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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失明

守护神在蝶愤慨的话语中离去,我们四人站在湖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行没有丝毫的收获,如果就这样回去,那就只有等待死亡。

我会看着我的子民在严寒中挣扎死去,我会看着可爱的燕儿在我的怀里冻得失去直觉,然后闭上眼睛,永远不会醒过来。我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这一次是我,我大声地喊着:“我会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告诉我们躲过冰期的办法。”我知道生命从诞生到逝去,短暂如云烟。这对于一个神灵来说无关紧要。可是,一个薄弱的生命会承载许多东西,它无比珍贵。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我愿意为了这天下苍生下跪。

他们三个人看到我的举动后,也跪了下来。我们彼此心里都明白,我们不能这样无功而返,因为,全天下人的生命都交付在我们的手里。

夜幕降临,森林里漆黑一片。我们已经跪了许久,可是守护神依然没有理睬我们,在夜色中我看到落倒在了地上,在严寒中跪了这么久,放在谁的身上都坚持不了。

我赶紧把落的头靠在我的腿上,希望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那个时候,我看到湖的中心亮起一道光,我看到守护神朝我们走过来,那道光让我看到了蝶与掠,他们脸色苍白,随时都可能倒下去,那个时候我也在努力坚持着。

守护神告诉我们,在南方深海的一个孤岛上,有一个先知,或许他会告诉我们想要的答案。当时我们三人听到这句话,好像看到清晨的曙光。

我们向守护神告别,感谢它对我们的善意。临走前,它说孤岛上的智者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女巫,她不会轻易吐露什么。

我们四个年轻人没有在意那么多,我们还是欣然上路了,没有什么比希望更让人振奋人心的。就好像冻土上看到一片新绿,我们会翘首以盼明媚的春天。

我们需要先到翼国然后乘船去南方的孤岛,一想到能见到燕儿,我心里就莫名欢喜,虽然只是短暂地停留,但我仍然心满意足。

当我们返回羌国的时候,掠将一切都告诉了他的父亲,他还说他要与我们三个一起去南方。他的父亲同意了,他明白这时候不能计较家国私事,我们都需要放下成见,共同面对未知的命运。

于是,我们四个一起来到了翼国,我立马叫人准备一艘船只,并调遣了几个富有经验的水手,明天我们就会去往南方的孤岛。

燕看到我时,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我对她说,明天我还要走。她的喜悦立马消失不见了,她带着一副埋怨的表情说,“你去做什么,这么重要吗?上次你不告诉我,这次一定要说!”

我在一旁看着燕儿,她的埋怨总是带着一股孩子气。所以每次我总是无法拒绝,可是这次我不想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回答她,可是如果不回答,她依然会穷追不舍。于是我一下把燕拉到我到怀里,然后紧紧抱住她,过了一会我对她说,“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然后一直待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燕果然温顺了许多,她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停止了追问…

第二天我们四个踏上了未知的旅途,我们的船在茫茫的大海上漂流着,水手对我说,南方的孤岛他们曾去过数次,那里廖无人烟,怎么会有先知智者呢。

我对他说,只管带我们去,我相信守护神不会骗我们。

站在船头,海风吹来,彻骨的寒冷。我心里总是期盼事情会容易一点,接下来女巫会愉快地告诉我们解决难题的办法,可是,真的会这样吗?

水手的一声叫喊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到不远处的海面有一座孤岛浮现,那时候心里莫名喜悦,起码我们平安地到达了目的地,没有狂风暴雨,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们的。

我们一行人踏上了孤岛,整座岛最显眼的就是岛中央的一座火山,也许这座火山已经沉寂了许久,因为岛的四周是茂密的林木。

我们来到了火山口,心中默念祈祷。这是守护神告诉我们的,这样做女巫才会出现。

祈祷片刻后,我们脚下的土地开始颤动,火山好像随时都会喷出滚烫的岩浆。火山口涌出一团浓烟,浓烟过后,一个伛偻的身影从火山口升腾而起。

女巫看见了我们,她的牙齿残缺不齐,戴着一顶破旧的巫师帽。

“你们找我何事?”她说话的时候用眼睛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她的目光凌厉儿寒冷,像是老鹰在寻找猎物。

我对她说“我们是想问你,如何才能躲过即将到来的冰期。”我的话铿锵有力,没有一丝畏惧。

“冰期又要来了吗?那是好事,到时候你们这群人都会被冻死,这个世界会变得很安静。”女巫邪恶地笑着,显然她不愿意透露什么,这是我早已料到的结局。

“这个世界本就安静,没有生命就会更加荒凉,你终年藏身地下,没有人陪伴,就不觉得孤独吗?”蝶的话语里带着怒气。

蝶的话语并没有触动到她,我看到她用寒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确实有阻止冰期到来的方法。”女巫用一种轻轻的口吻说。

“是什么”我们四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问她。

“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过这位少年要把他的眼睛给我。”女巫用手指着我说,“我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如果你给我你就会失明,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们阻止冰期到来的办法。”

蝶大声地说“不可以,我们的王子不能失明。”我看到蝶神色慌张,他想拼命保护我。

女巫说,如果不愿意,那她就走了,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

我考虑了一下,对她说“可不可以给一只眼睛,我还不想完全失眠。”

女巫听了我的话,她爽快地同意了。我看到她走到我跟前,伸出手放在我的左眼,我轻轻地闭上了那只眼睛,一阵冰冷的刺痛感过后,我的那只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看到蝶流下了眼泪,他对我说,我的左眼不再是蓝色的,变得空洞而呆滞。

那时候我笑着对蝶说,“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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