的神父,转变成了一名战士该有杀意之眼。

虽然说之前红之Caster莎士比亚煽动斯巴达克斯时,他没能及时劝阻。但是之后他派遣了脚程最快的阿喀琉斯和阿塔兰忒两人,明显是没有放弃这名狂兽的打算。可是……

“依照Rider你的说法,你看到了Saber已经被黑之Assassin打得遍体鳞伤了?”

“啊,没错……”

每当回想起三人降临千界树城寨附近时的那一瞬间,阿喀琉斯就想要把那个轻敌的自己抓起来暴打一顿。当时,他看到了红方Saber被黑之Assassin暴打之时,他的心中率先出现的并非是对敌人的忌惮,而是对盟友的鄙视。

连最不擅长近身搏杀的杀之座英灵都拿不下?就这也算最优阶职的Saber?真是丢人。

然后在接下来不到一小时的时光内,他就从鄙视Saber的轻敌之人,变成了被暴打的那一边。

虽说对方有着可以分身出另一人的技巧,但是这并不能成为阿喀琉斯为自己找的借口。

她能分身成两个人,但是红方当时有着战力充沛的三人。就这样他们红方三人组还被瞬间打爆两个人,这能怪别人技巧诡异吗?

大写的丢人啊!

“还请不要过于惋惜啊,Rider。”

看到阿喀琉斯脸上出现了悔恨的表情,四郎只能想办法安慰道。

“暗杀者向来以诡异多段为基底,你们一时不察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也并不意外……”

“不……那家伙虽然是杀之座召唤出的英灵,但是她的底子根本就不是暗杀!”

从昏迷中苏醒之后,阿塔兰忒揉捏着酸痛的身躯,郁闷地靠在墙边说道。

“我能从她的身手里感觉出来,这个家伙和那种只懂得潜伏在阴影中,试图对放松之人一击必杀的暗杀则不同。她的一招一式里,分明就是将正面战斗的意志铭刻在了其中。若是一般的暗杀者和我正面搏杀,哼哼……”

不屑地笑了两声之后,阿塔兰忒不怀好意地看向了红方的暗杀者赛米拉米斯。

“鹿死谁手,还是两说呢。”

“也就是说,你想在这里试试看,我的实力咯?”

阿塔兰忒那近乎挑衅般的话语,显然在瞬间点燃了赛米拉米斯心中的怒火。她曾经是君临一个国家顶点的女帝,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其他人的挑衅?

哪怕对方是绝顶的大英雄,亚述女帝也不会给对方半点薄面。若是有人挑衅的话……

“挑衅吾之尊严的人,从来都没有好结局啊,Archer!”

数百道由魔术构筑的铁索,已然从四面八方延伸而出。只需要赛米拉米斯一声令下,这些铁索就会宛如毒蛇一般,直接将她面前的那个大不敬之人直接勒死。

“你们两个啊……”

看到两个女性英灵居然三两句话就差点打起来,四郎只能绝望地捂着额头说道。

“现在我方已经先阵亡了一名英灵,还希望你们能稍微收敛点。大家都是在独木桥上行走的人,若是这时候还想着拖其他人下水,到时候大家都不会好过啊。”

“啊,我明白。”

阿塔兰忒淡然地收起了针对赛米拉米斯的恶意,而赛米拉米斯也在四郎恳求的眼神中收起了准备战斗的铁索。

“说回那名Assassin,她在近身战上绝对有着强大的破坏力。这一点,Lancer和Rider应该也深有感触吧。”

“嗯。”

“是啊。”

在两大英雄果断的回复中,哪怕是红方阵营中最喜欢摸鱼的莎士比亚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虽然对战斗一窍不停,但是察言观色这种东西却练得比谁都强。此刻这位红方摸鱼王已经在众人的话语中,了解到了对方的Assassin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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