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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青蚨种身

“你运气真的好,医生说再晚那么一会儿,发烧就会把你脑子烧坏了。”周游大大咧咧给我倒了一杯咖啡:“不过这次能这么快找到你,还多亏了表姐。”

陆阴阳只是看着我,眼神古怪。我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伤口都被处理过的,包裹很严实,应该没有血渍流出来,不会引发陆阴阳捕猎本能才对。

明哥走到厨房处:“我先做饭,你们慢聊。”

根据周游所说,夜里发现我一直没有回去,他就感觉到不对劲。打电话我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按照我现在正在到处找工作,只要不是欠费停机是不可能会主动关机放弃机会的。周游和陆阴阳开始在茶园到处寻找我的踪迹,好在陆阴阳懂当地语言,通过手势和动作也能够把一些复杂语句理解个大概。

茶园的人越来越少,他们俩终于在一个傈僳族少年嘴里听到,看到过一个类似的男人在山道里走来走去,看起来很怪,眼睛呆滞,就像是丢了魂儿。

少年人不错,带着他们过去,并且回忆听到了铃铛声,也没有多想。划定了区域,周游和陆阴阳连夜打着手电四处寻找一切可疑痕迹和可能藏人的地区。没多久明哥也急匆匆赶回来,收到周游电话后她就马不停蹄,遇到山下唯一的通道塌方,还是一路跑步回来。

明哥的消息给了他们一个重要提醒。塌方是在下午六点过一点出现的,那时候就被下了路障,任何车辆无法通行。这个时间恰好正是我在做晚饭的时候。

即是说,抓走我的那个人不可能带着我开车离开这里,而且山里黑得很快,晚上夜路极其难走,如果他尝试用摩托车这样的小型交通工具运载一个人有坠崖的风险。明哥立刻断定,我还在这座山附近,绝不可能太远。

接下来就是焦躁又繁复的来去搜寻工作,明哥甚至花钱动员了她雇佣的茶农一起来搜寻。好几座山都被搜遍,没有一点踪迹,整夜近十个小时的寻找没有任何结果。正当明哥准备报警时,陆阴阳突然放出了手中一只抱着的猫“薛定谔”。

薛定谔迈开四肢飞速钻入草丛中,只有陆阴阳一个人跟得上猫的速度。依靠着薛定谔对我气味捕捉的奇特联系,陆阴阳采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找到了我的大概区域。

我看着躺在腿上打呼的橘猫,只觉得天方夜谭:“根据味道找人是狗才行的吧?从没听到猫能做这种事。”

“并不是这样。”陆阴阳说:“狗能做的猫科动物都能做到,猫科犬科嗅觉都十分发达,利用尿液划分领地,这就是它们嗅觉的用法之一。只是猫科几乎无法被完全驯养,狗反而能够很好执行人下定的命令。如果说猫能够完全和人构建起紧密联系,猫的柔韧和敏捷能够让它们比狗具有更大使用价值。”

原来如此,倒是我文盲了。

依靠薛定谔定位,具体位置却是陆阴阳自己观测出来的。

至于如何观测她没有讲,我倒是清楚的,那时候自己身上都是血,女祸之体的血对身怀“天官”的陆阴阳具有本能上的吸引力。她能够轻易嗅到血味。

陆阴阳硬是用锤子砸开了厚厚的山壁——这个简易屋子是之前老伐木工人留下的一个洞穴,她把下面已经神志不清的我给找到了。

“在现场的东西有一面被弄碎的鼓。”周游端起一个纸箱子放在客厅木地板上,用刀划开上面封上的透明胶贴条。

里头的鼓只剩下残骸,有一张黑色皮鼓面,一堆碎片,几根绳子,以及一圈像是藤篾缠绕成的基座,皮鼓面上还有些鲜血。

明哥一把抓起藤篾基座,仔细左右打量了一番,我注意到她手指指甲剪的很短,几乎陷入肉里,不由偷偷对比了一下陆阴阳的指甲,陆阴阳指甲不长不短,不知道是长得慢还是她剪得勤,似乎指甲一直都是那么长,恰好露出一点点弧形白痕。

“德昂族的东西。”明哥又捡起鼓面,前后把玩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水牛皮,是德昂族的佛鼓。他们的佛鼓才会这么处理,白水牛皮用黑漆涂抹,用作佛鼓鼓面,这种鼓可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佛鼓,德昂语称“耿冷牙啪拉”,是和尚专门保管的重要器具,经批准才能使用。用佛鼓作伴奏乐器而跳的舞,叫“佛鼓舞”,主要流传在德昂族居住区。佛鼓舞以前只能在佛爷晋升或迎接外面佛寺的高僧等重大宗教节日时方可击鼓并表演,表演者限于男子。

不过随着时代变迁,现在遇有重大节日,也会表演佛鼓。突出一个庄重严肃,表达对于特殊人物、节日的尊重。

“我先去问下到底哪家保管的这个佛鼓,有事电话联系,这里的屏蔽我已经关了。”明哥做事雷厉风行,抓起那张皮鼓面,又捡了几片碎片装入另一个小箱子里就匆匆出门。

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突然想到佛鼓里头有个东西之前在咬我,立刻追问陆阴阳:“你看到我的时候,旁边除去那面鼓还有其他东西吗?是什么?”

