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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渡海行动

巴德讶异地望着这些海龟,连问题都忘了问。如果每只海龟背上能驮个一两个人,运输问题不就解决了?

妮雅突然出现在两人身边,笑着问道:“拿破仑,大黑牛是不是下巴都快掉了?”

拿破仑看着巴德的表情,早就乐不可支,回答道:“可不是,你看看,跟中了定身术似的。”

妮雅拍了拍巴德的胸口,问道:“巴德,怎么样,这回运输工具够了吧?”

巴德缓过神儿来,不断点头:“够了够了。”

妮雅:“上次我们三个去望夜岛,答应那只龟龙王不再去驱赶他们。这回他把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借给我,自己都来帮忙了,算还我人情了。”

拿破仑:“不要粉饰事实,咱们去杀了三只龟龙,那只千年老龟心里能不恨?什么人情,还不是怕咱们把它一家大小炖成海龟汤给吃了。”

妮雅:“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嘛。”

巴德:“海龟的速度怎么样?”

妮雅:“比商船快很多,还不需要依靠风力。”

巴德:“你先歇一歇,明天去试验一下,海龟渡海需要多长时间。”

拿破仑:“能过去就行,试验这个干吗?”

妮雅:“我说你呀,怎么一会儿聪明得不得了,一会儿又笨得像猪头?海龟背上无法遮挡阳光,当然得在晚上那十个小时内过去啊!”

拿破仑:“我只不过是懒得想罢了!”

一万多人的渡海行动,就算全是纪律严明、听从指挥的军队,都够后勤官忙活一阵子了,何况是自由散漫的平民。需要做的工作太多了,准备食物和铺盖,拟定批次顺序,寻找应急的遮阳物品,安排上船前和下船后的人员安置和疏导等等,巴德小队就算人员齐备,都忙不过来。幸好切利全力帮忙,卡特家族全员出动,帮助巴德做着准备。

妮雅和拿破仑第二天就找了只海龟测试时间去了,拿破仑一个人回来告诉巴德,海龟可以在七个小时左右横渡海峡。这只是正常速度,如果让龟龙王给这些后代加把劲儿,海龟腿儿勤倒腾点儿,六个小时以内都没问题。这是个好消息,四千只海龟,加上二十几艘商船,运输力量足够了。巴德从未组织过如此大型的活动,原以为必须一次性找齐能够驮运所有影族人的船只,但却忽略了各个部族到鱼眼城的距离不等,不可能同时到来,分批次运输的话,不需要太多船只。

妮雅没跟拿破仑一起回五日岛,而是留在磐石堡,安排影族人靠岸后的事宜。她要先在去往幽暗地域的通道外寻找一块集结区域,准备好食物,等全部人到齐后,再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进。雷焰当然是无偿协助,要人有人,要物资有物资,还在磐石堡内隔离出一条通行道路,派遣士兵在路两旁维持秩序。

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天,哭玛玛部第一批两千余人的队伍,到了鱼眼城。巴德算好了时间,把人都安排上了海龟,等候在护罩内,外面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立即出发。以哭玛玛部为首,赤足之地的影族人,如同溪流汇入河流一样,源源不断地向鱼眼城汇集。拿破仑骑着龟龙王,在护罩外观察着阳光的情况,并通过龟龙王下达指令,俨然一副海龟总指挥的模样。

五日岛上空的黑暗护罩,厚度已经减少至不到一公里了,护罩穹顶有些地方开始透出一丝丝的阳光。虽然每时每刻都有影族人到来,但一个晚上只有不到三千人渡海,来得晚的只能等到下一天的夜晚。进度太慢了。

大量影族人涌入鱼眼城,各种突发事件层出不穷。有全家都死在联军登陆战的影族人去找卫兵寻仇的,有不听指挥到处闲逛惹事儿的,还有找不着妈的孩子嚎哭连天的。巴德成了救火员,白天在城里到处解决问题,要么手中抱着满脸眼泪鼻涕的小黑孩儿,在大门处拉架;要么胳膊下边夹着四五个盲流,背后还背着一大包面饼,往返于城里和港口。小刀在氐宿主和纳斯睡着之后,也会出来帮助巴德,两只牛头人的身影,在鱼眼城中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九天的时候,有吉和奥默父子都来了。他们放弃了继续劝说一些年老的或者极其顽固的守家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些人只能自求多福了。已经有两批共计七千影族人到了磐石堡,巴德打算多等几天,即使护罩消失,仍然会有求生意志强烈的影族人,白天找地方躲藏,晚上继续向鱼眼城行进,他不能放弃这些人。

五日岛开始有了日夜更替,护罩能够遮住的范围已经非常有限,白天的阳光只比大陆上阴雨时稍微暗一点,对影族人的皮肤有了不小的伤害。巴德在海边的沙滩上拉起大片不透光的黑布,为等待的影族人提供阴影,但仍有不少体质差和阳光照射时间过长的人,不断死去。有吉连日奔波,大病不起,巴德让奥默先把他送到了磐石堡。而比托则坚决要做最后一个离岛的影族人,即使被阳光伤到,也仍然跑前跑后地忙碌着。

第十一天,笼罩了五日岛不知多少年月的黑暗禁锢法术,终于完全消失了。赶在护罩消失前的最后一批将近五千影族人,也已经出发了。五天五夜没合眼的巴德,双眼中布满血丝,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了酒馆的房间。纳斯看到巴德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巴德,你这是什么新技能?红眼射线?”

小刀拍了纳斯一把,埋怨道:“他是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氐宿主问道:“巴德,接下来怎么安排?咱们一起去幽暗地域?”

巴德张开手掌,露出一张纸条。小刀接过去打开读道:“我和奥古追到十七日岛啦,明在这里。朵格写的字。朵格他们到十七日岛啦!”

巴德点点头,说道:“我得马上去那里。”

纳斯:“这么急着去干什么?”

巴德:“你不知道十七日岛是什么地方吗?”

纳斯:“那里不就是……海盗窝!”

小刀:“有奥古在,你担心什么?之前他们一直在追踪明,你也没这么担心啊!”

巴德:“明只是一个人,可十七日岛却不是什么良善之地,我有不好的预感。”

小刀:“什么预感?”

巴德:“和古尔德他们出事时相同的预感。”

小刀和氐宿主和古尔德等人不熟,纳斯可是对那件事一清二楚。黄金小队走了以后,没过几天,巴德就说他有不祥的感觉,从阎罗殿出来后,愈加强烈,而那时正是黄金小队在普里斯乔顿家族被抓之后。巴德一直很后悔,如果那时跟着古尔德几人一起回来,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

而接到了朵格的魔法乌鸦传信后,巴德又有了这种感觉,这次他绝对不能再耽误了。朵格是个惹祸精,在帝都有了麻烦,上有大帝罩着,下有军部挺着,谁也动不了她;可在海盗老巢里万一惹出点事儿来,那就太危险了。

氐宿主说道:“巴德,我们能做什么?”

巴德:“你们现在把伤养好就行了,我自己去。”

氐宿主:“再过几天我就能下地了,你等我两天。”

小刀:“你下地了也不能战斗,要不骨头又得裂开。”

巴德:“你们伤好以后,和拿破仑一起去幽暗地域,帮妮雅安置影族人,然后再去找我。”

小刀:“可是你自已一个人去怎么行?”

巴德:“我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佐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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