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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双十一事件

"安东,你的手风琴我放沙发上了。"格温妮丝皱着眉头说道。

她走到一张米白色的硬皮沙发边,取下一直背在身上的巴扬手风琴,将其轻轻搁在那套价格不菲的沙发上。

格温妮丝的到来似乎并未曾引起安东的注意,他仍旧沉浸在酒精和音乐之间,为自己的灵感全无灌下一杯又一杯伏特加,就好像过量的酒精进入身体,便能杀死体内平庸与无能,并借此迸发出全新的灵感火花。

见着安东这副模样,格温妮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和这家伙并不是很熟,当然,关系也称不上恶劣。

相信任何一个女儿面对自己母亲的男友都是如此,安东对于她来说,算是半个陌生人,半个熟人,两人只是处于那种见过面且只知道彼此名字的程度。

对于格温妮丝来说,她没有照顾他的义务。

所以,她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手风琴,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格温妮丝,等一下。"

当格温妮丝走到玄关的时候,安东却喊住了她,一阵闷响在他的声音之后响起,闷响之后又是一串刺耳的琴声,像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屋内传来的种种声音顺着空气和墙壁进入她的耳朵,格温妮丝再次皱起那好看的眉头,转身重新回到客厅之中。

还是那种米白色的硬皮沙发,客厅内灯光明亮,架设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将光线折射出温暖而迷离的光亮色彩。灯光将客厅内的家具和地板染得煞是好看,安东趴在那张米白色的硬皮沙发上,而那架手风琴则摔落在地,边角磕磕碰碰,几乎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完美音色。

如果安东是一名天才音乐家,那么此情此景就是一幅可备受推崇的浪漫主义油画——天才音乐家因灵感枯竭而饮酒过度,不小心摔倒并摔坏了一架无辜的手风琴,这说明他仍对自己取得成果感到不满,而不满恰恰人类进步的源泉。

但安东不是,他不是一名天才音乐家,所以眼前的油画什么也不是。它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油画,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珍贵时刻,它只是日常生活中的琐碎一角,用酒精混合颜料干巴巴堆砌色彩的空洞作品,一个浑浑噩噩的意识缩影。

格温妮丝有些心疼地捧起那架沦为"哑巴"的键钮式手风琴,她叹了口气,试图用巴扬手风琴随意演奏一曲,可在她灵巧的演奏技巧下,出来的不再是动人的乐章,而是刺耳的跑了调的琴声,有些键钮甚至已经不发声。

尝试是徒劳无功的,格温妮丝放弃了这架手风琴,宣告了它死亡。

她不满地瞥了一眼安东,心想这家伙就像一名音乐上的刽子手,酒精就是他的帮凶。在两者合力之下,他们谋杀了这台手风琴的"喉咙",使它成为一个再无动人音色的"植物人"。

"我可不知道你还是个达达主义者。"格温妮丝重新将手风琴搁在地上,一脸嘲讽地看着安东从沙发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他站起身,踉跄步伐,像一个初学舞蹈的笨拙学生,跌跌撞撞朝着那架钢琴走去。两人头顶的光源依旧透过一块块水晶散发出迷离的光线,缕缕亮光笼罩着安东,就像一条条发光的细线。

"小心一点,光线都能把你绊倒。"格温妮丝"好心"提醒,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袖手旁观。

安东倒是没理会她的嘲讽,他踉踉跄跄坐在钢琴前的长椅上。酒精挣破了眼白最细微处的微小毛细血管,他的双眼弥漫着血丝,他大口喘息着,酒精在身体内发酵出独有的臭味,透过他的呼吸散发到空气之中。

"达达主义者,是什么意思?"安东拎起放在钢琴上的伏特加,心满意最地抿了一口。

"艺术流派的一种,是虚无主义的一种表现,反映一战期间某些青年的苦闷心理和空虚的精神状态。"格温妮丝解释道。

"那我和有什么关系?我活在21世纪啊格温妮丝,现在头顶可没轰炸机盘旋。"安东嗤笑一声,继续喝酒,活像个酒精容器。

"我的意思是,达达主义者的行动准则是破坏一切,巴枯宁的名言就是他们的口号,即破坏就是创造。"格温妮丝指着地上那台损毁的巴扬手风琴,言外之意倒是一目了然。

破坏就是创造,她对安东可没什么好客气的地方,她在讥讽对方在创作上的无能和对乐器的不珍惜。

可安东听了她的话却是呆愣在原地,只是原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愈发通红,活脱脱像眼眶里塞了两颗红柿子。

"破坏就是创造,呵。"安东忽然神经质地轻笑一声,"格温妮丝,你知道吗?你和你的母亲越来越像了。"

"越来越像?你我都知道这只是胡话。"格温妮丝撇了撇嘴,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一点光是从血缘上来说就不成立,我的母亲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又怎么会和她相像?"

