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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伦飞两手抱着肩,一个人面对着板壁发呆,一张普普通通的印刷油画,他已经直直地看了半个小时。伦飞现在在韩塞尔山庄十六号,与正在发生枪战的十八号仅有一墙之隔,他的身后是默默工作着的大队人马,FBI情报科的人个个都挽起袖子,沉默地忙碌着。没有人敢和这位年轻的代理长官说话,他似乎对所有人都极为不耐烦,而且和下属说话时会他脸上的肌肉会时不时地抽搐,他的脸色也惨淡难看至极,看起来就象忍受毒瘾发作时候的瘾君子。所有情报科的人都知道海格斯的事,对伦飞突然升级这件事却无人敢议论,而这位代理长官也完全没有以前那么亲和,他脸色铁青,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直到两天前的早上,脸色憔悴的他突然走出办公室开始调动人手,所有最强悍的技术员都被他征用,然后他们带着最好的设备入驻了这栋屋子。与以往不同的是,伦飞这次没要一个武装探员,他只要了技术人员。

两天前一个年轻人死在了某个地下停车场里,这一事件在公众世界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报纸和各大媒体对发生在停车场的枪战也只是一笔带过,毕竟这两天法院和地检署的事件才是最重要的,普通人完全无法意识到在他们未知的世界中这个年轻的FBI探员之死意味着什么,他们不知道这几天纽城的地下世界已经彻底疯狂了!做军火和杀手中介生意的江湖人士是最惨的,不管他们的来头有多大,这两天都会有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们把他们从被窝里揪出来仔细拷问。戴着面罩的男人们看起来比警察难缠多了,他们反反复复地刑讯着这些可怜的人,他们把厚厚的照片甩在这些人脸上,然后在这些人脸上盖上毛巾以后用冰水反复冲洗,他们追问着每支枪的来龙去脉,刨根问底地纠缠着每一单买凶杀人的买卖。小丑帮出名了,小丑帮这三个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那么多人记挂着,现在他们在黑道人物心中就是数不清的绿钞票,而在警察们眼里则代表了勋章和晋升,黑白两道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情高涨目标一致,整个城市都快被掀起来了,几乎连每个耗子窝都有人用手掏了一个遍,但是就算纽约已经如此天翻地覆,小丑们依旧是毫无踪迹,黑色的他们混杂在这灰色的城市里,就象是鱼儿生活在水里那么自然。所有被发动的势力还在努力寻找,找寻小丑帮对他们来说也许还是阶段性的任务,但是对伦飞来说却是唯一任务,他的生命闹钟现在被拨到了倒计时的状态,在限定时间里找不到杀死王子的凶手那就只有一死,对这个结果伦飞很确定。伦飞在办公室里想了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他知道自己不该去街上浪费机会,那不是他的所长,他擅长的是下注,所以他选择孤注一掷,他赌小丑们不会安生,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绝对不会躲避风头,相反他们会冒着风险来袭杀FBI手里的证人,赌注已下而赌局刚才已经揭晓,他赢了。

伦飞。海尔曼今年28岁,与光芒四射的海格斯相比,他作为绿叶的衬托功能一向完成得很好,这一点可以从很多方面来体现,譬如说他也很英俊,不过当他与海格斯站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海格斯要更耐看一点,总之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每一点都很优秀,但是与他的上司海格斯相比,海格斯的每一点都恰好比他强一点,伦飞知道这一点是让王子特别满意的。伦飞的出身是一个中产阶级,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再加上自己良好的素质,所以很快有了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进入FBI后小伙子更是如鱼得水,这些年他跟随着海格斯出尽了风头。海格斯是他的顶头上司,海格斯少爷本身优秀得就象太阳一样,而且对待他极好,各种关照提携足以让其他人眼红心跳,总之伦飞拥有完全可以让普通人羡慕的生活。对此伦飞本人很是谦虚和低调,因为真相只有身处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才会知道,这样的幸福生活是早就被设计好的,是的,伦飞。海尔曼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被遴选为海格斯大人的侍从才获得的,包括他的被允许出生,有关这一点,他从小就被明确告知并要求牢牢记住,他所享有的都是主人所赐予的,这也就是说,如果他的主子出事了,那么他也就完蛋了。

