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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尬聊

墨不如吃了几口菜,轻轻抿嘴笑道:“是嘛,夏掌柜喜欢在哪里就在哪里便是了,本宫主难道还能把你强行带回天灵宫不成。”

有墨不如这句话夏枳可谓是真真正正的放心了!这家伙真的不是来抓她的,看来从此以后可以在不如街落地生根了!

然而周围的人可不这么想,阿四的内心迸发的是:天啊!他的掌柜居然去过天灵宫,这谁都上不去的地方,他们的掌柜去了!看来他们的掌柜的就不是什么池中之物呢。

灯火初上,美妆阁的另一面是水面,正好有几条小船划过,只听到几个吴侬腔的几个妇女在下面石阶上聊天,而不远处的渡春风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响起,墨不如已经将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了,但仍然在小酌茶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而这已经是夏枳打了十五个呵欠,眼泪流得跟遇到了什么伤心事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身旁的椅子动了动,夏枳立刻端正了自己的身子,这才看见墨不如站起了身来,故此她也连忙坐起身子,恭敬地说道:“哟,墨宫主,您吃好了呀?”

墨不如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面纱,他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夏掌柜招待,若是有幸,下次本宫主便再来你这美妆阁坐坐,与夏掌柜聊聊天,吃吃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夏枳尴尬地点点头,这次不再多嘴假客气了,生怕这墨不如今晚就睡在这里了,只是点点头,说道:“墨宫主大驾光临,是我们美妆阁的福气,小的这是小本买卖,若是墨宫主常来的话,美妆阁的门槛都要被踏碎了。”

随后嘻嘻一笑,也不知道是真心说的这句话,还是调侃的。

墨不如转身离开美妆阁,浩浩荡荡的一条队伍离开了不如街。

夏枳站在门口恭送了墨不如,等这条队伍走远了,她才嘘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入了美妆阁,关门大吉好好休息的时候,忽地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尖叫声和责骂声。

“你这小兔崽子,让你嫁人不嫁,就知道吃家里的米,家里的哥哥要考状元,家里的弟弟要上学,哪有你这般还赖在家里的,嫁给人员外做十八妾侍,这一生都衣食无忧,还能时不时给家里拿点钱来,供给你哥哥和弟弟读书!”

“爹!那员外已经七十多岁了,女儿嫁过去这是守活寡呀!女儿已经尽力在赚银子给弟弟读书了,您就不要强迫女儿嫁人了成吗?”

“你这臭丫头,竟然还敢顶嘴,你还知道赚钱,你自己赚几个钱能养活你弟弟和哥哥?你赚的钱都不够我给你买的米的钱多,明天你就给我嫁给城外老员外去,你做你的外妾,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以后你爹你娘也不需要你赡养,你也不要再回来!”

“爹,您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渴望上学堂,但是您不同意,我也就认命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做自己的活儿,好好在家里,嫁人的事情咱们不考虑了成吗?”

“啪啪啪”

似是几声鞭子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夏枳的主意,原本要关上的大门豁然打开,夏枳望了望外头,正有一个年已半百的老头子用鞭子抽打着一个瘦弱的姑娘,这姑娘虽然头发乱糟糟的,也同样衣衫褴褛,更是面黄肌瘦,黑不溜秋,可这些不要紧,最要紧的是眼神不会骗人。

那双眼睛有着黑夜中闪亮的光,夏枳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光,所以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门外,来到了这对父女面前,“这还是不如街呢,你这老头子喊打喊骂的,还要把亲生女儿送给老爷爷去当小老婆,你咋不把你自己送去青楼做老鸭?”

夏枳虽然说的是现代话,但是这老翁竟然一点就懂,他气愤地拿起鞭子,凶神恶煞地对夏枳说道:“关你什么事,这是我们家家事,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管吗?”

“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弟弟读书缺钱,更不是什么哥哥要考状元等着钱急用,是你欠了一屁股赌债,还不出了,所以要卖女儿吧?”夏枳摩挲了一下下巴,“你看看你,这身上除了穷味,已经透不出第二个味道了,这么好的女儿,赚来的钱一分不花上交家里,还要把她卖了,啧啧,这父亲做的不尽责啊。”

匍匐在地上的少女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一把抓住夏枳的脚踝,颤巍巍地靠着。而夏枳丝毫也不怕这老翁讷讷个对她做什么,故此更是明目张胆地与他对视。只见他气急败坏,没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会被一个外人揭穿的如此清楚。

“关你什么事情!你这丫头不要管闲事,官府都管不了的家事,你也想管?”那老翁似是气得骨子里,手中的鞭子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夏枳才不怕呢,毕竟她的美妆阁里那么多保镖,惧怕一个老翁作甚,她将地上的姑娘从扶了起来,乌溜溜的眼睛透着一股可怜劲儿,她拍了拍那个姑娘的手,说道:“别怕,有我在,你父亲伤害你的事情官府也不会允许的,他不就是要钱吗,钱,我多的是呢。”

只怕夏枳第一次这么阔气地说:我有钱!天知道她在现代世界的时候还是个穷得只能住在群居房里的人,那老翁一听夏枳有钱,眼睛立刻发光地说道:“你有钱,你这小丫头有什么钱,别是人家小姨太里的其中一位吧?”

如此看不起别人的,看来不仅仅是现代人嘛!夏枳伸出手,对着老翁说道:“你要钱也可以,你那这姑娘的卖身契给我,那么我们就一手交钱一手给我人,不然要你钱没有,咱们可以官府见。”

老翁听到“官府”两个字似乎也觉得麻烦,于是干脆丢下鞭子,从胸口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卖身契,那在手里,说道:“呐,这就是卖身契,你把银子拿出来,没五两银子你别想带走我女儿,她可是我的宝贝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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