"可是啊,你们一样的骄傲,一样的眼高于顶。"安东认真说道,"你的母亲是个女强人,现在看来,你在气势上同样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格温妮丝叹了一口气,不再打算与对方争辩。

她看了安东一眼,轻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有件事想拜托你。"安东连忙站起身,离开座椅,"我想看你演奏一曲,或许那会给我带来灵感。"

"看我演奏?为什么?"格温妮丝疑惑道。

"我有个朋友,他在十二月党人广场上看到一个姑娘用我那台罕有的手风琴演奏,其技法和乐曲之美妙,即使是没有丝毫艺术细胞的过路人也会情不自禁陶醉其中。"安东摸着自己的后颈,解释道,"他在VK上用文字记录这一经历,没有照片,但他认出了那台手风琴,所以我知道那个姑娘就是你。"

格温妮丝并不作答,只是静静地盯着安东的双眼,似乎在思考些什么。VK是俄罗斯最多人用的社交软件,和Twitter、Fablr等一众SNS在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

"哈哈,生活中总是有着许多不经意的巧合。"安东干笑道,"妙不可言的21世纪,社交网络的神奇之处,不是吗?"

"不美妙,也不神奇,数字时代下无所遁形罢了。"格温妮丝无奈地说道。

她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还早,时间还未过七点半,她的确可以有那么几首歌的时间。

于是,格温妮丝驻足停顿了一两秒,随后快步上前。

她将放在钢琴上的伏特加递给安东,用一张湿润的纸巾轻轻擦拭钢琴上的黑白琴键和每一丝缝隙。

肉眼轻易不可见的灰尘和每一滴不慎洒落的伏特加酒渍在那张湿润纸巾抚过之后,便在这世间消失得无踪无影。格温妮丝认真而虔诚地擦拭着钢琴表面,像对待情人那般温柔。

她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而安东也不在意,他就坐在附近的一块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伏特加,等着聆听一场传言中的美妙乐章。

做完这一切之后,格温妮丝端正坐姿,腰板笔直得像一杆标枪。

"要弹什么?"她问道。

"随便,都可以。"安东漫不经心地说道,"弹你想弹的就好,一个音乐家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那么,弹什么好呢?

格温妮丝坐在钢琴前,思考了一小会儿,眼睛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八音盒。

八音盒是过时的玩意儿,这东西没什么好稀罕的,但她却想到了另外一样东西。

一只发条玩偶,父亲生前送给自己的礼物,那东西还摆在自己的床头。每当一个人在黑夜中困意全无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扭动那只发条玩偶,并借着模糊的夜色看着那只玩具娃娃在床头柜上伴着音**静旋转,像一位跳着舞蹈的可爱公主。

那是印象之中的音乐,也是伴随着她每一个不眠夜的音乐。

那是,贝多芬的《欢乐颂》。

想到这里,格温妮丝忽然发现了自己该以怎样的一种心情去弹奏哪样的一种乐曲。

于是,当她嫩白的指尖落在黑白之间的时候,一段全新的、稍作改编的《欢乐颂》从手指与琴键的接触间飘出。

高音、低音,都是无意义的音符,但正是这么一个个不成曲调的音符,组合起来却成了一部神圣而宏大的乐章。

就像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正是由一个个细微而不起眼的马赛克斑点组成。单个马赛克斑点是无意义的,甚至只有一种单调的颜色,可无数个小点拼按照一定比例凑成了画面。电视的分辨率越高,马赛克斑点越多,画面也就越精美。

格温妮丝此时此刻的弹奏就是用一个个马赛克音符构建出一幅妙不可言的瑰美画面,这画面神圣而伟大,在每一个声部转换之间,在每一个简单乐符之间,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感动从中倾泻而出,就像四月的阳光穿透林荫洒在地上。

这一刻的格温妮丝无疑是极美的,她的美丽集中于她的才情之上。平日里还称不上绝美的面容此刻闪闪发光,像皎洁的月光,荡漾着一层神圣的光辉。

她的演奏是如此美妙,她的技法是如此出彩,以至于世间匆匆前行的一切都不得不驻足停留,为这音乐奉献出自己的一部分时间,也就是自己的一部分生命。

当听到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安东就有了一种神圣降临之前的奇妙预感。而当格温妮丝彻底放开了演奏的时候,安东彻底痴狂了,他连手上的烈酒都忘记品尝,就连酒瓶掉在地上而不自知。

