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府。
宫女和侍卫拥着景和琐往前走去。
“父亲。”宫女上前一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北余回过神来,看到北瑶的扮相,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瑶儿……这是……墨澄给你画的吧?”
凌弈忍住笑意,取下头上的斗笠:“是。”
北余抬眸看向此刻僵立在原地的景和琐,笑道:“丞相,快请坐。”
景和琐点了点头,感觉手脚不听使唤,麻木地坐上了北瑶侧面的椅子上。
北余向凌弈和北瑶使了个眼色。
二人点点头,相继离开大厅。
“姓北的,你到底要做什么!?”景和琐的声线里充满了恼怒。
北瑶的脸上充满了毫无恶意的笑,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凶狠:“景丞相,我要做的事,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现在的景和琐……是个死人。”
“你现在叫王五,是个北王府的马夫。”
—— ——
翌日,丞相府。
天还未亮,四处却火光一片。
“快快!后院那儿还有!”
“这里!木桶拿着!”
“池塘的水干了!快、快去河那边!”
凌弈坐在宫墙上,一条腿悬在空中,不停地晃悠着。他的嘴中叼着一根狗尾草,随风轻轻摆动。
北瑶站在他身边,一身白衣在黑夜里格外显眼。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丞相府,他微微蹙眉:“我不是让你别把火放太大的吗?现在……真是不好收场了……”
凌弈不屑地撇了撇嘴:“怕什么?!干事情就要闹大点儿才好玩儿。”
北瑶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也罢。那东西……你拿出来了吗?”
北瑶说的“东西”,便是能号令禁军的虎啸令。
“废话。”凌弈勾唇一笑,从腰间拿出一个黑色的方块,在两手间抛来抛去。
“小心一点,别……”
“啪!”凌弈手中的虎啸令掉下了宫墙。
北瑶扶额。
凌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向宫墙边虎啸令掉落的方向。
只见一个经过的侍卫捡起了地上的虎啸令,有些困惑:“这是……”
千万不要认出来,千万不要认出来……凌弈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这不是虎啸令嘛!”侍卫笑着将虎啸令放进怀中,“待会儿去交给丞相,一定能立大功……嘿嘿!”
北瑶白了凌弈一眼,向他使了个眼色。
凌弈不情愿地从宫墙跳下去,拍了拍那侍卫的肩膀。
侍卫猛地转过身,惊疑地看向凌弈:“你是谁!?”
此刻凌弈还穿着那身侍卫专属的铠甲,何况又是在晚上,那侍卫根本就认不出来他。
凌弈笑了笑,指向天边:“看,那边……那边有美女!”
侍卫木然地摇摇头:“我已有家室。”
凌弈一愣,又朝另一个方向喊道:“看,那儿有刺客!”
侍卫再次摇了摇头:“我不会武功,去阻止也是白费力气。”
凌弈有些急了,连忙拦住准备离去的侍卫,吼道:“那边有烧鸡!”
侍卫这次没有摇头,但也没有转过身,只是愕然地盯着凌弈:“你怎么知道我最讨厌烧鸡?”
“……”凌弈登时无言以对。
侍卫有些不耐烦了,侧过身躲开凌弈,右手紧紧抓住怀中的虎啸令,警戒地看向他:“你一会儿刺客一会烧鸡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呃……这个……”凌弈讪笑着挠了挠头,突然一下子蹲下身,把手伸到侍卫的胸口,拿出了那块虎啸令。
“嘻嘻……”凌弈看了看手中的虎啸令,忽然一愣。
只见那块漆黑的虎啸令上,多了一只断臂。
凌弈的目光随着那只手逐渐上移……那只手……来自那个现在左袖空空的侍卫。
凌弈身形一顿,手指也微微一抖。
虎啸令随之落下。
那只手重新接回到侍卫身上,虎啸令也回到了他手中。
宫墙边隐蔽着的北瑶心下一惊,脚步微动。
凌弈打了个哈欠,在伸懒腰的同时向前迈出一步。
北瑶抿了抿唇,最终退了回去,继续隐蔽着。
侍卫看着手中的虎啸令,微微一笑:“失礼了。”
凌弈白了他一眼,道:“这不是截骨术嘛?说好的不会武功呢?耍赖皮可不好啊……”
他话音刚落,一个箭步冲向侍卫。
侍卫微微一惊,未曾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冲过来,随即轻轻侧身,避开了凌弈。
但凌弈方才只是做了个假动作。
“在这里哦……”凌弈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小姐。”
侍卫的身形微微一顿。
只这一瞬,凌弈将手伸到了侍卫面上,徒手撕开了侍卫的脸皮。
那张人皮下,是一张白净的脸庞,带着些许的粉嫩和稚气。
这分明是一个女孩儿该有的样子。
女孩微微皱眉,看向凌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怎么知道的!?”
凌弈耸了耸肩,一副流氓的无赖样儿:“身材。你的身材……挺好的……”
凌弈话未说完,女孩就已经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手中的银色匕首闪闪发亮。
凌弈偏头,躲过了直直刺向他喉咙的匕首,伸出手想夺过女孩手中的匕首。
女孩紧紧抓住匕首,狠狠地挣扎着。
凌弈忽然脸色一变,侧过身退了几步,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孩也微微一愣,忽然知晓了什么,勾唇一笑,再次冲向前,匕首直指凌弈的肩膀。
暗处的北瑶微微一愣。
他这是……受伤了?
可……近日也没有听闻他与谁战斗过……
这女孩?
应该也不会……她的武功应该离不羁凡位还有一段距离才对,伤不了他……
凌弈此刻的脸色不太好,极其苍白,勉强躲过了女孩这一刺,但却留下了一道不浅的血痕。
果然。女孩轻笑:她猜对了。
又是一阵狂风袭来,女孩紧握手中的匕首,随风而动。
“临风!”
北瑶的瞳孔微微一缩:这是……樊门的不传刀法!
凌弈的面上虽然毫无惧色,但心中却也咯噔一下。
待狂风刮过,卷起的沙尘落地,那抹黑色身影已经窜到了凌弈面前。
这身法,极快;这刀法,极猛。
倒颇有一番刀圣当年的风范。
凌弈轻笑着握紧腰间北瑶借给他的霜月。
倒颇有一番我当年的风范。
不远处的黑衣男子微微一笑,从屋檐跳了下来,干净的黑靴踩到女孩短小的刀刃上,稳稳地站立着,没有丝毫晃动。
女孩只感觉手上一沉,抬头看向男子,惊叫道。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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