伦飞继续面对着墙发呆,他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但是他却毫无睡意。他的情报队在两天前分批偷偷进入16号别墅,各种高清夜视等高科技的摄像头和拾音器在第一时间被安装起来,所有设备都对准了隔壁的18号,而这些是隔壁那些FBI们毫不知情的,伦飞给出的命令很简单,在此等小丑队出现,然后跟踪小丑队,找出他们的窝点,至于隔壁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一概不与干涉。在保持静默忍了2天后,伦飞终于在今晚的夜视镜里第一次看到了小丑们的身影,于是他和他的整队人就这样看着小丑们潜进,突入,交火,杀人,就像是在看一部好莱坞的大片。伦飞不会去管耳机里那些同袍的惨叫声,他只关心待会锁定小丑队的身影,没有人胆敢违抗他保持与18号无线电静默的命令,有个新人看到隔壁惨剧妄图想在平台上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伦飞直接用枪顶住了脑袋,以后所有人就一直牢牢遵守着缄默令。调派完人员的伦飞其实一直在回想两天前的那个情景,这时他又感到了大脑里面那一阵持续的疼痛,这种痛楚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却像手指上扎了木刺一般让你时刻无法忘怀,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轻轻抚摸着太阳穴斜上侧的那个伤口,他突然感觉很崩溃。

事情变糟是突然发生的,伦飞能清楚地回忆起那天的所有细节,那是很普通的一天,先是与以往一样的会议,咖啡时间,然后就是警报。在法院里面发生武装劫狱这种恶性事件虽然是大事,但是本来也不是非轮到他们来接手,因为当天晚上海格斯的重要晚宴,所以伦飞其实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耽搁了海格斯的派对,但是在听说了小丑队这一单词后海格斯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兴趣,于是他们不但去了,而且用了点手段强行取得了管辖权。

一开始的一切还都是按照普通程序在进行,直到海格斯告诉他的那个惊喜,伦飞是当场就惊呆了。不是不理解海格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溅自己一身血,家族组织的活人狩猎他也陪着海格斯玩过好几次,这已经不是他和海格斯第一次持枪面对活人,只是现在海格斯决定要甩下所有人一个人进去所谓的成人试炼,说实话伦飞感觉象他少爷的这些人真的很幼稚,枪弹无眼,即使海格斯弄来了全米国最顶尖的装备又怎样,万一发生意外他就肯定会被株连。但是他的劝阻立马遭到了驳斥,那时海格斯的眼神是冰凉的,他知道海格斯的意思,所谓愚蠢的事情就是譬如现在就打电话告知那位大人他的宝贝儿子现在要去单人冒险等等试图阻止他玩这个游戏的举动,在海格斯少爷兴致勃勃的时候阻止他是要死人的,于是他决定闭嘴。

虽然很反对海格斯的幼稚游戏,但是其实伦飞并不是很担心海格斯的安全问题,他的少主子这一族都是天赋异禀,他们有作为猎食者的基因,这些使得他们个个都是天生的猎人和杀手,再加上海格斯身上的机甲,所以在把榴弹枪递给海格斯后,伦飞还是很放心地看着这个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一对四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他们家的人来说,这是初始难度。当然海格斯其实还是了解伦飞对自己的忠心的,所以他的对讲机一直开在公共通道上,所以伦飞能清楚地判断出他的进展,而所有的一切在海格斯第一声求援时就崩溃了,他扯着嗓子命令所有人立即冲进去,而自己更是跌跌撞撞地第一批冲到了地下层。

海格斯与不知名小丑的战斗一直在伦飞耳边直播着,他耳机里充斥着那呜呜的声音,这让伦飞毛骨悚然,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丝期望,他希望HULC能给海格斯多撑一会,然而等他才下到地下层的时候,他突然听不到海格斯的声音了,这个声音一开始是豪情满满,后来是满怀杀意,最后是惶恐和惨叫,当他突然再也听不到声音时,伦飞知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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