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煜风,告别莉雅之后我回到了家里,母亲见到我,喜极而泣,她问我,这么久都去了哪里,我给她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那时候她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问我“风儿,你还想报仇吗?”
“想,父亲还有族人不能白白死去,我会亲手斩下神主的头颅,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母亲没有在言语,她的立场和我的父亲一样,他们希望我放下仇恨,然后开心地去过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知道放下仇恨并不能使我快乐,相反我会陷入深深的自责,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这是懦弱无能的表现!
后来我的母亲不再反对我复仇,而是关心地问我,我现在的实力是否能与神主匹敌,我很诚实地回答她,现在我还不是神主的对手,煜氏心决的第三式我始终不能突破,母亲问我“风儿,你知道北麓剑阁吗?”
“知道,那是一个剑术学院。”
“北麓剑阁的院长,叫迟梦,人们说他是天界最懂剑的人,你为何不去拜访一下他,让他指点一下你,说不定对你有帮助。”
母亲的话让我情绪高涨,这么久以来我的剑术停滞不前,无论我怎么努力练习,也无法越过这个瓶颈,如果那个院长真的能为我指点一二,那真是不胜感激了,我在家里停留了几天后,母亲就催我赶紧出发,那时候我心里很感激母亲,这么多年来我奔波在外,总觉得亏欠了她很多,等我完成复仇的使命,我一定好好陪她,哪也不去。
第二天我来到了北麓剑阁,守门的书童告诉我,他们的院长不在,要过几日才能回来,那时候我心中有点失望,我问书童,我是否能在这里住几日,等院长回来,那个书童说我不是学院的学生,要住几日必须交一定的钱财,最后我将身上的金银都交给了他,好事多磨,我感觉这一趟我不会白来。
我在剑阁住了三天,第四天头上,书童来到我的房间,他告诉我,他们的院长回来了,那时候我难掩心中的喜悦,书童又接着对我说“院长在长青亭等你”看来他事先告诉过院长了,我对书童说“劳烦你带路。”
书童带我来到了一个长亭, 这长青亭临湖而立,四周 寂静无声,亭内一个老人安然而坐,书童对老人说“师尊,他来了。”书童说完就退下了。
我走上前去作揖,“见过迟梦院长。”
他看了看我腰中的佩剑,“每年都有许多青年才俊来到此地,他们有的来求学,有的来询问剑道,不知你来所为何事?”
“学生来问剑,学生的剑术一直不能精进,望院长指点迷津。”
“世人都说我是天界最懂剑的人,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根本不会用剑。”
院长的一番话确实让我大吃一惊,我以为像他这样的的大师,剑术一定是登峰造极,可是他竟然不会用剑,不会用剑又谈何懂剑呢。
院长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站起身走到湖边,“你看这湖里的鱼,它们多悠然自得呀。”
我走到了湖边,院长说得没错,水里的鱼看起来确实逍遥自在,可是这和我们讨论的剑有什么关系呢。
“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这湖中的鱼遇水而欢,那你的剑呢,是否触及道?”
“学生不懂何意。”
“你手中的剑时刻指着自己的内心,心如此煎熬,剑离道甚远,谈何精进呢。”
“不满院长,学生苦习剑术,只为了有朝一日为父报仇雪恨,您说我的内心被外物蒙蔽,可是我若放下仇恨,那剑术大成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道自然,凡是两难的都不是道,你留在这里吧,假以时日,你定会找到答案。”
“可我身上没有财物了,留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妥。”
院长笑着对我说“以你的剑术,在这里当一个老师应该绰绰有余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就这样我成为了北麓剑阁最年轻的教师,在外漂泊多年,我也有点累了,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在这里我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我心中的疑惑始终没有得到解答,十几年的时间对于天神来说很短暂,可是却足以消磨我的耐心,可能再过不久我就会离开这里吧,那一天学院的一个学生告诉我,有一个女子找我,那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我的母亲,莫非她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所以来找我?
后来我才得知,那个女子不是母亲,而是莉雅,自从上次一别,我们已经有十年没见了,十年的时间很短,仿佛就在昨天,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莉雅见到我后,她朝我笑了笑。
我看到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少年,那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个少年对莉雅说了一句话后,就了退下去。
“没想到你是这里的老师,我还以为你在这里求学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的语气很生硬。
“刚才那个少年叫逸,我想让你当他的老师,教他剑术。”
那时候我很想问一下,那个少年和她是什么关系,后来我忍住没有问。
“我没有这个义务吧。”
那时候莉雅有点生气地对我说“你别忘了,我曾经帮助过你,现在你要报答我的恩情。”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她,“你…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少年?”
“人间正在遭受严寒侵袭,他剑术有成后,就能斩杀冰羽,拯救无数黎民。”
“他是一个凡人吗?”
莉雅点了点头,“凡人再怎么努力剑术也好不到哪去,我恐怕教不了他。”
“教不了也得教,还有,你怎么如此小瞧凡人呢?”
莉雅的语气不容商量,好像我有求于她一样,这真是奇了怪了。
最后我答应了她的请求,莉雅在我点头同意之后,她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而是下去找那个少年,过了一会儿,那个叫逸的少年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经过一番测试我同意了做他的老师,不是说他基础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有一颗上进的心,他是凡人天赋不如我们,可是努力总会拉近距离。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让逸从最基础的做起,他起初积极性并不高,我对他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像他这样的实力在人间也许难逢敌手,可是在天神面前,真的是不堪一击。他要做到人剑合一,只有刻苦的练习,没有别的途径。
他和我有点像,都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一旦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差距,就会产生无限的动力,现在,他根本不用我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