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缓慢升上天空，湿度和气压的因素破坏了人的味觉，那个难喝的果汁关栽只喝了一口，便弃之不顾了，旁边的虎本来是在玩手游戏的，不一会儿就把东西收了起来，打着哈气，准备睡觉了。
这班飞机是从G市飞往罗马，也就是那个关栽曾经逗留了无比久的地方。当初偷了牧羊的项链逃亡G市，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可以回去的一天。
虎渐渐入睡了，但是睡得很浅，眼皮轻微地活动着。关栽仔细瞅了半天，脑子想着另外的一些事情。
虎在害怕着什么？
之前去给安洋扫墓回去晚了，虎一个蜷缩在床上，满头大汗的样子，关栽依旧记忆尤新。当然了那也不排除是一场噩梦的可能。但是之后的虎的表现让关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订好了机票，等待会罗马的那几天，虎显然显得心事重重，平时一向小心谨慎的他经常走神，而且睡的次数很多，一天到晚都很疲倦，但是睡的时间又很少，大半夜总是吵得人不得安宁。
“我不搞基。”虎醒了，睁眼看见得就是关栽直愣愣地看着他，急忙伸手把这张脸给推开了。
“罗马有什么连你都要畏惧的东西吗？”关栽开门见山地问道。
虎装得毫不在意：“当然没有了。”
“好吧！”关栽撇了撇嘴，既然对方不愿意回答，他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虎的样子估计是被吵醒了就再也没有睡意了，看着窗外，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后还缓缓地开了口，“那人死的时候，方又还很小，我也很小，我们当时还在罗马的郊外居住，有一天信箱里面突然多了一张信封，里面是的照片——那人的尸体。”在虎口中的那人显然是曾经的十五号恶魔，就是他和方又的父亲。
关栽撇了撇嘴，一副谁没有你那种悲惨遭遇似得表情。
“我恨那个死人。”虎顿了顿，“那人在我开始懂事的时候就告诉我们，我们都是捡来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常年不在家，找了一些保姆来照顾我们两个兄妹，是不是寄一些生活费回来，但是他死了，我们的生活费也断了。方又还小的时候，因为想要补贴家用去摘树上的东西，树枝断了，也摔断了腿，在方又毕生都要坐在轮椅上那一刻，我从未如此恨过那个死人。”
虎低着头，不知道什么手掏出一些纸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嘴巴里面也不断叙述着。虎的父亲死后，虎家里的保姆也不走了，虎开水一个人承担照顾年幼的方又的责任，但是一个小男孩怎么可能养的起一个家，所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被牧羊家的人给看上了，在里面从小就接受训练。
关栽瞥了一眼虎手里的纸，上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英文，但是关栽的眼力有何止如此，这些乱七八糟的英文字符仅仅是六个左右的英文单词的胡乱重叠，所以看着像是鬼画符。
虎说着说着听了，一抬头就瞥见关栽在瞅自己画的，“好奇？”
关栽一愣，立马摇着脑袋，许多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但是虎还是一把把东西塞到关栽的手上，在这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上，有一个被加粗加宽的字符——13.
13在命运中的意思是——死神。
飞机着陆，关栽在仅仅阔别半年之后，再次回到了这个城市，罗马。
“去哪？”关栽站在机场的大厅外面等候，心里有些感叹，但是更多的却是迷茫。
虎了咂了咂嘴，“你家。”
“我家？”关栽一愣，表情有些微妙。
“废话，拿到你现在还想要我回去牧羊哪里住？我的老家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估计已经是一片废墟了。”虎一脸的理所当然。
“哦哦哦！”关栽应了下来。
上了出租，到了家门口，关栽才发现自家的钥匙早掉了，不知道扔在哪里了？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死党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盲音嘀了半天，又告诉关栽这个电话已经欠费了。
欠费了？关栽刚想试试另外一个号码，才想起来，这个死党已经死了，在他们最后一次聚会的晚上，被牧羊枪杀的，而自己也算是在牧羊的保护下又回到了这里。
或许是心里有些愧疚吧！关栽胸口堵得一下说不出话了，花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拨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虽然关栽也有开门的技术，但是大白天的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在等开锁的人员这段是时间，虎的电话响了。
或许是处的有些久了，虎渐渐习惯了旁边多了一个人，接电话的时候也没有故意躲开关栽。
“什么？”虎一声怒吼，差点把关栽的耳朵给震聋了，“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你真的想要，就从你哥哥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关栽听力灵敏，距离又近，他听得清楚电话另外的一头人的声音，是方又，打电话是通知虎的，她要和牧羊结婚了，在虎和关栽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在G市把订婚仪式都办好了。
之后后面的东西关栽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无非是虎一直和方又吵，一个说要，一个说不要，吵破了大天，方又一气把电话给挂了，虎气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那边电话刚刚打完，关栽这边电话又响了，是开锁公司的，他们那边的意思是这单生意不做了，原因是因为关栽没有提供他是这间屋子主人的证据，他们根据关栽提供的信息去核实，发现是错误的。
关栽有些愣，准备下楼去买铁丝了，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开锁公司那个语气，说的就像是只有他们会开锁一样。
很快这个家常便饭的消失就被关栽给解决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引起楼道里面的监控，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门随着刺啦声缓缓打开，关栽看愣了，退了出去看了看门牌号，有看了看房子里面。
“对啊！这个是我家啊！”关栽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屋子里面的一切都不一样，地板，家具，装饰，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