他僵在椅子上,五指张开,保持着一个滑稽的饮酒姿势而不动。就好像这首《欢乐颂》像闪电一般击中了他,而他从不知道,原来天才就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与天才音乐家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大到无法用努力来弥补。

人们常说,勤能补拙,但那只是欺骗小孩的心灵鸡汤。

毒鸡汤麻痹了安东的心灵,以至于他一直活在自己构建的幻想世界之中。可在这一刻,安东终于明白,世间上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需要一定的天赋的。

艺术创作是如此,社会交流是如此,好好生活亦是如此。

天赋只是一个方向,努力只是确保人类朝着这个方向推进。

可安东知道,他知道啊,自己天赋不足,他的方向是不远处一支老旧的火把,只够支撑他走上几步的距离,便再没了后续。

而格温妮丝,这个堪称完美的缪斯女神,她的天赋是一座明亮的灯塔,即使身处**大海,也能找到自己该去的绝妙港湾。

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自己天赋不足,安东那由酒精催发的红润脸色在神圣乐章中一下子转为没有丝毫血色苍白。他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而布满血丝,眼睛深处的情绪却渐渐趋于疯狂。

秒针滴答滴答,在世间难得的奇妙乐章中,时针跳动,撞向了数字"8"。

落地钟的"当当"声响起,一共八下,这一阵阵钟声回荡在客厅里,进入格温妮丝的耳中。她听到了钟声响起,她的弹奏也被意外打断。

可打断她那美妙演奏的并非恼人的钟声,而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安东握着一把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他站在她的身后,酒气冲天,浑身发臭,醉鬼也就成了一个接受不了现实而拥抱疯狂的达达主义者。

"你想做什么吗?"格温妮丝强自镇定,可声音的颤抖却出卖了她。

20岁的格温妮丝,远比安斯年所遇到的那个格温妮丝来得正常。正常如她,也就自然会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感到恐惧。

"破坏就是创造,巴枯宁的名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安东睁大赤红的双眼,喘着粗气,"你的音乐,你的美妙乐曲让我明白了一点,那就是我永远成不了你这种人。"

"你成不了天才,所以你就要抹杀天才?"格温妮丝内心慌乱,试图自救,可她太过弱小。

于是,她只能使自己的声音勉强保持镇定,尽量不让自己带上一丝哭腔。她知道,柔弱无济于事,反而能激发行凶者的摧残心理。

她以为自己猜中对方的想法,可安东的心理却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格温妮丝故作镇定的冷静姿态激怒了他,安东将手里的水果刀往前递进了一丝,冰冷的刀锋微微陷进格温妮丝的脖颈,激起一粒粒细碎的鸡皮疙瘩,只差一丝就能割破动脉。

安东的动作使得格温妮丝僵住了,他略微收回一点手中的水果刀,将散发着酒精臭味的嘴凑到她的耳边。

"你错了,格温妮丝,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你那该死的母亲一样。"安东眼神狰狞,恶狠狠地说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很好,我成不了天才,但我不抹杀天才。"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癫狂错乱的微笑。

他说:"我成不了天才,所以我要占有天才。"

占有,一个多么令人胆战心惊的邪恶词汇。

该死的占有欲占有了安东的内心,格温妮丝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她似乎已经预见了所有悲伤的结局。

于是,当安东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的时候,格温妮丝反手按住了他的手。她用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指关节,像在弹奏一首美妙至极的钢琴曲。

格温妮丝不经意间作为女人散发出的风情在一刹那间迷住了安东,她尝试转身,也如愿以偿地未被阻止。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妩媚的笑容,试图用一种迫不得已的方法拯救自己。

十分钟后,格温妮丝走出安东的家门,嘴角挂着怵目惊心的鲜血,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二十分钟后,格温妮丝走进当地警察局的大门,将一只蚯蚓般扭曲的条状物扔在一个中年警察的桌上。

那名长着络腮胡的警察花了一分钟,才从那血肉模糊的条状物上辨别出它的原有形状。

于是,半小时后,下体发凉的警察们冲进安东的家中,逮捕了捂着下身休克过去的嫌疑犯。

他们将安东送进了就近的医院,而把格温妮丝扣在警察局做笔录。

一名警察向妻子透露了此事,希望自己的老婆以后能善待自己的宝贝工具。在和自家丈夫说完此事之后,那名警察的老婆又向自己的闺蜜聊起了这个八卦,而闺蜜又向闺蜜的丈夫谈起此事。

一传十,十传百,时间是十一月十一日九点零一刻,可有关音乐导师侵犯女学生的新闻却已经传遍了整个圣彼得堡。甚至于,当地的新闻报社和自媒体已经在网络上争先恐后地抢在第一时间报道此事。

