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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团队竞赛

奥古斯丁当然没有完全按照名单来任命团长,他需要从指挥作战能力、联合作战能力、控制手下能力、学习能力、适应能力和身体素质几个方面通盘考虑。

不过这些不在巴德和佐坦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俩利用奥古斯丁考虑人选、宣布任命和新旧更替造成鸡飞狗跳的这段时间,对几个兵营的士兵进行了考察。考察结果显示,只有四分之一的士兵,具备上战场的资格,还需要集中训练,才能有对抗兽人的可能。这些士兵或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或是有过几次与兽人近距离交战经历的新兵。

而其他的士兵,接受的训练五花八门,就是没有针对兽人作战特点的训练。巴德和佐坦很快制定出了训练计划,只等人员调整尘埃落定,罗德里格斯来通知他俩。

新的结构调整方案推出,五名新团长走马上任。迪亚兹脱去了头上的代理二字,正式成为一团团长;罗德里格斯继续任三团团长,只不过他的团扩编到一万五千人,比原来整整多了两倍。

得益于奥古斯丁一个月来的宣传和影响,人员调整和权力交替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骚动。军团长命令五名团长对于明显违抗军令的行为强力镇压,但也要注意拉拢原团长的势力。至于私下里他们有什么交易,只要不影响他的作战计划,奥古斯丁根本就不管,甚至暗暗鼓励。

一个星期后,罗德里格斯来找巴德和佐坦。他已经把各级教官都集合在一起,等着二位顾问去给他们讲课。五万人可不是小数目,让他俩去挨个连队去训练,只怕要花上十年二十年。把统一的训练计划、项目和要点教给教官,让他们去分头训练,才是正道。

到了训练场,佐坦把书记员抄写的上百份方案发给了各位教官,稍微讲解后,就把教官分成两队,用实际演练的方法,讲解每个项目的内容。

巴德和佐坦培养的,并不仅仅是战斗力,还有胆量。在战场上看到对面上千兽人密密麻麻地涌过来,还敢举着武器迎上去的人,才有资格上战场。

所以佐坦的方法就是:分队实战、压力训练、兵种分流。

分队实战很简单,每个训练单元都分成红蓝两队,从进攻、防守、包抄合围等战术安排上,重点训练士兵对命令的执行能力。两队教官的理解能力都很强,很快便掌握了这种训练的要点。

压力训练其实就是在训练中一定要有能够造成受伤甚至死亡的危险,这样可以让士兵们得到与实战相似的体验,成长得更快。佐坦站在教官队伍前方,手中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要求教官们不管是用闪的还是用跳的,用钻的还是用爬的,从他的木棍下跑过去,就算通过。十几名教官被佐坦的棍子打倒,但教官们普遍反映,这种训练确实能够锻炼士兵的胆量,至少他们冲了一次,胆子就大了不少。

兵种分流,要求教官和各级军官配合,将身体适合各个兵种的士兵尽快分流,避免箭射得好的人去当了盾牌兵,擅长挥舞长剑的人,却被派去当长枪兵。败在巴德手下的那个大汉就是个例子,他只是力气大,没什么技巧,最适合举着塔盾顶在前方,为队友吸引攻击。让他拿着武器去攻击,就是浪费资源。

佐坦亲自示范,告诉教官们兽人的攻击方式、动作习惯和作战特点。他要求训练中抛弃华而不实的战阵对决项目,兽人很少结阵,即使对付骑兵,也都靠单兵强悍的实力。擅长对付单个敌人的五人阵、适合分流大股部队的十人阵,才是训练的重点;尖刀队形、旋转队形、波浪队形这些有层次有合作多点攻击的阵型,更是重中之重。

又是一天结束,佐坦当着五位团长和教官的面儿宣布,一个月后,各团派出两支成绩突出的队伍,进行五团十队竞技赛,获胜的队伍,不仅补给加倍,而且可以去云顶城休假半个月,一切活动公费报销,包括下酒馆逛花街。

这一个月来,巴德和佐坦也没闲着,每天换着地儿去监督,一点也没偷懒。士兵们都玩了命地训练,即使在压力训练中出现了伤亡事故,也没有人抱怨。一方面在军团长持续不断地宣传下,他们知道,训练中多增强一分,战场上就会减少一分死亡几率;更重要的是,公费喝花酒的奖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谁都想争到这个机会。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奥古斯丁也被请来,坐在看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中的几支队伍。短短一个多月,晨曦军团的军容军貌就焕然一新,台下的十支队伍,穿着代表晨曦军团的银灰色铠甲,队列整齐,旌旗飘扬,别提多帅气了,看得奥古斯丁笑得合不拢嘴。

