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是来了,来的时候极不情愿,他看着笼子里关着受伤的小豹子,嘴角一阵微抽。
萧纵坐在高台上,静静看着他的表演。
果不其然,在他沉默了一阵子之后。
"我说,当家的,你不带这么欺负我的啊!"
"我怎么欺负你了。"萧纵喝着茶,"说说?我哪欺负你了?怎么欺负的你?
说清楚了,我就不叫你给他治伤了。"
"我又不是兽医,给人看病我回些皮毛,你现在叫我给他看?
我,我这?"
"你真的看不好?"萧纵撇着嘴。
苏怀衣什么都不知道,全程看着这两人胡来,他也觉得萧纵这样做是有些过了。
"你让着点人家不行?"
"那好!"
萧纵一下子就将苏怀衣身上带着的佩剑给抽了出来,提着剑走到笼子边上。
"老痒,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就劈下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顿了顿,"若是真劈了,你确定你不会心疼?"
"这,这......."老痒脸上难得的露出几丝慌乱,"不是,当家的,话不是这么说的。
我现在啊!
这好歹也是条生命啊!
您看看,他现在还这么小,以后还能很有本事的。
要是您现在给驯服了,那以后出去,去外面闲逛啥的,那得是多威风的事啊!
您说了,哈哈哈哈!
四当家,我想的周到吧!"
苏怀衣揉了揉脑袋,他觉得萧纵这样子像是真的要下死手的,绝对不是再给老痒开玩笑。
可是左想右想,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遗漏了什么,为什么他这次打猎的时候全程都在加自己注意老痒。
萧纵回神的时候,笑眯眯的朝他看着,而后将手中的剑还给了苏怀衣。
这一次,他的目标放在了苏怀衣身上。
"顾双笙呢?"
苏怀衣一模头,才晓得自己这是坏事了。
"没跟上来!"苏怀衣长叹一声,"你,不是,你不是说他应当不会来事的么?
怎么会,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萧纵见他那么着急,反倒是在边上笑了起来。
"以往都是你们耍他的,这一次被耍的好玩么?"他嘲讽的看着屋子里的两人,"行了,叫你们跟,你们俩都不见得能追上。"
苏怀衣坐在萧纵身边的位置,犯错了,他心里不好受,现在算是同萧纵统一战线了。
"老痒,围猎的时候你不在那边,受伤了。
你还是过去卡看吧!"
苏怀衣掐着自己的手指,扫了眼笼子里的困兽,"去吧!大当家的都发话了,你这样不听使唤的好么?
是不是他平日里把你们胆子都养肥呢!"
老痒见到这脸色变化如此变化之快的人,嘴上啧了一声,而后应着头皮上了。
"他,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吧?"凑进笼子的时候进那小豹子就要朝自己扑过来,他后退几步,心生退意。
他看着萧纵道,"当家的,要不,你换个人来。
您瞧瞧,这山上的事,您还得指望我的。
我.......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行啊!
我.......我这条老命要是去了,苍芦,对,苍芦还那么小,他会不习惯的。"
"哦,对了,忘记给你说了。"萧纵在那磨着自己指甲,"你那小弟子不打算跟你了,说你什么都不教他的,满身的本领不知道要教给谁的。
上次山鬼那件事的时候给我说的,这段日子我太忙了,现在给你提提。
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做过见证,叫他拜我为师。"
老痒心中一阵凉意,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那满脸褶皱的笑容看得萧纵心里直觉不好。
"当家的说什么就什么,呵呵呵,我,我现在就将苍芦弄过来,叫他给看看。
当家的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当是比得过我老痒的。
我这,这真的是术业有专攻啊!
我真的是不会这个啊!
您现在就算是拿刀架着我都没用的,我,我,我......
要不您教教苍芦?
他小孩子,学的快。"
"你就别想在我面前数落着孩子的不是了。"
萧纵阖上眼睛,一副看透一切的神色。
"当真以为我不明白你这是要做什么的?
这孩子就是为我留下来的,只不过,先前的时候我一直没去你那转悠,几个月回山上一次,山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都没有。
本来,上次万州比武的时候,你就应当给我提的,那时候在画舫上在醉云楼里,我都提点了你。
孩子是个号孩子,我收了。
这豹子......"
他神色严肃起来,"怀衣,去叫几个孩子来,咱们剥皮了,煮着下酒吃。"
苏怀衣愣了愣,今晚的萧纵他真的是看不懂。
"都睡下了,我看将你屋子里的人叫过来看看也好,省的他到处乱跑的。
现在就告诉她这豹子就是他得罪你的下场,就是他乱来的下场,下次,定叫他不敢忤逆你。"
萧纵看了他半天,"你最近戾气怎么这么重?
跟个土匪似的,咱么曾经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么?"
萧纵拍拍他的肩膀,推搡着道,"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不是!你来真的?"
苏怀衣看着自己的剑被他解下来,整个人还在泛着糊涂,"你以前不是说小孩子不能看血腥的东西么?
现在怎么该主意呢?
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去叫他们!叫赵京墨来,他有经验!"
老痒这下子是这的慌张了,他没想到萧纵真的是什么都敢做的,他看着这两人,一个朝前一个朝后。
地牢的门被带上了,萧纵也破开牢笼。
他提着剑,一步步紧逼着上前,老痒在这一刻像是怕了,站在医药箱面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萧纵刚一说出这话,老痒整个人就焉了吧唧的。
倒是那豹子忽然朝着萧纵扑了过来,萧纵正朝老痒看着,本该是闪躲不及时的,却不晓得他怎么跟生出了后眼似的,堪堪躲过了。
老痒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当家的!"
"我说了剥皮!"
他蹲下身子,脚在倒地的豹子身上踹了几脚。
"你们俩兄弟,就真没什么想要多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