而在这次事件中,更耐人寻味且令人发指的是,那名音乐导师竟还是女学生母亲的男友。

如此恶心而疯狂的事件自然瞒不过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学生,风暴甚至不需要酝酿就已经席卷整个圣彼得堡。

人们互相讨论其中可能的细节,批判着衣冠禽兽的安东,女人们对不得已自保的格温妮丝表示同情,而男人们多半捂着下半身某处部位,几乎不对格温妮丝发表任何评论。

圣彼得堡国立大学的学生们想起了这位"阿芙洛狄忒"还留在警察局做笔录,于是爱慕格温妮丝的男生和同情格温妮丝的女生自发聚集到一起,像一场盛大的大学生游行,却又不游街。

他们像海潮环绕孤岛一样包围了警察局,密密麻麻的年轻人们站在警察局的大门外,不同发色的脑袋从高处往上看去就像倒入大批量颜料的海洋。

学生们要求立刻释放格温妮丝,临时赶工制作出来的牌子和横幅在一小时后被送到这里,上面写着各式各样的标语。

他们声称此刻的格温妮丝差点遭受侮辱,心里也必然仍处在惊恐之中,她是一名受害者,值得回家睡上一个好觉,而不是被留在警察局像一个犯人那样被盘问细节。

学生们说得没错。警察局长也是这么想的,可他按照规章和流程却不能直接放人。

于是,当手下端着一杯热水进来的时候,警察局长却让他端给格温妮丝,并交给他一包湿纸巾,吩咐手下务必让格温妮丝擦掉嘴角那腥臭的血液。

"她值得体面地接受笔录,至于物证,就用那个东西吧。"警察局长是这么说的,而那个东西自然就是安东失去的那个东西。

当吩咐完这一切,那名手下端着热水出了门。局长办公室的电脑可以调出监控画面,查看格温妮丝做笔录的画面,可警察局长却不这么做。

或者说,没心情这么做。

他只是站在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罅隙看着外面的学生们群情激奋,就好像自己在与他们作对。

可问题是,自己并非恶人,恶人现在却不得不接受保护躺在医院那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接受医生们的治疗。

那些愤怒的、哭泣的学生们就像一座座大山矗立在警察局门口,作为一名警察局长,他感受到了职业生涯中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以至于他在对安东的印象愈发恶劣的同时,也难免有些责怪格温妮丝。

说不上迁怒,只是外头那些学生毕竟都是因为格温妮丝而来。而一旦处理不好,他知道,警察局长不仅将是自己这辈子的职业生涯的顶点,还是自己一生下坡路的开始。

警察局长在办公室中看着窗外的学生盘算着自己的利益,窗外的学生则对着警察局大门望眼欲穿,试图搜寻格温妮丝的任何一丝踪迹,而格温妮丝正抱着警官们提供的垃圾桶拼命呕吐。

即使是她自卫的手段有些不人道,也没人真的会违背良心谴责格温妮丝。

雄性动物们在惊叹于这名姑娘的迷人气质的同时,又对她遭遇的暴行感到一种难以呼吸的心痛和愤愤不平。而雌性动物们将她视为女权主义反抗性压迫的典范,她们拍手叫好,甚至在她们看来,格温妮丝简直是一个巾帼英雄。

于是,在社会各阶层和各个群体的一致努力之下,格温妮丝在天空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了警察局。

黯淡无光的黑夜转为黎明破晓前的灰蓝,在云层密布的蓝灰色天空下,学生们自发拥簇着格温妮丝,像一群自愿捍卫某位盛世王朝的女王的拥戴者,护送着她回了城。

时间是十一月十二日六点零三分,当格温妮丝踏进学校的那一刻,圣彼得堡的天空下起了大雪,比以往的时候来得要早一些。

大雪激发了不少人的灵感,学生组织联合当地的女权组织向市长提议,在十二月党人广场上建造一座女性骑士的雕像,面容以格温妮丝的五官为模板,以纪念此次的"双十一"事件。

市长在被窝中被电话吵醒,距离下一届市长选举已经时日无多,基于民意的支持和群众的电子选票促使这位市长没过多犹豫,就批准了这项申请。

在这座雕像的基座上,女权组织和学生群体甚至已经拟好了一句鲜明漂亮的台词:"纪念双十一事件,致格温妮丝,你不会输给从女人胯下出生的男人的。"

从案发的八点多,到踏入校园的六点多,整整十个小时之内,圣彼得堡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和第一位女性青铜骑士。

时间很短,决策和事情的发展却快得很。

毕竟,这是妙不可言的21世纪,社交网络的神奇之处,数字时代下的无所遁形,不是吗?

生来异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幻想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生来异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