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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撕裂空间

巴德估摸了一下阿贡的消化速度,原打算再等上一天的。不过阿贡可没用那么久,就在巴德吃完饭后不久,阿贡就在身体下方张开一张大嘴,连汤带水地吐出一大堆东西。呕吐的声音加上难闻的气味,让巴德和小刀都受不了了,也在旁边吐了起来,可惜了小刀专门为巴德准备的食物。

阿贡并不是因为消化不良才这么做的,而是他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肚子里剩下的都是暴食菌吸进体内的一些杂物,有没有消化完全的人类尸体,有他们的武器,还有碎石泥土和其他很多分辨不清的东西。这些东西在阿贡的身体下方堆成一个圆锥形,阿贡也很快收缩,又变成了一只白头鹰。它飞到小刀的肩膀上,兴奋地鸣叫了两声,好像在说:“本兽满悦,班师回朝!”

巴德和小刀相视苦笑,也不怪阿贡这家伙骄傲,消灭了暴食菌山那种超级怪物,拯救了整整一个位面,这功劳可真不小。

纳斯还在蓝藻镇中岩拳为他准备的房间中睡觉,补充了水分和食物,他只需要恢复体力就可以了。路亚也仍然昏迷未醒,巴德也没法带着这两个病号上路,只能在蓝藻镇中先休息。

岩拳对巴德感恩戴德,他的谢礼很特别,并不是什么当地特产或者奇珍异宝,而是葛洛克铁匠铺的七折优惠券。巴德捏着这几张薄薄的纸片,有些哭笑不得。巴德小队杀掉巨龙的材料,都交给大师兄了,那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现在他们在葛洛克那里打造武器,已经不用给钱了,这几张打折券,还真有点鸡肋。不过巴德当然不会点明,岩拳的礼物对于普通冒险者来说可是重礼,要知道大师的作品动辄就是数百金币,七折能省不少钱呢。

歇了一天,纳斯已经没事儿了,路亚也醒了过来,只不过身子很虚弱。巴德向岩拳借了一辆马车,打算先把路亚送回基多庄园,再去磐石港。

赤德看到巴德把路亚送了回来,非常高兴,又要举办答谢宴。巴德可不想再参加那种宴会了,急忙和纳斯、小刀逃了出来。不过还没等他们上路,路亚也跟着追了出来。狄伦隆比死后,基多家族的最长一辈就只剩下路亚了,没人敢拦着他,过几天他身体好点,说不准又没影了,空间巫师想要消失,简单到只需念句咒语。

纳斯看着路亚呼哧呼哧地追了上来,急忙跑上前搀住,关切地问道:“叔公,您身体还没恢复,跑出来干什么?可别着凉了。”

路亚扶着纳斯的胳膊说道:“走,跟我去葛洛克那里,我要给你的武器附魔。”

巴德和小刀一听也很好奇,小队中的附魔武器都是成品,他们还没看过附魔过程,便跟着纳斯祖孙二人来到了铁匠铺。

矮人葛洛克这次没有在小院中的铁砧前,倒是大师兄赤裸着上身在熔炉前挥汗如雨地捶打着,无论冬天还是夏天,他都是这副模样。看到巴德几人来了,大师兄放下铁锤,拿起条毛巾擦了擦头上身上的汗水,笑着喊道:“巴德,老师让我帮他打的斧坯,快来帮我看看。”

巴德走到铁砧旁,拿起上边的一块粗糙的单面斧钢坯,转了两下,掂了掂,说道:“不错,平衡感很好,你的手艺又长进了。”

大师兄一咧嘴,说道:“自打给你打造了葛洛克石斧,老师就对自己所有的斧子都不满意了,总是说太轻。”

巴德笑道:“不能拿我的力量当标准啊,不过斧子沉一些确实破坏力更大。”

“那也得挥得动才行啊!你来是找老师的吧?他在屋里睡觉,我去叫他。”

没过一会儿,葛洛克揉着眼睛和大师兄从小屋中走了出来。他和巴德已经是熟识,扬了扬手算是打了招呼,歪着头看着路亚说道:“路亚,你怎么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就传送到孤狼雪山的哪块大石头里憋死了呢,哈哈哈哈!”

“滚犊子,你死我都死不了!”路亚也毫不示弱,这些几十年的老朋友见面,基本都没个正形。

“找我干嘛?”

“我要给我孙子的龙骨枪杖附魔。”

“附魔空间魔法?”

“废话,来找你附个冰枪或风刃,你不嫌丢人,我还嫌麻烦呢!”

纳斯拉着大师兄小声问道:“空间魔法附魔很厉害吗?”

“当然了,空间魔法可是无属性的顶级魔法,武器上附的肯定是攻击类法术,你见过空间类攻击法术吗?”

“空间类法术不都是传送什么的,还有攻击法术?”

“就是因为极其稀少,所以才厉害呢!普通的武器附魔以元素魔法居多,还有一些是圣光类、暗影类或自然法术,空间魔法附魔,我都没见过,路亚大人可是从没给人附魔过。”

葛洛克对纳斯喊道:“把你那根枪拿过来我看看。”

纳斯恭敬地两手奉上龙骨枪杖,葛洛克接了过去,看了两眼,问道:“你是战斗法师?”

