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这个状况，韩凝七荤八素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什么挨打了就会嗓子眼腥甜，全是骗人的！明明一点都不甜好吗！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顿打亏得慌，她觉得自己活该。她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溶笔还是告诉杨青月，是龙梦桃的药水还是杨青月的后续举动。
她被打得口鼻蹿血，一呼一吸都带出不少血。陈仲跪在她身上，气喘吁吁，累到不怎么累，主要是气的。而唐宝华则站在旁边看着，一动不动。
“你还好吧？”韩凝吐着血问陈仲。她的脑袋挨了一拳之后晕晕乎乎的，这让她不觉得那么疼。
“你还有心思关心我？”陈仲呼哧带喘的站起来。
“我没……咯……没事，肋骨……一会儿……就能好。要是……有个人……把……咯……我兄弟……弄成……这样……”她往唐宝华的方向斜了斜眼珠，“我得……乱刀捅死……”
“你这是想谢我不杀之恩吗？”陈仲心情复杂地看着韩凝。
“差不多。”韩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很……抱歉。”
“你后悔吗？”
“后悔……有用……我倒是……愿意……后悔一下……”
这话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脑子发蒙的感觉渐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清晰的疼痛感。肺被刺穿和肋骨愈合的双重疼痛几乎要把她的胸口撕裂，她只能咬牙忍着。
陈仲有些心软了。打了韩凝一顿之后，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再加上韩凝刚才也道过歉了，这让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宝华……还……有救……吗……”
在陈仲思考到底是把韩凝丢在这儿还是找什么人来治疗她的时候，韩凝又发话了。
陈仲摇摇头：“四个月了，就算有救也没救了。这身体本来就不是他的，加上里面是个残缺腐烂的灵魂，已经……这种腐烂是伴随着他的灵魂的，就算打散了再重组也还是这样。这段时间我们找了好几个灵魂专长的人，各个系的都找过了，没用。”
“那，龙梦桃？”
“我们首先找的就是她。一开始宝华出现状况的时候，我们还觉得是灵魂缺失的后遗症，但后来症状越来越重，等我们打算找人给他看看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中了。龙梦桃只是对灵魂有所研究，但她并没有解决的方法。当时我们问了她那天的情况，她说杨科长要走了她那瓶溶了笔的药水，别的就没什么了。”
“腐化……和药水的……关系呢？”
“没关系，我们甚至现场做了实验，用……我的灵魂。”说这话的时候，陈仲的神情愈发失落。
韩凝明白陈仲的想法。如果唐宝华真的是因为龙梦桃的药水而变成这样的，那陈仲宁可以同样的方式去陪他。或者说，陈仲甚至希望龙梦桃的药水就是唐宝华的病因。
友情，是真的可以让人陪着去死的东西。
“把……唐宝华……叫过来……”
韩凝想试试，就算让唐宝华仅仅是表面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她也想做点儿什么。
“你干嘛？”
“叫过来……然后……摘了他的……校徽……”
说完这话，韩凝紧咬牙关，挣扎着抬起双手，去摸自己头上的发箍。她的动作十分缓慢，双臂每抬起一分，都是把肺部的伤重新撕裂一次。
陈仲皱了皱眉头，有点明白韩凝要干什么了。他把唐宝华叫过来，摘下他胸口的校徽，让他弯腰看着韩凝。
韩凝最终还是摸到了发箍，但她实在是掰不动。
“帮……我……一下……”
陈仲犹豫了一下，握住韩凝的双手，帮她把发箍掰断了。
“唐宝……华……你是个……正常人……你要……自己思考……说话……有语气……脸上有……表情……还要……走路……要自然……还要……珍惜……陈仲……”
“说什么呢！”陈仲大叫起来，“别说得这么基情满满好吗！”
“你俩快结婚吧……”韩凝翻了翻白眼，然后又赶紧喊，“哎！刚才那句……咯……不算！”
“行了没了吧？”陈仲想赶紧堵上韩凝的嘴，不然指不定她又说出什么来，“然后怎么着？”
“给我……”韩凝接过断裂的发箍。她没有掰断的力气，但接上的力气还是有的。她重新戴回发箍，心情忐忑地看着唐宝华的反应。
唐宝华的控制解除后，眨了眨眼，看着陈仲，然后歪了歪头。
“陈仲，你干嘛呢？”
陈仲看到唐宝华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像列火车似的撞进唐宝华怀里，激动得流下了男儿泪。
“宝华……宝华……”
“没啥事那我……走了……嗯！”韩凝被基情之光刺得睁不开眼，一咬牙把自己撑起来，结果起来三公分就躺回去了。
陈仲搂着唐宝华，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说：“去，把季晨叫来。”
韩凝觉得季晨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一两回。不多时一个女生就跟着唐宝华来到韩凝身边，她吃着半截冰棍，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干嘛？”她斜着眼看着陈仲，“我跟你说我可是很忙的啊。”
“帮帮忙。”陈仲用大拇指点了点地上的韩凝。
季晨探头一看，不屑地说：“呦，这不是当初把我们凤凰大人的手脚筋挑断的发箍妹子吗？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把“凤凰大人”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语气里尽是嘲讽。看来唐宝华出事之后，他在班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陈仲耸了耸肩：“回去慢慢给你讲，先救人。”
季晨冷笑一声，把剩下的冰棍塞到唐宝华手里，然后双手合十，大叫一声：“治愈仙女，变身！”
光芒在季晨身上汇集成白色的长裙，红十字的胸针戴在她胸口，听诊器如项链一般挂在她的脖子上，她的头发变成金色波浪卷，手上戴上白色的长手套，最后光芒收束，在她手里汇集成一个小针筒。
“哪儿不舒服啊？”季晨凑到韩凝面前，坏笑着问。
韩凝歪着脑袋，看到了刚才她变身的全程，怎么说呢……很辣眼就是了。
“胸骨碎了……”
“哦~”季晨装模作样地点点头，然后一针筒楔进韩凝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PS:无良作者用省略号水了一章，全文63个省略号，现字数2122，去掉省略号后1996，没错就是这么猥琐，你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