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藏拓野也听得咧起嘴角,差点笑出声来。
之前在魔方学院的门前与那位白发白眉毛老者相遇,又听那位强大的白发白眉毛老者讲述了一个数千年前的强者故事,步藏拓野可不会小看任何人。
他甚至听这个酒鬼讲得精彩,都有些相信确有其事。
只是当他调动精神力去查探一下,才发现这个酒鬼身上根本就是一点力量波动都没有。
见识了那么多高人强者,步藏拓野现在已经知道凭自己的实力不可能探查出超级强者的存在了。
可是不只是他,就连慕容佳玉也刻意的去探查了一下,但也同样认为这个酒鬼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伙。
慕容佳玉都说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了,步藏拓野当然不会再有怀疑。
显而易见的,这就是一个喝大了的酒鬼,正在酒精的作用下满口胡言。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个酒鬼的话虽然夸张到没变了。
但讲述起来却真的很精彩,让步藏拓野都听得有些入神。
权当是听了一场单口相声,还是很精彩的单口相声。
直到酒馆的侍者把酒壶给步藏拓野端来,步藏拓野这才把注意力从这个酒鬼身上移开。
陆琪大陆六大王国,风土人情的不同也体现在了酒上。
迦兰王国的酒以醇香著名,但却太过柔和,总让人感觉不够劲。
凯奇王国的酒则恰好相反,酒香不是很浓烈,但一喝到嘴里却好像吞了口烈火,从舌尖一路灼烧到肚子里。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感觉——爽。
之前在艾坡城,步藏拓野是在那个旅馆里第一次喝到了凯奇王国的酒。
现在真的进入了酒馆,作为爱酒之人怎么可能错过地道的美酒。
所以步藏拓野叫的是酒馆里年份最久的精品,要的就是好好感受一下凯奇烈酒的滋味。
但是就在步藏拓野从侍者手里将斟满的酒杯接过来时,一股奇异的酒香却让步藏拓野的手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步藏拓野从小就泡在酒坛子里,他对酒的了解远远超过同龄的任何一个人。
只是闻一闻酒的香气,步藏拓野就基本上能够判断出这种酒的年份还有基本构成。
而现在,闻到酒香之后,他立即就发觉这香气有些怪。
凡是烈酒,都有强烈刺鼻的味道。
不管这种酒多么的香醇,对味觉气管的刺激也肯定要远超非烈性的酒类。
只是随着窖藏的时间越来越长,烈酒本身的刺激味道会与烈酒本身凝结更深,而变得越来越显得平和,但却也同时会变得越来越精纯。
准确的说,就是单一,会让人更加难以判断酒中的成分。
但是这一杯酒,醇香足够凝结,却带给步藏拓野一种并不精纯的感觉。
就好像是本来很好的窖藏精品,在打开的一瞬间混入了杂质一般。
如果是平时,酒里的一点异样并不会引起步藏拓野的注意。
但是现在外面还有一个要对付自己的家伙存在,步藏拓野就自然而然的变得小心起来。
他脸上没有变化,手上的动作也一如之前般自然。
但意识之中,却是悄悄的喊了一声慕容佳玉。
慕容佳玉直接悄然放出一缕力量探入酒杯,然后便告诉步藏拓野一个在他意料之内却也依然让他吃惊不已的事情。
慕容佳玉告诉步藏拓野,这酒不能喝,因为里面有毒。
这在步藏拓野的意料之中,那毒素应该就是刚刚放进去的,所以他才有一种混入了杂质的感觉。
但步藏拓野也非常意外,因为慕容佳玉告诉他,这酒中之毒对一般人并没有什么效果,但对修习黑暗一系力量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因为这种毒药就是最单纯的——光明力量。
浓缩到极致的光明力量,被藏在一个小小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泡之内。
一旦修习黑暗力量的人将之喝下去,爆发出来的光明力量就会瞬间摧毁这个人的斗气源又或是魔力种子。
歹毒啊,简直太歹毒了。
步藏拓野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谁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竟然用这种歹毒的东西来对付他。
不过现在发现了酒中之毒,一个很明显的目标也就出现在了步藏拓野面前。
没有别人,就是眼前这个给他端来这杯酒的酒馆侍者。
刚才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但现在步藏拓野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就是往酒杯里下毒的家伙。
可不是步藏拓野疑神疑鬼,而是他之前就发现这个侍者身手不凡。
都不用慕容佳玉去查探,单凭步藏拓野的眼力就看得出,这个侍者至少拥有着中级武士的实力。
一位中级武士跑到酒馆里当侍者,步藏拓野原本还以为是帝乌城藏龙卧虎,现在看来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家伙现在正收拾着邻桌的餐具,但那悄悄瞟向步藏拓野的目光,步藏拓野又怎会感觉不到。
这家伙绝对有问题,而且他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人存在。
步藏拓野很想将他立即制服,然后逼问出是什么人指使的他,却又不能这样做。
首先步藏拓野并不知道除了外面那一位,这里是否还有其他的同党存在。
如果他贸然动手,很容易就会打草惊蛇。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身份秘密,在这个眼目众多的地方,步藏拓野实在不适合暴露自己的实力。
但如果不动手,他应该怎么做?总不至于真的将这杯毒酒喝下去吧?虽然说他是死灵法师,这杯专破黑暗力量的毒酒不见得能够对他起作用。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自己把自己毒死了,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就在这个时候,步藏拓野听到了慕容佳玉的声音。
慕容佳玉告诉他尽管放心的喝,这东西对黑暗魔法师是致命的毒药,甚至对其他的死灵法师也同样有恐怖的效果。
但是对步藏拓野,却绝对没有半点作用。
对慕容佳玉,步藏拓野是百分百的信任。
于是他决定喝下去,然后玩一手装死的伎俩,再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