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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对弈

我,浴武将军还有凝来到了离国,这一次我们不是探听消息,所以没必要掩人耳目,我告诉浴武将军我们不仅要光明正大,还要造出声势,浴武将军问我“这是为何?”

“我们要让离国的子民都知道,赤焰国派来了使者,如果离国君主拒绝了我们的请求,离国子民会给他施压。”

“逸兄想得周到,我们先去离国的驿馆,让他们的使臣带我们去。”

我们来到离国驿馆后,里面的官员一听我们是赤焰国来的,他们的脸色立马变了,自古以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现在两国并无战事,他们并无理由对我们动武。

浴武将军说“使臣有礼了,我们君主有要事与离君相商,请诸位快快带我们进宫。”

“战火刚熄,离君要处理国内大小事务,顾不上见你们。”

我说“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离君接见我们也许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了,各位请为离国大局着想。”

为首的官员说“好,带你们去也行,不过我们离国自古以来有一个规定。”

我问”什么规定”

“外来人员不能携刀剑入宫,你们想要进宫,要交出佩剑。”

“大人考虑得周到,我们交出便是。”说完我把自己的佩剑递了上去。

浴武将军也没有推辞,交出了自己的佩剑,历史上曾有许多谋略大家,他们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退强敌,联外邦继而取天下,有时智慧之言可胜千军万马,交出一把佩剑在我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跟着那些官员进了王宫,离国的王宫没有赤焰国的气派,却也并不简陋,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宫室外面,使臣让我们稍等片刻,他去通报一下。

“有劳先生了。”我和浴武将军行了一下礼。

使臣走后我仔细端详着这座宫室,它占地不大,环境却极其优雅,浴武将军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对我说“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去,宫室的门上方有一块匾额,上面写着“议堂”

我笑着对浴武将军说“你看平日里离国君主都在这里处理政事,而赤君…”

浴武将军略微尴尬地说,“逸兄,这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没有错,离国君主是一个励精图治,胸怀大志的人,等会你我与他周旋怕是要费劲了。”

“将军,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期待了。”我的话音刚落,使臣就走出来对我们说“离君有请。”

我们三个人来到议堂内,那时候离君正坐在大堂内,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许多公文,奏章。无疾将军站在离君的左侧,离君右侧站着一个文官,他可能是离君器重的谋士。

我们三人行礼之后,浴武将军就说“我们三人奉赤君之命,前来离国与离君谈一桩交易。”

浴武将军说这话的时候,无疾在一旁打量着我们,他一定是认出我来了。

离国君主说“赤焰国没有男儿了吗?怎么会派女子做使臣,你们莫不是冒充赤焰来使。”

我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凝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说话。

“离君明鉴,我在离国曾与无疾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他可以作证。”

“君上,此人是赤焰的守将,臣讨伐赤焰的时候,与他交过手。”

离国君主又继续说“此前我们两国交战,眼下已是水火不容,不知赤君要与我谈什么交易。”

“我听闻霜雪剑在数年之前被离君寻得,赤君想要贵国物归原主。”

离君身边的谋臣说“这就是你们要谈的交易?”

我说 “敢问大人名讳”

“本官名叫赤狐,是离国丞相。”

“赤狐丞相,霜雪剑是赤君先祖铸造,后因战乱遗失,现在我们要回,难道不是物归原主吗?”

“一派胡言,霜雪剑已经失传百年,我们从未见过,何谈寻得,如今你们上门讨要,莫非是来挑衅滋事?”

“您贵为一国丞相,怎能欺骗他国来使,离君获得了霜雪剑已是天下皆知,我们远道而来,希望贵国坦诚相待。”

可能是我的语气有点强硬了,无疾将军听了我的话,他立马反驳道“霜雪剑是在我们的手上,如今赤君一句话就想拿走,怕是不妥吧。”

“无疾将军的意思是?”

“这乱世之中,从来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赤焰先君铸造神剑,却无力守护,现在落到我们手里岂有还回之理。”

“将军说得没错,乱世之中,强者饱腹,弱者贫饥。赤君说,如果贵国不交还霜雪剑,他将率军亲征,到时候离国恐怕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无疾将军对我说“狂妄小儿,赤焰先是讨伐越国,又与我离国恶战,你们的将士折损也有六成,率军亲征?莫不是恐吓我们。”

“将军可曾知道,赤君有一个叔父,他手握重兵,常年镇守赤焰北境,赤君只需拟信一封,就能借来数万铁骑,到时候我们出兵离国,你们怕是难以应对。”

那时候我看到无疾将军握着拳头,他不再言语。

我接着又说“若贵国交还霜雪剑,赤君愿息事宁人,还许以重金酬谢,恕我直言,离国当下大战失利,百姓士兵都需休养生息,还望离君三思!”

离国君主沉思了片刻,他说“你们先回驿馆休息,明天来宫中取剑。”

我们回到驿馆后,浴武将军对我说“今天议堂之上,逸兄的一番言辞实在解气。”

“离君虽然年纪轻轻,但城府极深,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不易。”

凝在一旁说“他不是让我们明天去宫中取剑吗?他一定是害怕了。”

浴武将军也补充说,“你说赤君要率军亲征的时候,他们脸上都露出忧虑之色,出于大局考虑,离国君主一定会交出霜雪剑的。”

“但愿如此。”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黄昏时分,有两个宫中的侍卫找到我,他们对我说,离君要单独见我。

那时我心里起了一丝疑惑,说好明天取剑,为何现在单独召见我。

我对侍卫说“离君相邀,实乃我的荣幸,烦请前面带路。”

那时我身上并没有佩剑,此去可能会有危险,但我不得不去,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方为大丈夫也,我倒要看看离国君主有什么手段。

来到宫中后,侍卫将我带到了一个凉亭内,那时候离君还没有来,凉亭内摆着一盘棋,过了一会儿,离君在无疾将军陪同下来到了凉亭内,离君对我说“今天堂上匆忙,还不知道阁下名讳。”

“禀离君,在下单名一个逸字。”

“逸使,能否破解这个残局。”

我将目光投注在棋盘之上,此时黑子占优,白子已经陷入绝境。

我问“君上希望我执黑子还是白子。”

“你执黑子,与我对弈。”离国君主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莫名的自信。

落了五六子后,局势果真逆转,原本白子已经陷入绝境,可是现在它反戈一击,我执黑子被步步紧逼。

“逸使,胜败之道,全在人为,先前白子劣势,现在它快要反败为胜了。”

“离君,在下认为谋事在人,成事者在天。你们此次出兵赤焰,为何会铩羽而归,非将士之过,是天时不利也,离国虽然变法有成,但根基未稳,赤焰虽然远征他国,但是它有百年霸业,你们想一举歼灭,不免为时尚早。”

“我们只对弈,不谈政事,现在黑子快要输了。”

“局势未定,请离君继续落子。”

那时候我已看到白子的破绽,我们又下了十几手后,黑子终于取胜!

离国君主见此局势,他爽朗一笑,“赤焰国有此人才,寡人心服口服,逸使快回驿馆休息,明天到宫中取剑。”

在回驿馆的路上,我前前后后想了很多,离国君主胸怀大志,有经天纬地之才,离国在他治理下一定会强盛如新,不久的将来,这片大陆一定又会硝烟四起,不过,这个场景我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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