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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岩角牛群

巴德已经带着众人,踏上了去哈士洛山的行程。他此行的目标有三个:去天鼓洞找利戈借天鼓;为乌塔塔部找出一条精铁矿脉;寻觅适合佐坦灵魂依附的躯体。纳斯已经把古山的尸体冻成冰块,但巴德还想让佐坦多几个选择。

大家都对三头巨龙非常感兴趣,巴德只得一个个回答队友们的问题。

妮雅问道:“利戈真的有三个脑袋?这是变异,还是绿龙的特性?”

巴德:“我不知道。”

纳斯问道:“利戈除了有三个脑袋,是不是也有三条尾巴?”

巴德:“我不清楚。”

拿破仑问道:“那它岂不是有三颗龙晶?”

巴德:“我不晓得。”

众人开始乱哄哄地埋怨巴德,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不是回答问题的正确态度。

巴德举起双手用力向下压了压,说道:“你们不会问点我知道的?”

小刀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巴德:“有吉说了,利戈的性格并不残暴。”

纳斯:“这倒是挺稀奇,好像除了白龙,其他的巨龙都不好说话。”

妮雅:“其实这也不是巨龙的错儿,冒险者要么就是去偷抢财宝,要么就是要杀死它们,换了谁也不会有好脾气。”

拿破仑:“那为什么这三个脑袋,还给自己起名字?”

巴德:“因为它们有各自的性格,杀戮易怒,疑惑爱问,理智则很聪明,至少……他自己觉得很聪明。”

铁须:“三个脑袋性格还不一样?谁来控制身体?”

巴德:“这个……我可以说不知道吗?”

众人也不是真的埋怨巴德,那可是巨龙,有吉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

小刀:“有吉有没有说,当年利戈为什么破坏施波力的灵魂附体仪式?”

巴德:“有吉的原话是:巨龙的想法,咱们猜不透。”

妮雅:“那利戈抢走天鼓的原因,有吉也是这么说的吧?”

巴德:“没错。”

拿破仑:“我看就是利戈太懒了,看到神灵都能吃供奉,他就抢了天鼓,让影族人给它送吃的。”

氐宿主:“走了一天了,饿死我了!”

这个饿死鬼投胎的狄蒙族,现在已经成了巴德小队的扎营定时器,只要他一喊饿,就得找地方休息了。

吃了饭大家简单聊了两句,就各自回帐篷睡觉。巴德躺在铺盖上,突然想起了佐坦死后自己经常做的那个梦。梦中佐坦的背影总是在不同的场景下,喊着同一句话——“巴德,你会救我吗?”,而巴德从来没能成功地看到佐坦的正脸。但是自从在幽暗地域从沁罗口中得知了五日岛灵魂仪式的信息后,巴德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难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正是佐坦所希望的?

在纷杂的思绪中,巴德睡了过去。但没过多久,他就隐隐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巴德连忙起身跑出了帐篷,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但火堆的光亮只能照亮周围十几米,众人根本看不到震动的源头是什么。

比托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听了一会儿,抬头快速地说了几句话。奥默脸色大变,对巴德说道:“是岩角牛群!从东边过来的,速度很快,数量超过五百头!”

巴德问道:“能不能躲开?”

奥默答道:“不太可能,它们的方向正对着咱们。”

巴德略一考虑,下了第一个命令:“氐宿主,用你的两个分身往南北两个方向跑,分流牛群。”

氐宿主没有半分迟疑,两个分身立时出现,向两边跑去。巴德又向奥默问道:“牛群来的方向,是不是下风向?”

奥默答道:“是的。”

“拿破仑,毒气弹两颗,远点扔;纳斯,弄条十米宽五米深的沟。”

巴德小队配合已久,拿破仑和纳斯根本不需要问更多的细节,就已经知道了巴德的战术意图。拿破仑掏炸弹的动作已经变得鬼神莫测,两颗毒气弹不知何时已经飞了出去,在火光的照耀范围边缘炸开,黄绿色的孢子毒气向东方开始飘散;纳斯也对着营地东侧的地面使出土元素召唤,一个长宽均为十米的深坑很快形成,从里边飞出的泥土,在营地两侧落下压实,变成了两道石墙。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岩角牛四蹄踏地的轰鸣声也从清晰可闻,变成了震耳欲聋。巴德在巨大的噪音中对氐宿主喊道:“你南我北,多杀几头路过的!”氐宿主点点头,抽出佐坦之刃守在了石墙后。巴德向北边走去,双手握紧了葛洛克石斧。

头牛终于进了火光范围,巴德也看清了这种五日岛独有的野牛。岩角牛的体型体态与莫高雷草原上的野牛没有太大区别,但它们的头部却充分发挥了冲撞的优势:整个牛头顶部直到鼻尖,都被头骨包住,没有眼睛,额头异常宽阔,两根横向生长的牛角也粗壮锋利,就连头部后的颈骨,都暴露在外,与头骨连成一体,减少了冲击时受伤的几率。巴德把岩角牛和巨犀兽比较了一下,如果两者对冲,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牛群的前锋接近了营地,被孢子毒气的强烈刺激气味熏得维持不住平衡,纷纷跌倒或转向。嗅觉是它们最灵敏的感觉,毒气甚至能够让他们的大脑短时间内失去意识。

速度太快无法停下或转向的岩角牛,则扑通扑通如同往锅里添肉片一般,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掉进坑里。坑底的岩角牛挣扎着想站起,却被后面落下的同伴再次砸倒。视觉能力此时就显出作用了,坑中的倒霉蛋儿们压根搞不清楚状况。

氐宿主的两个分身也发挥了作用,牛群外围一半的岩角牛被带向远方。剩下的二百多头撒不住脚步,从石墙的两侧跑了过去,被巴德和氐宿主一下一头,砍倒了十几头。速度极快的牛群带起狂风,火堆中的火焰也被吹得散出大量火星。

牛群跑了过去,再也没有回头。氐宿主收回分身,大家开始打扫战场。纳斯召唤出载货形态的八脚屋,岩角牛的尸体被堆到了上边。拿破仑力气不够,帮不上什么忙,跟在巴德屁股后边问道:“巴德,杀这么多牛干嘛?”

巴德一个人扛着一头牛,扔到八脚屋上,回答道:“去见利戈,能空手吗?”

拿破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么白痴的问题,我怎么能问出口?”

妮雅在一旁笑道:“这都是你挤兑别人的话啊,现在知道什么叫善恶终有报了吧?”

拿破仑:“妮雅你现在这小词儿是越来越给力了啊!”

妮雅:“多亏嘴炮了呗!”

巴德没有旁听妮雅和拿破仑斗嘴,向奥默问道:“岩角牛是冲着咱们来的吗?”

奥默回答道:“应该不会,它们都是素食动物,一般都会避开我们的。”

巴德:“什么情况下岩角牛才会如此狂奔?”

奥默:“被其他的肉食生物捕杀的时候……”

奥默话音未落,营地上空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身影,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落在了氐宿主身上,直接把他踩倒在地。足有五米高的身影在火光下忽明忽暗,和山丘巨魔的样子相近,全身却又长着浓密的棕色毛发,眉骨的位置很奇怪,长在额头上部,眉骨下方是一只圆睁的独眼。

比托高声喊出一个词,奥默也跟着喊道:“独眼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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