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依旧是沉默的，因为它蕴藏了太多的秘密，有人觉得秘密会是石头，沉重的负担，终有一天会压垮自己，韩卫东却不这么想，直到那一天…。
“喂，想什么呢！”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拉回了韩卫东的神智，依旧还是夜晚，依旧还是星月璀璨，也依旧还是那条河，那个人，“我刚刚问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又能怎样。”韩卫东挖了挖耳，心里忽然有点烦闷，“老姜，你说这世间，怎么总是有那么多事情，难道那些人就不能省点心，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吗，每天弄这弄那的，有什么意思啊。”
“嗤，怎么就没意思呢。”姜鸿嗤笑了声，在韩卫东的身边坐下，“你又不是那些人，怎么就知道这些事情没意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听说过没有。”
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人啊，总是贪心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永远都不会满足的，这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的劣根，长在心里头的毒，没有办法治的病，所以只要人活着，就肯定会有事情发生，谁都无法阻止。”
“所以我们就只能这样看着，等着事情发生，然后再去阻止？”
“不然呢。”姜鸿不知道从哪里掐来一根草禾，叼在嘴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人心难测，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的，有时候你以为你是在办好事，但实际上你只是在做一件坏事，但有时候你以为你在做坏事，可实际上你是在做一件好事，你懂吗？”
韩卫东心里一动，回头看了眼，姜鸿正躺在草地上，也在看着他，他的嘴角带着笑容，但眼里没有一丝的笑意，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里，有的只是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两人对视了会，姜鸿忽然直起了身子，饶了绕头，问道，“而且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韩卫东抽掉他嘴里的草禾，随手一扔，自己则躺在了柔和的草地上，这会前不久才下过雨，草上都带着属于雨后才有的湿气，韩卫东和姜鸿也不嫌脏，或者衣服会被弄湿，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了草地上，说起了话来。
“我说，你不会真的就准备这样去北市吧。”姜鸿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你也听到刘耀那小子的话了，他们这次找我们过去是要问余文龙的事情的，当然更主要是问你，我可没和那老家伙说过几句，不过重点是，你准备怎么回答。”
“还能怎么回答，直接说呗。”韩卫东同样看着天空，漫不经心的道，“反正只要不是我杀了人，又或者是我隐藏了什么线索，总局那边也不会为难我的，顶多审问多个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是…”姜鸿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声音很低，低到身边的韩卫东也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不过韩卫东也不在意，看着天空发了会呆之后，忽然问道，“老姜你怎么看那几宗案子？”
“北市的那几宗？”
“对。”韩卫东翻了个身子，“你怎么看？”
“不好说。”姜鸿扫了他一眼，道，“从他们的描述上来看，这两起案子都像是精神病罪，凶手都是在精神不清醒的情况下动手杀的人，可问题是现在没有人能够证明凶手的说法是不是真的，所有的证词都是凶手在事后的一面之词，所以在没有看到其他证据之前，我不能判定到底这是他杀，还是谋杀。”
“可刘耀他们说，这两起案子都曾经在三十五年前发生过。”韩卫东说道，“而且还是由余文龙侦破的，可算算时间，那个时候局长和副局也都应该是和他在一起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局长和副局也应该知道这两起案子的元凶才对，为什么他们俩个却没有和我们说起过这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案子不同了？”姜鸿想了想，道，“我和你都看过那个007档案，但我们都没有在其中发现过这样的案子，所以…。或许是当初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不一样，手法不同了，所以局长他们才没有和我们说，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又或者，是我们看到的档案并不完整。”韩卫东看着姜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还记得那几页被撕下来的日记吧，如果那本日记不是没有被找到呢？如果是有人故意將那几页日记撕下来留在我们这里呢？”
“……可能吧。”姜鸿看着韩卫东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心惊，“不过你也没有证据这么说，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办，而且我们又要怎么证明你的想法是真的，当面去质问局长或者总局那边吗？”
“当然不可能。”韩卫东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子，当面去质问局长他们，到时候下场肯定会很难看，他才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这俩个案子，估计是少不了我们的，毕竟都是调遣我们过去帮忙协助调查，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样看着吧。”
“所以你想插手这俩个案子”姜鸿皱了皱眉，这俩个案子，无论哪一个都不好解决，不然怎么会拖到现在，而且还让总局那边派人过来找他们，只不过既然韩卫东都这么说了，姜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在心里感叹句交友不慎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都已经被邀请参加这件事情了，我们也不好退缩，不是吗？”韩卫东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珠，又拉了把姜鸿，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月色正美，夜色正浓，但两人都没了心思去看，因为他们的心里都存了事情，韩卫东在担心关于那封邀请函的事情，而姜鸿则是在担心北市那边的情况，但不管如何，他们这一趟北市之行，恐怕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