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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等你

掀帘进去后,大监急匆匆的望向龙榻,虽然光线很暗,好歹能看到有人躺在上面。大监走近龙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

床上的人本背对着外面,这一推,似乎是醒了,翻转过身来。大监这才瞧清,皇帝满脸汗水,脸色苍白,双目紧紧的闭着,薄薄的被褥也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他慌急了手,揪着皇帝的衣领,似捉着只小猫一般使劲抖了抖,大叫:"万岁爷,万岁爷!"直到皇帝睁开了双眼,才喘了一口气,手一松,把人砸床上了。

聂优优睁眼便被砸蒙了。他抬头看过去,好几个侍卫并着太监冲了进来,手里提着灯,一旁的大监还扯着他的袖子。

他有些迷糊的扫了一眼,反应了片刻,才抬手甩开大监的手,"喊这么大声作甚,耳朵都让你吵木了,几时了?"

大监定了定神道:"已经到了上早朝的时候了。"

"那就掌灯吧。"聂优优擦了擦额间的汗,翻身坐了起来,看着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侍卫,挥挥手,"朕无事,都退下吧。"

他抬手揉了揉耳朵,总觉那声音还在耳朵里,嗡嗡嗡的没完。什么叫你若为女人?老子本来就是个女的!

聂优优站的扎实,看着周围一群人忙忙碌碌的伺候他,心中腹诽不停,确实如黑皮说的一般,他十分适应,只是.....

但凡黑皮多体察体察生活就会发现,从他那个时代随便提上来一个家里的小宝贝,那些个小皇帝不比他能适应,看着周围人伺候自己,眼睛都不带眨的。

聂优优穿上了龙袍,正儿八经的去了上清殿,往那龙椅上一坐,立时没了正行,坐的一派舒适,心中还不乐意这黄金打造的椅子,真是硌得慌。

他也不晓得为何坐这龙椅坐的这么习惯,大约就是黑皮说的,这身躯本就是自己的。

上清殿无论何时看,都透着浓浓的庄严与压抑,金红交错,这装修也就是暴发户的欣赏水平,看的人眼晕,聂优优是真心不喜欢。

今日来的人明显多了,官服也穿的整齐,精神气十足,尤其以魏季严为首的几个老头,俨然就是吃了脑白金的架势。山呼万岁时,那苍老的声音大到破音。

聂优优装起皇帝来,本是脸不红气不喘的,上朝上了半盏茶的时间,硬是憋的红了脸。

礼部孙沁孙大人,仰着张油光满面的面孔,从上朝开始就没停的在讲,激昂的汇报工作成了他一个人的演说,摆着大肚腩走来走去,险些跳了起来,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细致的描述一遍。

聂优优左耳朵听着孙大人滔滔不绝,右耳朵听着黑皮的现场解说,不耐烦的使劲掏耳朵。

他瞟了眼下首的一众大臣,突然就慌了。

这百十来号人,各个都不满孙大人一人说的如此痛快,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的姿态,眼见着就是要跳起来干架的架势。

聂优优虽然能理解他们的激动,却仍是止不住心里烦躁,不明白朝廷选官是怎么选的,哪里弄来的这一堆话痨,甚是闹心。

巧的是黑皮也是个话痨,昨晚明明说要去闭关一段时间,今日一大早就在聂优优耳边絮叨,不住的劝说着,"敏之啊,你要摆正心态,被打入畜生道可不是个小事,万一转世成了条蛆,本鬼君都不忍心看你吃屎啊!"

生生害得聂优优打了一早上的寒颤,黑皮瞧见上了朝,更是觉得正事来了,打了鸡血一样,挨个介绍起了大臣的身家,连高付州高大人的小妾的小舅子犯了案被刑部推给了大理寺这种事都介绍的清清楚楚。

聂优优瞧着这孙大人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说瑞王爷过生辰不和制度,花费了多少多少,风头盖过了谁谁谁,用了什么什么东西,这些东西连谁谁谁都没有资格用。

黑皮似乎在帮衬着孙沁谋杀聂优优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瑞王爷的家事,说这瑞王爷是自己的亲叔叔,和长孙氏就是过不去,比财力比架势,暗中使绊子没少做。

聂优优伸手揉了揉额头,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了了,脸黑成碳,偏偏这孙大人就是看不到!他挥手打断了孙沁:"瑞王叔过生辰用的是国库的钱?他叫你礼部去帮忙办了吗?"

孙沁一懵,回道:"并未曾,瑞王爷有自己的产业,这钱自是不敢用到国库的。"

聂优优嗤笑道:"那关你礼部何事?瑞王叔过自己的生辰还要来报备礼部的?"人家拿自己的银子拉动消费多好的一事,瞎操什么心,闲的。

孙沁回道:"回皇上,话虽如此,可他这生辰宴比之皇上的竟都不差,颇有大逆不道之嫌。"

聂优优瞅着他那激进到颤抖的脸颊,一把老泪哽在喉中,无奈到心酸,嘴都不想张,须臾,叹了口气,道:"王叔的生辰本就该盛大,就算比之朕的还要盛大,他也不是皇帝,你孙沁的子嗣不也比朕的多吗,是不是你也有大逆不道之嫌?"

