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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井回来了!"看到出现在餐厅门口的身影,古佳信兴奋地喊道,"真是的,你跑到那去了。"古佳信冲到门口,抓住了初井的手臂。
"一不小心走到了工作人员的地方...然后就...走丢了。"初井歉意地笑了笑。
"真是的我都担心死了。"
"是啊是啊,某人可是差点就担心得哭出来了呢。"千九在一旁调侃道,从眼角偷偷瞥着古佳信。
"什么啊,我才没有哭!"
"就有,我都看到了,像个女孩子一样红了眼眶。"千九偷笑着。
"没事吧。"夏林走过来,拍了拍千九的肩,小声问道。
"没事没事。"千九挥了挥手,"就算有事也都是初井同学给我惹的。"
千九特意将重音落在"同学"那两个字上,嘲讽着初井。
"那个...抱歉,麻烦你了。"初井像千九微微鞠了一躬。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像两人约好的那样,只字未提。
"嘛...我也饿了呢。"千九的目光四下寻找着,最终落到了一个人坐在双人桌前的唐泽身上,向那边走了过去,"唐泽,有什么好吃的么?"
"我借用这里的厨房做了寿司。"唐泽打开了一旁的便当盒,里面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好棒~"千九一下子扑了上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稍微注意一下吃相啊,千九。"唐泽戳了戳千九的手臂。
"啊,知道了知道了。"千九抹了下嘴边的饭粒。
看着千九吃得很香,唐泽满意地勾了勾嘴角,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你的感冒好了?"没见她咳嗽,也没见她流鼻涕,明明照着上午那个趋势,应该是一场很重的感冒。
"啊...那个...这种小病随随便便就可以恢复的啦~"
"随随便便?恢复?"
"对啊,就是用黑魔法,只要不收到致命..."话说出了口,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
"黑魔法?"唐泽紧盯着面前这个说着怪异词语的女生。
"那个..."千九面露尴尬,眼球不停地转着,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似乎是难以开口,千九寻思了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准备坦白的表情。
"那就告诉你好了啦...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嗯?"唐泽认真听着。
"在我五岁那年,也就是你十二岁那年,我们兴贝高中不知因何盛行起了黑魔法,所有的学生都学习使用黑魔法。但是后来,黑魔法突然消失了,所有学习黑魔法的人都无法使用黑魔法了。"
"那为什么你说..."
"但是啊。"猜到唐泽要问什么,千九抢先打断了他的话,"那之后,本不会黑魔法的,五岁的我,胸口莫名多出了学习黑魔法的人才会有的印记。那之后,不论我受什么伤,只要不足以致命,就会很快被治愈。"
"所以说感冒痊愈是因为黑魔法么?"
"嗯。不光这样,黑魔法还能做到很多事情,只要会咒语的话。"千九往嘴里塞了一块寿司。吐字不清地说道,"可惜我不会就是了。"
"如果有这样的便利条件的话,为什么不去学习那些咒语呢,应该能在好多事情上起到帮助。"
"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呢。"千九将筷子并上握在手里,挥来挥去,"黑魔法之所以叫黑魔法,而不叫白魔法,或者魔法,就是因为它其实是并非正义的存在。"
"并非正义的存在?"
"它属于邪恶的力量,遵从着人类内心无穷尽的欲望,满足着无限制的贪婪。就是因为这样,我从来没指望过它能帮到我什么。"
"嗯...但我觉得啊,既然生而为人,有点欲望也是可以的吧。"唐泽握住了千九甩着筷子的手,示意她不要再晃了。
"嗯?唐泽你也有欲望么?"
"我么?有的啊。"
"是什么是什么!"千九的眼中仿佛闪烁着小星星。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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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中,一间只剩外的破屋子,似乎是以前山里居民的住所,不过看样子已经被荒废很久了。
泥土混着茅草的墙壁上遍布大大小小的裂缝,棚顶也要都漏得遮不住日光。
"所以说!"玛伊雅弥抱着双臂,气冲冲地说着,"你们失败了是么。"
"玛钦不要这么吓人啊..."
"我早就说过这种计划简直没有脑子。"玛伊雅弥扭过了头,靠在墙上。
"如果没有那个家伙的出现就成功了啊。"切茜娅愤愤地说。
"那家伙?"玛伊雅弥疑惑道。
"嗯,你走了之后又来了一个,塔纳托斯。"
"那有什么的,我之前也碰到过那家伙啊。"
"我们的目标是杀掉阿瑞斯,引起上面的慌乱,并不是杀掉塔纳托斯。"路西法解释道。
"我看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只要有神死在了这里不就可以么。"
"杀了宙斯派来的阿瑞斯的话,他们会明确的知道我们这是在向他们挑衅。而如果杀了本来就负责看守这里的塔纳托斯的话,他们只会意味我们这是反抗的行动。"
"一个是指明对手的挑衅,一个是自我挣扎的反抗,你觉得哪个更让人重视呢?"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帛曳开口了。
玛伊雅弥没有回答,狠狠瞪了帛曳一眼,似乎在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总之,直指目标,不要杀了不必要的人,那样反而会使形式更加危机,对我们不利。"
"那你打算现在怎么办,严路达已经死了。"
被自己变成看守天使的人死了的话,自己是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的。
"我本来也没指着那个人类能帮多大的忙。"路西法似遇到了难题般捏起了下巴,"现在只能等亚伯罕来了。"
"他已经来了,我之前遇到过他。"玛伊雅弥说道。
"什么时候?"路西法大吃一惊,"为什么你之前不说啊。"
"不想说。"玛伊雅弥看向路西法,他的眼中写满了责怪,"我说了不想说就是不想说。"玛伊雅弥再次强调着。
"不过你还是死心吧,路西法。"切茜娅说道,"亚伯罕不可能帮你的,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找昔拉重要。"
听到这话,路西法收回了那充满责怪的目光,叹了口气。
"也是呢...他还是那样..."
"不过也没办法指责他什么吧,毕竟他对昔拉的感情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换做谁也不能轻易就接受了吧。"切茜娅垂下了眼角。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四个人谁也没说话,都在想着要说点什么好。
那样的事...
四下的死寂中演奏起杀戮与崩坏的狂想曲,和末日审判的三天前一样。行走在刀刃上的曲调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那蝴蝶一样的人。
"不过..."玛伊雅弥开口,"我还有一张王牌..."
她的嘴角又上扬起了那种令人害怕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