纳斯点头道:“是的。”

葛洛克又对路亚问道:“你要给这根枪附什么法术?”

路亚:“撕裂空间。”

葛洛克把枪杖扔回给纳斯,摊着手说道:“抱歉,这龙骨可承受不住空间法术,附不了。”

路亚:“那要什么材料才可以?陨钢?秘银?”

葛洛克指着巴德说道:“我知道的只有星陨石可以,巴德的斧子就是。”

纳斯连忙说道:“那就给巴德的石斧附魔撕裂空间吧!”

路亚:“不行。”

葛洛克:“小老头你别这么小气嘛!”

纳斯:“是啊叔公,巴德变强了,我就更安全啦!”

路亚:“我不是不愿意给巴德附魔,而是撕裂空间必须通过法力施放,只有法师才能激活这种附魔。巴德有法力吗?”

巴德:“那从我的石斧上切一块星陨石下来,给纳斯做个枪头,不就行了?”

葛洛克:“你那块石头是我所知最硬的材料了,拿什么切?给你打成个斧子形状,我都砸坏了三把陨钢锤子。”

“不用那么麻烦,我这儿就有一小块星陨石。”路亚边慢悠悠地说着,边从腰上的皮包中取出一块楔形的石块,正是星陨石。

葛洛克接过来一看,惊奇地问道:“还真是,你从哪儿弄来的?”

路亚回答道:“有一次我传送时掉到虚空里了,被这块石头砸破了头,为了纪念我头上这块伤疤,我就把它带了回来。”说罢他把头发撩了起来,额头上方还真有个不小的疤痕。

葛洛克拿着小块星陨石转身就走到熔炉旁边,回头对众人喊道:“你们明天再过来吧,我要先把这块石头修成枪头形状。纳斯你把枪杖留给大师兄,这个龙骨枪头得拆掉,还得在枪杆上做出镶嵌龙晶的孔洞。”

纳斯问道:“大师,我们在这里等可以吗?”他是怕等得久了路亚又迷糊起来,这老年痴呆可没什么规律。

“行,路亚去我屋里歇着吧!我马上就弄。”

巴德三人都围在熔炉边观看葛洛克修整枪头,大师兄也一起看着,打造星陨石这种稀有材料的机会可不常见。葛洛克在工作台上摆了一大排陨钢做的工具,钢锤足足放了四把。他用钢钳夹着石块放入熔炉,几分钟后拿了出来,钢钳已烧得通红,但星陨石却没什么变化。葛洛克当然不指望熔炉的温度能够将星陨石融化,他只是用高温使软化剂、固体酸等催化介质效力更强,将星陨石表面稍微软化,以便塑形。

葛洛克夹着石块,一会儿用钢锤不断地从不同角度敲砸,一会儿用凿子把毛刺剃净,一会儿又用半自动的钢锯片打磨石块的表面。这套动作重复了十几次,花了三个多小时,一块平整锋利的枪头形状星陨石总算是打了出来。

大师兄也已经把枪杆修好了,镶嵌龙晶的孔稍微向下挪动了一些,变成了在枪杆前端、枪头之后的位置。葛洛克不顾满头的汗水,让纳斯去把路亚叫了出来,开始附魔。

附魔过程也很耗时间。路亚用撕裂空间法术控制在蓄势待发的状态,将法术围在枪头上,持续地注入法力;葛洛克不断地在熔炉中加热枪头,然后再用钢锤敲击,使法术效果更容易渗入石头内部。整个过程中路亚的法术不能有一丝偏差,稍微错开,打断了附魔过程,就需要重头再来。

对于普通附魔只需要几分钟的过程,由于星陨石材质的特殊性,竟然用了两个小时。等到附魔成功完成时,路亚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葛洛克被大师兄扶着,筋疲力尽。

小刀过去照顾路亚,纳斯拿起重铸的龙骨枪杖,注入法力,向前刺去。枪头出现了一个黑点,随着枪杖向前,拉出了一条细细的黑色裂缝,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又闭合了。这效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但巴德和纳斯知道,这道细小的裂缝,是空间裂缝,纳斯刺出的这一枪,没有任何物质能够抵挡,空间裂缝会吞噬一切,被刺中的位置,就永远消失了。别看这道裂缝很细,在巨龙的鳞片上一划,那就是一道裂口,巴德玩儿命砍上半天,都不一定能砍出这种效果。

纳斯内心激动无比,正要再试一下,路亚急忙喊道:“纳斯,不要再试了!”

纳斯转过头,困惑地看着路亚。

路亚喘了两口气,解释道:“在很近的区域内连续施展撕裂空间,会破坏空间的稳定性,很可能在未知的位置出现其他的裂缝,非常危险。这个法术是你压箱底的绝招,可不能乱用。”

纳斯有点失望,看来一顿乱刺杀死防御力极强的巨龙,是不可能了,除非自己也不要命了。不过巴德却很高兴,巴德小队又有了一招杀手锏。

纳斯轻轻摸着枪头,向巴德问道:“巴德,我现在算不算持枪者了?”

巴德哈哈大笑道:“当然,而且你比我这个持斧者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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