孙沁吓的噗通跪倒在地,此时才想起面前的是个劣迹斑斑的暴君,登时口齿发颤道:"臣...失...言!皇上....赎罪!"

柳廷一与孙沁平日也接触颇多,知他就是个迂腐的性格,但做事一丝不苟,风评甚好。遂皱着眉跪了出来,求情道:"皇上所言极是,瑞王爷用自己府库的银两大办生辰并无不妥,孙大人今日面圣太过激动,望皇上赎罪。"

聂优优未曾料到这么烦的一个人还会有人出来求情,不免多留意了下。

黑皮逮着机会就开始絮叨:"这柳廷一可了不得,父辈也曾官至三公,后来因站队没站好,站了太子那边,太子倒台后,被打压的连皇城根下的平民都不如。"

聂优优本听的烦躁,看着那青绿的衣衫不卑不亢的姿态,一脸正直严肃样子,居然就那么细细的听了下去。

"本来一贫如洗的家境,这柳廷一硬是一边帮人算账养家,一边自学,三年前考上了状元,劼褚当初也甚是欣赏他。"

聂优优瞧着柳廷一素净的面容,那分固执严肃丝毫不减姿容,一看就能让人想到清明二字。心中纳闷,这样一个人物,之前那王八蛋色鬼居然没给拐到宫中去,必定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好了,都起来吧,朕知各位卿有很多想说的,但这里是朝廷,摆正心态,分清什么事能拿出来说,什么事该自己解决。朕来上朝,不是来听搬弄是非的,也莫要讲些虚的。"

一众大臣齐齐跪下,道"皇上圣明!"如同早便排练好了一般整齐。

空中幽幽飘着的鬼官也是惊着了,圣明个鬼啊,不过就是不想听废话,说来唬人的。

好在这话,确实唬住人了。

孙沁被训斥下去后,整个大殿安静了。

魏季严一肚子话,此时也斟酌着哪些重要,哪些没必要,生怕自个的废话惹的皇帝再不愿来上朝。他一边想着一边还不忘瞪着一旁的儿子。

混小子站的四平八稳,跟自个是个闲人一样,白占着个御史大夫的要职,真丢自己的人。魏季严心中正骂的欢,忽闻皇上唤了声魏西,自己险些迈步跨了出去。

魏西步了出来,道:"臣在。"

好歹没有像御书房那样懒散,聂优优稍放了心,一本正经的窥觑魏西的脸色,从昨个刚到这地儿,就明显的发现魏西同那王八蛋之间不一般,还不一般的厉害,由不得自己不多观察着些。

聂优优见他自始至终只垂目看地,平静的跟修了仙一般,问道:"昨日奏折中提到的鬼火是怎么回事?"

魏西道:"是臣未写清楚,这鬼火是当地人的说法,据说是会飘动的绿色的火焰,出事当晚,很多人看到仙泽山出现大片这样的火焰,很快就消失了。"

"这分明就是鬼火。"

"原来是真的。"

"这山上的坟墓好像特别多,不会是......"

"难道是有什么冤情?"

"还是要灵觉寺去做场法事才得平静。"

鬼火一出,四下议论声顿起,吵吵嚷嚷的,越说越没了边。

黑皮口气甚是哀怨的冲着聂优优解释:"敏之啊,真不是我们放出来的鬼,本鬼君活了万八千年了,也没见着什么鬼火,你可别听他们瞎说。"

就冲着朝廷这一百来人的反应,聂优优也能想到那破石头预言的威力,迷信啊,忍不住一阵唏嘘。

有说闲话,瞎嚷嚷的,就必然有看不过去,管事的。

长孙太傅从上朝后就一直很平静,听到嘈杂的议论声,中气十足的道:"瞎议论什么,你们也都是科举考上来的栋梁,谈些神神鬼鬼的未免有失身份,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否则,谁还敢去刑部当值。"

聂优优长叹口气,此时你长孙大人的头上就飘着只鬼,还在絮絮叨叨的讲你的家谱。

柳廷一低头沉思了片刻,渡步到魏西身旁,作揖问道:"魏大人,敢问那出现鬼火的地方,可有烧伤的痕迹?"

魏西看了眼柳廷一,不咸不淡的道:"未曾听闻说有烧痕,也可能是当地府衙并未去查看。"

柳廷一道:"多谢。"之后转身面向大殿,"启禀皇上,臣大约知晓这鬼火的缘由了,臣家中曾养过一些禽类,后因臣考科举,便多日未曾照料,哪知三日考试结束后,家中禽类尽数被野猫咬死,当时正值炽暑,尸体很快腐烂,夜间,臣也曾看到过绿色的火焰。"

"后来臣与一位喝醉了酒的道士闲聊两句,他告诉臣,这火焰是正常的,还烧不到人,他也常用此把戏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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