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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碰壁出走

接下来的时间,郭晓阳天天到人才交流中心去转悠。在人才交流中心,每天来来往往的人都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招聘单位有几百个,可是真正适合郭晓阳的几乎没有。许多要郭晓阳的单位,郭晓阳不想去;郭晓阳偶尔看上眼的公司,面试的时候人家却没看好他。

前前后后一折腾,小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郭晓阳心灰意冷,刚刚毕业时候的万丈豪情被一盆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父母亲也跟着着急,托关系找人情为郭晓阳安排工作。父母的建议是让郭晓阳随便先找一个单位干着,等有合适的工作再辞职离开。

一直没找到工作,郭晓阳自己也有些妥协,于是勉强进了一家私企的家电销售公司。郭晓阳应聘的时候是让他负责电脑方面的维护工作,而实际到了公司,销售点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让他干。不但如此,周末搞活动居然让他到大街上发小广告。郭晓阳一气之下离开了公司,干了十几天一分钱没有拿到。

在父母的唠叨声中,郭晓阳终于大爆发了,跟父母大吵了一次,赌气到附近的大城市参加了应聘。这次的应聘在一座大的写字楼内,应聘的时候有六名领导、三男三女。负责应聘的女经理问了郭晓阳四个奇怪的问题,郭晓阳略加思索做了回答。

事后想想,郭晓阳感觉自己回答的有些搞笑。多想无益,郭晓阳在附近的宾馆订了一个房间住下了。让郭晓阳有些奇怪的是,第二天他居然收到了被录取的通知。高兴之余,郭晓阳给父母打了电话。郭晓阳给公司打了电话,说是回家拿住宿的行李以及日常用品,然而他的要求却被公司拒绝。

“郭晓阳,进公司之前有半个月的培训,你先到公司填个履历表,等培训完毕正式上班的时候,再回家拿行李也不迟。况且公司给每一位员工配备很齐全,自己不带行李也能生活!”

郭晓阳想想也是,就到公司报了到。填写了三份表格,郭晓阳就被带到三楼的大会议室进行培训。会议室很大,足足有五百多人在听课。培训的中年男子自称是吴教授,他讲课的水平确实很高,而且很有感召力。不到一个小时的讲课,场下的人欢声雷动几十次。郭晓阳也沉醉在这种亢奋的氛围中。

稍事休息,上课的人换成了一位中年女教授。这个女教授口才更好,风格更泼辣。从她一上讲台,下面的欢呼声就此起彼伏没有消停过。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负责人强调了一条纪律,吃饭的时候每个人各自吃饭不准交流。

郭晓阳脑海立刻闪现出自己第一次应聘回家母亲所说的话,“传销吗?”郭晓阳的内心瞬间一紧。饭后的一个小时是休息时间,十几个人一个房间有人负责管理不准交流。郭晓阳坚信自己进了传销组织,他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四下里看了看,果然有人在门口把守。

郭晓阳刚来,手机还没有被没收,他在洗手间里准备给父母打电话,让父亲来解救自己。然而电话却被屏蔽没了信号。郭晓阳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他来到门卫处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询问道:“师傅,我的电话怎么打不出去?”

两个门卫看到郭晓阳手里居然有电话、而且没有穿公司统一的服装,就明白郭晓阳刚来不明白咋回事,于是说道:“我们公司所处的位置电话信号一直不太好,等到了晚上就会好点。没事别乱跑,回去休息吧!”

郭晓阳趁着二人对他不太防备,一个加速跑出了公司旋转大门。两个门卫相互看了一下,并没有往外追,而是给负责人打了个电话。负责人立刻让几个工作人员把宿舍里上了门锁,并取消了下午的一切活动。

郭晓阳跑出了几千米之后,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来大口的喘着气。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郭晓阳想想很是后怕。他起身坐上了向汽车站方向的公交车,下公交到售票处买上回家的车票,这才走到僻静处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怕母亲担心,郭晓阳没说误入传销组织的事,而只是说自己下午回家。半个小时后,郭晓阳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家里,这才跟父母讲了自己的危险经历。自此事件之后,郭晓阳和他的父母都得了一种害怕寻找工作的恐惧病。半个月过去了,三个人都没有再提寻找工作的事。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可能一直在家里呆着。事有凑巧,县里的人才交流中心在网上发布了一则招人消息,在应届毕业生中招收五名学生到贵州一个叫茂祥的乡镇扶贫。县里特别加了一个优惠政策,参加扶贫三年以上的学生,回来后只要资格考试通过,立刻安排公务员工作。

正被找工作搞得焦头烂额的郭晓阳,毫不犹豫的第一个报了名。由于扶贫的乡镇条件艰苦,原定五人的扶贫名额只有四个人报名,报名的四个人很快被集中到县里培训一个礼拜,下周一他们就要到分配点去报道。

根据约定的时间,郭晓阳坐上了六点二十去县城的巴士。半个小时后抵达了车站,郭晓阳走下巴士来到公交车站广场。在郭晓阳身前有一位学生模样的女生,她穿着不是很时髦,而且留着短发,如果不是女孩穿着连衣裙,郭晓阳会认为是一名男生。

这名女生也走向公交车站,站在车门边向坐在位子上的司机问道:“师傅问一下,4路经过劳动服务公司吗?”

“经过,赶紧上车吧,车马上就走!”司机话音一落,女孩上了车,郭晓阳紧随其后也上了车。女孩看到后排有个空座位,就走了过去。郭晓阳心中一动,到劳动服务公司去的女孩不会也是去贵州扶贫的吧?心中有所疑问,郭晓阳也跟着在女孩身边坐下。

郭晓阳张了几次口,话却没有说出口。他还没有学会跟女孩如何搭讪,尤其是在公交车这种公共场合,他害怕被别人误认为是流氓。十几分钟后,听到公交车上的语音报站名,下一站劳动服务公司到了。

郭晓阳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公交车的后门,跟他在一个座位上的女子也站起身来。在劳动服务公司站,下车的也就是郭晓阳和短发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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