陆阴阳去冰箱里翻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连抽屉一起带出来放在我面前。

里头有一具黑乎乎的条状物,长度在一米三四的样子,两三根手指粗细,被冻得浑身硬邦邦,古怪的是没有头部,或者说头部是从内部爆开来,只有骨肉模糊的断面。

“蛇?”我不确定看向陆阴阳。

“是黄鳝。”陆阴阳把抽屉塞回冰箱里,回头坐在我旁边,近距离看着我的眼睛,不晓得是不是我眼花,她的左眼变成了绿色。

“没毒。”

陆阴阳安慰我说。

可我更是觉得不对劲,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一条蛇在佛鼓里,没想居然是一条黄鳝,可这家伙确确实实咬了我一口,脑袋又是怎么爆掉的?

不止如此。

躺在医院三天里我就感觉到身体不对劲,时冷时热,一摸皮肤倒是正常的,到了半夜特别明显,最后一天前半夜我被热醒,后半夜又浑身发冷。本以为是温度调节问题,一问才知道这个季节县医院里的空调还没有开。

再一个是饿,总是想吃东西,我一天得吃五顿,可还是觉得饿得慌。在医院的周游却并没有疑问,只是去给我买高热量的食物,默默思索着什么,似乎有所隐瞒。

我站起来,对假装一切没事的俩人说:“到底我是怎么了!周游,你来讲!我要听真话,我到底是中邪了还是内脏坏了?”

明哥不说话。

周游也轻声说:“马烨你别激动,我们都在想别的办法……”

“没其他办法。”陆阴阳说话一向直来直去:“除非找到下了青蚨的人。”

“青蚨是什么?”

陆阴阳翻出一张镜子对着我,镜子里的我有些憔悴,嘴唇颜色暗淡,锁骨右侧有一道青色的像是胎记的伤口痕迹。我用手小心碰了碰,压了压,还有些刺痛。这里就是暗中那个什么虫子钻进去的地方,它现在正在我身体内的某个地方,随时可以啃咬我的血肉……

一时间我站不稳坐在沙发上,有些六神无主地抓住陆阴阳的手:“这个青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帮我取出来,快啊。”

“帮不了。”陆阴阳说着冷酷的话:“青蚨虫一旦寄生到体内,只能以特殊手段引它出来,如果尝试外力暴力挖出,它只会越钻越深,还没等你开刀就会钻破宿主心脏,几乎死路一条。”

我有些绝望:“那也只是虫子,肯定有现代手段能够除虫。”

“有。”陆阴阳认真地说:“全身麻痹,在它破坏你内脏和神经之前利用药物把它陷入休眠状态,只是你身体会无可逆转的损害,大脑神经会受到相当程度的破坏,内分泌也会损害以及性激素分泌会减少……这是成功取出青蚨的情况下。”

我被她这么一说吓到了:“那怎么办?”

“唯一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找到给你植入青蚨虫的人,只有他知道怎么引出自己饲养的青蚨。”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周游开口道:“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就是之前那个拿着青蚨铃的竹山教人,他一路跟着我们到了怒江,再想办法尝试进入我家老宅。后来一直吊在后头,终于在这边发现了机会。如果没猜错,之前在外面停靠的那辆遮牌车应该就是这人的。”

我脑子一亮:“你们找到他的车了没?”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周游露出有些懊恼的神色:“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藏的车,居然周围没人见过那辆车,除非是他警觉到发现车子可能是标志立刻就把车子当场开到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通过黄鳝储存青蚨幼虫,之后再转嫁我身体里,对方是早有预谋。我心里沉甸甸的,这人是有备而来,很难对付。

我深吸一口气,妈的我也不是随便被欺负的人,既然你要玩大的,我就陪你玩!天塌不下来!

镇定下来后我脑子清醒了不少:“之前他是通过什么方法把我弄走的?”

“竹山教的’祝由术’。”陆阴阳很专业地给我讲解说:“祝由术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步骤,但是根据陆循的说法,这种古代催眠术施展要求也不少,要么处于特殊环境下,要么是孤身一人,要么是知觉本身就有障碍。”

简而言之,杜绝再次着了祝由术的道儿最有效方法就是随时跟着陆阴阳身后。说起来之前和刘邦一起去找尸体的时候就被大眼祝由术催眠过一次,这种神秘手段让我心里警惕度达到空前程度。

大门突然被推开,明哥风一样冲进来:“确定了佛鼓是哪儿的。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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