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没有骗我吧？”
修歪着脖子，愤怒的说道：“你已经问了两天了，你能不能闭嘴！”
在修养伤的四天里，悉一直不敢相信的修说的话，总是在忙完之后就回来就在修的耳边念叨。之前还因为悉每天忙完之后还耗费精力给自己疗伤，修忍了一忍，但是修本来就不是什么脾气太好之人，第二天因为生气但是说不出话，一转脖子抽了筋，差点将脖子扭断，就又让他忍了两天。
被修这么一瞪，悉离开被下了一跳，真的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说话，显示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可惜她脸上的皱纹已经清晰可见了。
许久之后，修才说道：“你部落里的事情做完了吗？”
“都做完了。”悉说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乖乖的回答，也许是因为修看她的眼神总让她感觉自己被一个长辈注视着。
修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真累。”
相比契莽部落有了修以后的改变，其他部落还是依靠领导者做所以决定，大事小事都要通过首领来决定。
通常来说，因为山神的消失，祭神司的话语权已经极限下降，但是在这个部落又有些不同，祭神司悉拥有与首领相同的话语权。
修猜测是因为曾经的那场变革，曾经的大氏族分裂之后，变成一个单纯的部落后，虽然大部分人都四散逃跑离开，但这个部落现在还是很明显的分成了两派。
因为外面的争吵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修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等首领回来，祭神司还算什么？”，而通常另一边会反驳道“祭神司什么时候怕过首领？”
所以，很明显，这个部落分为了两派，一派以部落首领为首，一派以祭神司为首。
所以，这个部落的最高指挥者，就是这两个人。
而让修奇怪的是，首领外出为什么不选一个制衡祭神司的人？
这个时代的人只是懂得不多，又不是傻子。
“我记得在北洲应该没有祭神司不允许拥有伴侣的这个规则吧，在西洲才会有，毕竟那里的祭神司都是女性，那么为什么要将你的孩子藏起来？”修突然问道。
“因为……”悉下意识的就要说出来，但是连忙收在了嘴边。
修静静的看了她几秒钟，然后闭上眼睛说道：“我明天就回离开，虽然没有带回来，但是我觉得很大几率，你的孩子还活着。”
悉猛地抬头，抿了抿嘴，最后还是说道：“是真的吗？”
修白了她一眼，然后想到了什么，严厉的说道：“你为什么连你孩子会不会法术都不知道？”
“因为我一般很少去……”悉没有说下去。
她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面对修如此低声下气，也许是因为修的目光总让她有被压制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个高贵的黄土人女孩，也许是因为那只威武不凡的白虎。
悉倒是没有往神兽的方向想。
一山一虎，百山白虎。
虽然白虎非常稀少，而且因为杀伐神兽就是白虎的原因，所以在人类眼中，白虎的地位在虎这一种类的生物中，应该是最上层，而一只会法术的白虎，身份必然是最尊贵的。
而如此尊贵的白虎，竟然是这个人的坐骑。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天雷。
十五年前，大雨长落，数日不停歇，但是那闪电雷声却比那雨水还要频繁。当时还不是祭神司的悉，只感觉心中堵闷，很不舒服。
而那雷电全部聚集在他们部落的南面。
紧接着第二天，突然雷霆大作，乌云滚滚，闪电附着于乌云，在南边翻转，却在半个日月之后，消散不见，朗朗乾坤，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被吓死的祭神司却告诉着这个部落的人，那是真的。
之后，悉继任了祭神司，从来没有想过让人去看一看，直到十个冬春之后，南边，无雨黑云附雷霆，却还是没有落下。
直到前几天，那景象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并且没有消散，在她的眼前直接摧毁了一座山。
而躺在床上的这个孩子，看起来确实活了十五个冬春，时间完全对的上。
“所以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藏掖什么？”修叹了一口气，不再理会她。
所有的误会，都是没有将真话说出来，活的越大，修也就越放得开，年少时也曾对其他人闭口不言，说了一堆假话，但是越老就越不明白，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能直接将话说出来？
他自己都没有找到答案，因为不是一个‘面子’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她是我与护的孩子。”悉突然说道。
“护？”修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悉像是鼓足了很大的用气，咬牙说道：“他是这个部落的首领。”
“哦。”修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他在心中默想着让在外面与白虎一起贪玩的洁回来，他躺的有些累了，想要坐起来。
见修反应平淡，悉以为修没有认识到重要性，连忙说道：“我们部落有些特殊，分的两拨，都很仇视对方，我和护都是各自一方的领头人，我们成为了伴侣……”
“等等等。”修打断悉的话，说道：“我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不用说下去了。”
“八……九不离十？”
“那些不重要。”修叹了口气，说道：“可怜那个名叫精的孩子了，摊上了这么一对父母。”
悉还想说什么，被修用眼神制止，说道：“如果她会变身的法术，是那只小老鼠还好，在那个身份大概算是最尊贵的女孩保护下，应该能活着，如果是那位控制黑雾的女孩……有必要为了保证我部落的安全，采取一些手段了。”
“只是一些黑雾，而且如果我的孩子……那个女孩说的是真的，可以获得永生，感觉也不错，为什么要……”
修冷漠的看着悉，让悉闭上了嘴，听到窗户外的动静，修知道是洁回来了，毕竟他们的在这个部落还是秘密的存在。
看到了洁，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心中想着：
现在准备一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