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说的是实话，这就好比是脱发，一旦发生了，恶化的速度会极快，会越来越严重，将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成为秃顶。
按照脉象来看，李庆华的下一步情况，的确将会是危及生命。
“信口雌黄！”曹丽波有点怒了，虽然她的表面很是不高兴，指责秦飞胡说八道，可是她自然不是傻子，纵然今日秦飞不来，她也已经隐隐猜到先生李庆华的情况不容乐观，到时候，这偌大一个李家，可就得靠他们孤儿寡母来支撑了。
对于曹丽波的这句“信口雌黄”，秦飞仍旧低着头不敢回话，他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有点实诚的过了头了。
“好孩子，无妨，你说下去”，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就是李庆华，李庆华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虽然他不是医生，但也知道这般状况绝对是凶多吉少，只是苦了与他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曹丽波了！
听到李庆华说无妨，秦飞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曹丽波，只见她已经掩面而泣，秦飞想了想，继续说道：“李叔叔，曹阿姨，缠腰龙多半是细菌感染引起的，您家的这四把金扇虽说是明器，在地下几百年了，细菌自然是有的，可我总觉得，您的病情，应该是中毒所致。”
不错，把玩明器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被明器从地下带出的细菌感染的情况并不多见，而且还远远不如传说中受诅咒、中邪之类的情况多见。
李庆华中毒了，而且中的是剧毒。
“中毒？可是医院没有查出来庆华中毒了啊？”曹丽波疑惑地问秦飞。
在她看来，如果真的中毒了的话，起码应该是科学的仪器先探测出来的。
李庆华倒是与曹丽波观点不同，对她说道：“丽波，现在这般庸医，读书的时候不好好学习，考试的时候给辅导员塞点钱，深造机会也全凭请客送礼甚至更为严重的见不得光的交易来换取，工作岗位是买的，职称是肉体换来的，他们看不出我中毒再正常不过了，你说的科学仪器，他们估计用都不会用吧。他们别说是能治好我了，就是能查出我的病因那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庆华这几句愤世嫉俗的言论，倒是让曹丽波“恍然大悟”了，毕竟，身为一名的大学教授，李庆华嘴里的学生和老师，她已经亲自见到无数个了。
秦飞觉得李庆华的毒不简单，而且是很不简单，甚至让他都一时无法断出所中何毒，这越加激发了他的兴趣，既可以做好事，又可以提升自己，何乐而不为？
“李叔叔，曹阿姨，我想问一下，这益宣王四金扇，你们是怎么得来的？”，秦飞不是故意打听别人隐私，而是想要解毒就得知道毒的来龙去脉。
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曹丽波直接对秦飞说：“说起这益宣王四金扇，还和你们凌家有关呢。先前，你们玄房拍案楼的二掌柜西门雁前辈，曾来让庆华保管一件东西，西门前辈见庆华与我愁眉紧锁，便问我二人近来怎么了，说起来不怕你笑话，钱家钱德龙两个月前得到一幅宋徽宗瘦金体的真迹——《芙蓉锦鸡图》，我李家虽说是做古籍生意，可我夫妇二人自读书时起就对瘦金体情有独钟，对宋徽宗赵佶的痴迷程度近乎狂热，于是我二人对钱德龙的这个宝贝很是羡慕，哀叹自己没这个命呐。没想到，西门前辈却说，她正好有个主意帮我们。”
“孩子，你可别误会啊，我夫妇二人虽然眼馋钱德龙的《芙蓉锦鸡图》，但我二人绝不是市井小人，没有想过对钱家做任何不道德事情”，李庆华赶紧补充了一句，见曹丽波说得激动，生怕秦飞误会了他们二人。
秦飞冲李庆华一笑，他自然知晓李庆华是什么意思。
曹丽波倒是不怕别人对自己有任何看法，也从来不屑于辩解，她接着对秦飞说：“西门掌柜深知我二人对宋徽宗赵佶的痴迷，也深知钱德龙对明代随葬金扇的疯魔，她说，我夫妇二人何不寻来几把金扇与钱德龙交换宋徽宗的《芙蓉锦鸡图》呢？其实，我二人是不敢这么想的，金扇虽然没有宋徽宗瘦金体真迹来得珍贵稀少，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求得的，而且能打听到的金扇似乎也已经早就被钱德龙弄回钱家了，西门前辈却说，她正好有一些金扇的消息，但是未加考证，待她回去后便托你玄房拍案楼的五掌柜杨万里去调查金扇的线索，后来我二人成功求得金扇，只是，尚未来得及去与钱家商谈，庆华就身染重病了。”
曹丽波说得有些哽咽。
秦飞大致听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自然，他又听出了不少疑点。
“李叔叔，曹阿姨，那益宣王四金扇现在还在你们家吗？”秦飞问道。
“这个自然”，李庆华说。
“李叔叔，曹阿姨，益宣王金扇能否取出让我看看，我想找一下中毒的线索”，秦飞试探性地说，毕竟是人家的宝贝，而且未来的宝贝还得靠这个宝贝来换，怕是人家不会给他看的。
“看是可以，只是，秦飞小友，你看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怕你也中了金扇上的毒？”，李庆华毫不吝啬但是十分担心地说。
“哈哈”，秦飞笑了笑，“李叔叔，我不怕，而且，您想，您和曹阿姨应该是都接触过金扇的，您身中剧毒，曹阿姨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那我也不见得会有事情啊。”
这倒是真的，曹丽波至今都丝毫没有受到金扇的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