十支队伍每队三十人,抽签后捉对厮杀;胜利的五队再次抽签,其中四支队伍对打,决出一名胜者;多出的一支队伍,要接受巴德和佐坦两人的进攻,防守成功就和其他四个队伍最后胜出的队伍决战,如果失败,四队胜利者自动成为冠军。

每场战斗时间为一个小时,如果胜负未分,由奥古斯丁、巴德和佐坦三人作为裁判判定。

除了外出打猎的朵格和氐宿主,其他人都聚在看台上,观看竞赛。拿破仑开了盘口,众人纷纷掏出金币,买自己看好的队伍。奥古斯丁不能表露出倾向,但看着却很眼馋,偷偷塞给加西亚五个金币,去替他下注。

第一场战斗开始,来自一团和五团的两支队伍,胳膊上分别绑着醒目的红蓝两色布条,分开二十米远摆好阵型。蓝队摆的是适合冲锋的箭形阵,三十人共同进攻,前方三人是枪矛兵,三根长矛笔直向前;两侧是刀盾兵,砍削被阵型劈开分流到两侧的敌人;中间被保护的是十名弓箭手,从四周的缝隙中射出暗箭伤敌。

而红队队员全部执弯刀圆盾,分成六个五人小队,每个小队都是一个小型的旋转阵,六个小队则组成一个大的旋转阵。这种像磨盘一样的阵势杀伤力极大,攻守兼备,每人都是一击即走,敌人要同时面对连续攻击,极难防御。不过这个阵也有弱点,对于所有成员的移动要求很高,频率和步幅一旦乱起来,阵势马上会消散。

竞技赛的武器,都是木刀木盾,枪和箭也是没有金属头的木棍,防止造成伤亡。不过就算都是木制武器,两队交锋起来,也是尘土飞扬,声势浩大。蓝队的箭形阵根本无法攻破红队密集旋转的阵型,每次冲锋都被带偏了方向;到处都是圆盾,也让弓箭手无处出手。不过蓝队很快变阵,刀盾手换到前方,重心降低全力攻击红队的腿部,一旦打倒一个,三支长矛瞬间虚刺,此人即为战死。

红队的队形被这种地面攻击破解,队员低下身子去防御,就没法继续快走旋转,对方的弓箭手就会射来冷箭;如果接着转,那腿上挨上几下木刀,也疼得不行。

没到二十分钟,蓝队已杀掉红队半数人员,蓝队胜。

两队的攻防有章有法,动作合理,盾兵都为身边的人防御,攻击的重点会随着小队指挥的话语随时变动,没有人擅自破坏阵型。奥古斯丁以前在银落城都没见过这种小队型作战的演练,向身边的巴德问道:“巴德,你是从哪儿学到的这种阵型的?”

巴德回答道:“这是我们与黄金小队一起探索阎罗殿时,谈论过的几种战阵。”

奥古斯丁:“这个黄金小队也很厉害吧?有机会给我引见一下。”

巴德:“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朵格一个人。”

奥古斯丁:“对不起,我不知道……”

巴德:“没事儿,我会给他们报仇的。”

奥古斯丁:“不过你这阵确实不错,我长了不少见识。”

巴德:“继续看吧,还有呢!”

接下来的比赛也是精彩纷呈,这些队伍都是每个团的精英,个人实力和团队配合都表现得可圈可点。最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一团第一场胜利的那支队伍,竟然在第二轮顶住了巴德和佐坦一小时的猛烈攻击。他们的策略很有意思,也有些无赖,一半人拦着巴德,扔掉武器采取贴身方式,只管抱着巴德的双臂和木锤,让他无法支援佐坦;而另外十五人中,只有一个人拿着木棍长矛假装攻击,其他人则用套索把佐坦围住,绳圈专往他头上和四肢招呼,搞得佐坦手忙脚乱,一直在忙着躲避绳索,根本没精力反击。

这种别出心裁的作战方法,把大家逗得开怀大笑,但也都佩服这名指挥官的机智。战斗只要胜利就可以,至于方法,当然是用最适合的。

最后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实力最强的加强三团的两支队伍,竟然全被打败,一团的那支聪明队伍,意外夺冠,但细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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