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蓝牧野唱完，白兮墨再也控制不住形象，崩溃一般地笑道：“尼桑，我看你不只是病得不轻，压根就是病原体才对。哎哟不行，我笑得肚子疼，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说完，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沙发靠手上缓气。
见状，蓝牧野连忙将兴奋之色收敛许多，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自己也缓了口气后，蓝牧野继续打趣道，“再说了，就算我是病原体也没关系，你现在是无灵之体，不会被我传染的。”
白兮墨直起身子，认真想了想，又轻蹙眉头说道：“真那样就好了，但现在这个猜想完全是你我的一面之词，还没经过严格的推敲。而且，普通的神秘怪异或许可以认作是妄想幻觉，但那种影响范围很大很广的，比如说呼风唤雨之术等，不可能也是幻觉啊。”
话音刚落，白兮墨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忽视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忙又说道：“不，不要说呼风唤雨这些法术了，光是尼桑你上次带我在天上飞，就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妄想幻觉有可能在自己身上心理暗示出相应的作用效果，也有可能扭曲感知自行脑补出看到的神秘现象，但总不可能违背物理规律带人上天吧？
这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但之前想东想西想太多，白兮墨却反而没有想到这一点。
基本上，只凭这一点就能推翻之前的猜测了。
白兮墨不由得松了口气，哪怕这世界充满了不科学的东西，也总比这世界是假的来得更让人安心。
但蓝牧野听白兮墨说完，却满不在乎地挥手道：“那又如何？”
“真要想，加上观察者效应、人择原理这些一样可以继续完善这个猜想，但那并无必要。”他随手掐了个诀，往白兮墨身上丢了发可以加持精力的法术，“虽然神秘学理论有很多疏漏之处，但所谓神秘的本质，是普适性上的无限强。它根本不在乎到底什么才是正确，只要有着最基本的自洽性，就可以诞生神秘。”
眼见法诀没入白兮墨体内，一点效用也没起，蓝牧野却笑道：“正如我有时会说科学也只是神秘的一种，神秘千千万，每个人都可以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神秘。所以，只要妹妹你愿意相信，‘神秘源于妄想、形于灵力’这个想法，再加上你的‘无灵之体’，直接就是一种优先度极高、排他性极强的专属神秘了。”
白兮墨闻言，喃喃道：“这不科学。”
“所谓科学，本就只有一种满足绝大多数人意志的神秘学，甚至可以在神秘圈划出半壁江山自成一派的特殊神秘。”
“好流氓的说辞……”
“不，这不是耍流氓，也不需要耍流氓，只要你想，可以用很多理由去解释你的疑惑，构成至少能说得过去的神秘学体系。”
“那飞天入地、呼风唤雨这些事，该怎么解释才能和科学看起来不冲突？”
蓝牧野笑了笑，道：“很简单，你知道《楚门的世界》、《黑客帝国》这些电影吧？只要稍微开开脑洞，认为我们的世界是一个虚拟世界，或者说是基于意识态的世界，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顿了一下，蓝牧野补充道：“以上，是我刚刚随便想的说辞。”他还耸了一下肩，“你看，只要愿意想，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可这不就是自欺欺人吗……”白兮墨的语气有些迟疑，她开始认真考虑蓝牧野所假设的情况。
“自欺欺人又怎么了？只要能欺骗过自己，那欺骗世界也无非只是量级上的差别而已。”蓝牧野的笑容中开始透露出自信之色，“另外，你如果觉得自欺欺人是精神病人才有的行为，那不很好吗，刚好佐证了你这个猜想。”
白兮墨心里有些乱，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没有接话。而过了片刻，她突然想起蓝牧野刚刚的手势好像是在掐诀，便问道：“尼桑，你刚刚是不是往我身上用了法术？”
“嗯，一个小法术，但不出意料，果然没啥用。”
“我完全没感觉……”
“没感觉就好，虽然不知道你能具体免疫何等程度的神秘，但以后遇上什么事，只要不是动手动脚的，你只要保持淡定基本就没事了，很好很好。”蓝牧野上下看了白兮墨几眼，高兴不已。
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不管以后白兮墨是否决定踏入神秘圈，都有可能遇到“飞来横祸”。但有着免疫神秘这道护身符护体，至少能让蓝牧野不会太过于担心她。
“对了，你既可以将灵力藏起来，也可以将灵力放出来吧？”
“嗯，我试过，能将灵力放出来，然后应该也能解开部分封禁释放混沌之力。”白兮墨说完，闭上眼，默默调息，再次将灵力从身体极深层释放出来。
“嗯，将灵力放出来我看看，封禁就不去碰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解开它。”随口应着，蓝牧野再次掐诀施法。而这一次，白兮墨精神一振，明显感觉到似有一股暖流从身体中涌出。
“好，简单粗暴，再好不过。”蓝牧野比白兮墨本人还要激动，大喜道，“退可立于不败之地，进可批发符箓做人形炮台，必要时还能解放力量，简直完美，perfect！”
白兮墨一点也不兴奋，只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真实感，疑惑开口：“不是说等价交换，得到必然伴随着付出吗？我这进可攻退可守，必要之时还能开挂，简直就是金手指了吧，可我为什么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代价或限制呢……”
蓝牧野宽慰道：“是平衡交换不是等价交换，这世上可没有什么东西能确定不同事物的绝对价值。不过你也别太纠结这个，代价限制这些都是随机的，因人而异，或许你能力真的没有代价限制这些也说不定。”
“而且……”蓝牧野在心里默默道，“如果可以的话，你的代价由我来一并背负，我也不嫌重的……”
白兮墨自然不知道蓝牧野的心理活动。她整理了一遍思绪，大概明白并勉强接受了自己的情况后，看向蓝牧野问道：
“尼桑，我的情况是这样了，那你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闻言，一直笑呵呵的蓝牧野，其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PS:今天更了两章，前面那章别忘了看嗷，我自己是感觉上一章后面部分写得很有感觉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