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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心如止水

陈近南在下午的饭桌上的确喝了不少酒,仿佛还处在醉酒的状态,盯着我说:“我这个工作室最开始设计的时候,的确是需要三个人,一个身手好,办事认真的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胡明昊,还有一个文笔好,学新闻专业出身的,当时海燕正好来面试,我一下子就决定一定要把她留下来,还有一个人,我想来想去,就觉得你最合适。”

“哥,那我在这个团队里,主要负责什么工作啊?”我忍不住问,这的确是我现在最想了解的一件事。

陈近南说:“你的工作就是,跟在我身边。”

“跟着你?做你的助理?”我问。

“咱们兄弟俩,谈什么助理不助理的。”陈近南说:“每次执行调查采访任务,我都会亲自上阵,咱们四个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同一个地点出现,那样目标太明显,明昊和海燕在外围,我们有一辆新闻车,负责收集资料,还有我们之间的联络,一旦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明昊也能迅速赶到事发地点来支援。”

胡明昊和叶海燕不断点头,陈近南又说:“小天,你就跟在我身边,咱们两人一起,一是方便采集一些新闻资料,二是可以壮壮胆,也不至于让人产生怀疑,我手上原本还有几个人选,可思来想去,我最信得过的人还是你!”

听了表哥这番话,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者是因为我的角色似乎不需要什么技术方面的支持,只要做好表哥的跟班儿,察言观色,办事机灵点,听他指挥就可以,二是因为跟在表哥身边,我还有种安全感,毕竟从小到大都是他罩着我,无论是打架还是挨打,表哥总会承担更多的物理输出。

“做你的僚机,是吧?”我笑着说。

陈近南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摇头说:“小天,你可要摆正态度,咱们这回可不是闹着玩儿。”

表哥突然严肃起来,我们三人都打起精神,听他说:“我还没告诉舅舅舅妈你来我这里究竟是做什么工作,只是说帮我打下手,咱们的工作性质你已经清楚了,我说句实在话,的确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毕竟咱们要去挖的新闻,都不会是普通的新闻。”

我配合表哥说话的节奏,缓缓点头,说:“我知道,一切听你指挥。”

我们又碰了一杯酒,陈近南说:“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这份默契就是我找你来的最重要原因,其次,你办事也机灵,干咱们这份工作,一定马虎不得,一旦有什么差池,说不准真会惹上什么大事儿!”

表哥这句话的确不是危言耸听,在诸如“都市十大危险职业”这样的排行榜中,新闻记者经常名列前五席,更何况使我们这个“特殊新闻工作室”,说的邪乎一点,简直称得上是行走在刀尖上的职业。

也许是陈近南意识到气氛有些过于沉重,他忽然笑着说:“当然,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工作有些风险,只要谨慎,认真,都没什么关系,再说这世界上危险的事多了,律师,消防员,给摩天大楼擦玻璃,连销售员、医生、快递小哥有时候的挨打,你翻翻保险公司的条例,比记者风险系数高的职业,咱们几个人手指头加脚趾头都数不过来。”

我们三人会心一笑,再次被表哥的伶牙俐齿说服了。胡明昊说:“陈哥,你就放心吧,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表哥拍了拍胡明昊的肩膀,夸张地说:“行啊,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和海燕这高材生工作几天,张口闭口都说成语了!”

胡明昊憨憨一笑,说:“我都要当记者了,能不抓紧时间补一补文化吗?你们都是大学生,我这叫近朱者赤,近黑者……啊,那个近墨者黑!”

叶海燕扑哧一笑,看着胡明昊呆头呆脑的模样,说:“这两句成语用的,我给满分。”

陈近南却笑着说:“说你两句还来能耐了,以后给我好好说话。”

说到这里,服务员已经把烤好的东西端了上来。表哥示意我们放开了吃,可烧烤虽然很香,我们却刚刚吃过夜宵,也只有胡明昊食量惊人,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一会儿,陈近南又进入正题,谈起了工资待遇,说:

“我已经向林总申请了,她今天刚刚同意,小天,你和明昊现在刚入行,还没有拿到记者证,这段时间你们的固定底薪是8000元。”

听到这个数字,我和胡明昊的确有些惊讶,毕竟我们是刚刚来到公司的新人,新到连出厂设置还没来得及修改,就能拿到8000元的固定月薪,而“固定”两个字既是一份保障,又意味着应该还有额外的业绩收入。

胡明昊为人直爽,不像我还有一点城府,他喜形于色,连忙问:“真的?陈哥!”

陈近南瞪了他一眼,说:“瞎嚷嚷什么,瞧你那点出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听我说完。”

我们三人再次打起精神,听表哥说:“海燕现在已经是正式员工,月薪是12000元。咱们这个新闻工作室的工资,放到整个公司来看,都可以说是中层管理者的待遇,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如果咱们这个月真发掘出什么大新闻,公司会视新闻的价值,给咱们另行补贴。补贴多少具体我还不知道,不过肯定会比工资多!”

我这回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哥,真的假的?那要是每个月咱们都能搞出一个新闻,平均的月薪不就是……两万?那一年不就是二十万?”

我咬牙切齿说出“二十万”这个数字,不敢相信自己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竟然能拿到普通公司高管的年薪。别说是我,就是叶海燕的表情也有些兴奋,先不说我们是不是拜金主义者,听到自己能赚更多的钱,大多数人都会感到高兴吧。

陈近南把食指竖到嘴边,示意我压低声音,说:“要是每个月都能有一件大新闻,我保证你们的年薪肯定会超过这个数!还是那句话,不要总计较能拿多少工资,要看看咱们为公司做出了多大贡献!如果咱们找到的东西真有价值,这会帮公司树立一个独一无二的品牌,还有曝光率,同时公司也能用这些资料盈利,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每个月我们都能交上一份满意的成绩单,咱们四个人的年薪加起来也就是100万左右,100万是什么概念,还不够明星代言广告费的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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