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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惊险旅程

按照艾撒手中地图上的路线,以及遗留的车马痕迹,奥古斯丁应该是穿过北部的雪岭,向西边绕盘山的岩羊隘道蜿蜒而上,最后到达雪山最高的山峰——鹰峰。这份地图绘制得非常细致,标注着雪山和高原区域的通行道路,对地形和动植物分布还有图表描述,甚至用红色圈出了几个凶猛魔兽出没的地方。这应该是冒险者和探矿者经过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探险,才总结出的地图,价值很高,奥古斯丁手上应该也有一份。

“我们要不要跟着奥古斯丁走?他们人多,照理说不会有什么危险。”法雷姆当然希望一路安全,野兽通常会躲避开人群,只会偷袭落单的队伍。

“我们就是来冒险的,不冒险还来干什么?跟着奥古斯丁连口汤都喝不到,到时候龙让他们杀了,咱们还抢什么?”艾撒对法雷姆没有去招募巴德小队还在耿耿于怀,语气有些粗鲁地说道。

佐坦指着地图说:“奥古斯丁的军队辎重太多,又是盔甲又是马车的,只能走这段人工开凿的隘道,到达鹰峰最少得二十多天。咱们不必跟他们走一条路,可以直接向北利用猎人小道,会快一些。”

法雷姆有些生气地在地图上点着几个红圈说:“你没看到这条路周围有魔兽存在吗?那是魔兽,不是野兽!你看这里有山地鬼眼蛛,这里有羽翅猿,这里还有六足五色鹿……”法雷姆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把地图上红圈里的魔兽名字挨个念了一遍。

巴德说了一句,“魔兽也有领地意识,绕过去就行了。”

佐坦也说:“对,而且魔兽的食谱里,人类并不是最美味的那种,哈哈!”

法雷姆不知道再怎样反驳,他确实没见过几只魔兽。

艾撒学着作战将领的动作一拍当做桌子的木箱,说道:“就这么定了,我们早赶到鹰峰也好早做准备!”

穿过草地进入雪山后是一段非常平缓但坡度渐升的山坡,只有零零散散的积雪,灌木数量很少,大片的苔藓和地衣顽强地占据着地面,为食草类动物提供了丰富的食物。队伍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甚至还不时的捕猎到野猪和野兔,改善一下伙食。

但夜晚宿营时还是遇到过两次危险。一次一只雪地熊闻到烧烤猪肉的香气,哼哧哼哧地冲进营地践踏得一片杂乱,然后叼着野猪肉扬长而去。还有一次是队伍被一群雪地狼盯了三天,每天晚上都围在营地周围,双眼闪烁着绿光,发出一声声渗人的狼嚎。在最后一次狼群集合后的攻击中,队伍死了两个人,巴德和妮雅一左一右站在艾撒身边,巴德的方向狼群根本无法接近,全都被巴德用刀面抡飞;妮雅这边却是两刀一只,匕首都是刺入眼睛或心脏。狼群在抛下了十几具尸体后,分散跑开,再也没回来。

法雷姆终于听从了巴德和佐坦的建议,寻找山洞或靠近山体的避风处宿营。

艾撒也逐渐对法雷姆不懂装懂的指挥厌烦,透露出希望巴德成为领队的想法。巴德婉言拒绝,但法雷姆并不领情,反而是对巴德三人心生怨恨。

路程已经走了多半,气温也逐渐冷了下来,风力渐大,吹在身上仿佛骨头缝都生了锈,让人举步维艰。妮雅拿出雪狼皮大衣和雪狐围脖,穿得像个贵妇一样。巴德和佐坦却还是该露的地方露,完全没把寒冷当成一回事儿。队伍中有些雇佣兵穿着金属铠甲或护具,被冻得哆哆嗦嗦,嘴唇青紫。妮雅暗地里跟佐坦嘲笑了这些人一番,不舍得扔可以背着走啊,非要穿在身上,跟皮肤冻在一起就有罪受了。

山势变得陡峭,猎道已经埋在雪下,只能通过地形来分辨道路。驮马早就散放在后方有植物的山坡上,让它们自己觅食。雪也渐渐厚了起来,一脚下去没到膝盖。队伍其他成员现在都唯巴德小队马首是瞻,看到巴德和佐坦都是小心翼翼地迈步,每一步都要踩两下确定雪下是坚固的地面。大家也都有样学样,队伍速度慢了下来。

前方是一道斜斜的坡面。雪地延伸到斜坡下,形成一条两人宽的小道,贴着斜坡右侧蜿蜒向前。小道左边的斜面坡度极大,表面露出嶙峋的山石;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还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啊!”佐坦咕哝了一句。

法雷姆喊道:“巴德,你们三个人去探探路,其他人排成一列前进,注意安全。”

艾撒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但是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他并不确定。

佐坦在前,巴德居中,妮雅紧跟在巴德身后,三人向前走去。对于雪地下的陷阱,三人没有办法,只有用脚去试探。在大片雪地时还好说,最多也就是踩到坑里。但在前边的小路上却非常危险,雪的下面可能没有岩石,一脚踏空就是悬崖。

山风呼啸,风中的雪花也因为速度,打在脸上针扎一般。小路在前边拐了个弯,消失在山体后。

佐坦已经走到拐弯处,他看了看前方,转头打了个手势:前方一百米进入山谷。在雪山顶部高声喊叫容易引起雪崩,也就是法雷姆这种白痴才会做。

风向突然一变,贴着左边的斜坡向下吹来。斜坡上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巴德马上警觉,从背后抽出长刀,摆出战斗姿态。

斜坡上快速冲下一只白色巨猿。体型略小于巴德,两只粗壮有力的前臂没有用于减速,反倒是扒着山石向前用力奔跑。后背肩胛骨处长出一对白色羽毛翅膀,伸平在身体两侧滑翔而下,形成一道白色身影,转眼便到了三人中目标最大的巴德面前。

真快!巴德双手握紧刀柄,向巨猿的左侧脖子砍去。

巨猿利用重力冲下,完全没时间躲闪巴德的攻击,它只能稍稍偏头,长刀砍在了它的左肩上,划出长长的伤口,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稍微改变了方向,向右前方飞去。

妮雅的位置正好在这个方向上,措不及防,被巨猿一头撞进怀里,带起一大片积雪,直接掉下了悬崖。巨猿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双翅一振,扇动了几下,向远方飞去。

巴德毫不犹豫,立即转身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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