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回酒店的路上，张玥忍不住，也问了方铭楠这个问题。
方铭楠肯定不能说实话呀，只能随口糊弄过去：“这个呀，是我运气好，当时正好撞见他们俩个，在偷偷谈论这个事情。”
“真的吗？”张玥表示怀疑。
“那不然呢？”方铭楠随口就反问：“还能是因为什么？”
“因为......”张玥看了看方铭楠的脸色，犹豫的开口：“因为你和导演一边儿的，有可能是你参与设计的。”
“嗯？！”
方铭楠差点被一口水噎住。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
方铭楠：“你看到我满脸的问号了吗？”
“我会这么想很正常啊。”张玥替自己辩解：“本来，你进组的目的就不纯，这件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了。而且，又不是因为这么多事情，有孙起先把合同签下了，还瞒了另一个主演是你的这回事，路义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这话......”方铭楠一时语塞：“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所以呢，被我猜中了？”
方铭楠摇了摇头：“你这孩子，还真是实诚啊。要是换做旁人，你直接这么当面的把这种事情摆出来，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张玥终于闭嘴了。
“没事，我给你开玩笑呢，我不会辞退你的，毕竟现在像你这么实诚的人已经不多了。”方铭楠调侃完，回过头来，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既然你都会这么想，那这件事万一要是让路义知道了......”
方铭楠也没有办法去求证，路义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总不可能直接去问他，也没法去问孙起。
不能直接问，就只能曲线救国了。
回到酒店里，方铭楠就抱着自己的剧本儿死磕。
一边和编剧联系，一边仔细回想孙起今天的那番话。
孙起可是和路义关系很好的人，路义的脸色之所以会那么难看，很大的概率，就是因为他说的那些。
可能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吧。
得从源头上解决。
稍晚一些的时候，方铭楠一手抱着自己和编剧开网络会议的笔记本电脑，一手抱着剧本，敲开了路义的房门。
“路老师？现在还挺早的，你应该还没有休息吧，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路义听出来是他的声音，一点儿都不想要理，只想要装死，让他误以为自己睡着了就会走了。
可是方铭楠实在是挺坚持不懈的，路义被喊得烦了，只能去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
路义的逐客令还没有下完，方铭楠已经十分自来熟的，直接从他的身边挤过去，溜进屋里去了。
“你给我出去。”
路义不由得皱了眉，成为公众人物这么多年，不断的被各种莫名其妙的人触碰隐私的底线，尤其是劣迹斑斑的方铭楠，他对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厌恶。
方铭楠当然也知道，可是做足了准备过来的。
路义刚想要把他丢出去，方铭楠就已经把自己的电脑屏幕对准了他，让他看见编剧和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剧本。
路义的气愤，一下子堵住了。
“路老师，今天回来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剧本的问题，觉得有很多可以完善和改进的地方。我把自己的想法都和编剧说了，也想来问问你的意见，毕竟您可是十分有权威性的一个大前辈。”
方铭楠一番话，让路义彻底没了赶他出去的理由。
莫名其妙的，路义就跟着一起坐下来，开了这个视频会议。
从编剧的欲言又止，也能看出来，大家都知道这个剧本有多么的乏善可陈。
路义还记得今天下午的事情，孙起甚至还怀疑，以方铭楠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公报私仇，利用自己在这部戏里的地位，再去乱改剧本，毕竟他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情了。
所以，对于方铭楠的到来，尽管是研讨剧本这样正经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欢迎。
没想到的是，方铭楠倒是真的正经的很。
“是这样的，我在深刻的研究了剧本之后，觉得有一些亲热戏码和桥段，实在是很没有必要，占了太多的篇幅。”
“而且剧本的人设实在也太过于单薄，大量的笔墨，全都用来渲染小白兔是怎么勾搭黑帮大佬，和黑帮大佬怎么吃掉小白兔的了。”
“编剧也同意这一点，所以，我们商量着，可以增加了一些故事性，丰富了人物性格特点，增加了一些主题性，到最后，不单只是讲两人的之间的感情，更是讲他们站在对立面，心中所持的理想不同，将主题升华一下。”
“不知道，路老师有没有什么见解？”
这么认真，路义都有点儿不太习惯。
“好感值增加2%，目前攻略进度值7%。”
不过他说的话，路义都听进去了。
要问他有什么见解，这样说实话的话，就是原本是一堆没有任何价值该被丢掉的废纸，现在倒是能挑出一两页有用的了。
只是原本就没有抱有任何期待，现在的心情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路义没法说的那么直白，只能顺着方铭楠的话继续说：“的确，一部电影可能需要一些噱头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但是不能只有噱头，而没有其他的内容。我觉得，你们的想法，把两个小人物之间的感情，放大到整个立场关系的是非上，就挺好的。”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这么顺利，方铭楠喜出望外，编剧也松了一口气。
路义的确是觉得挺好的，不说别的，单就是删了那么多露骨的亲热戏，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了。
“那我待会儿赶紧联系导演，有可能要修改明天的进度，改变一下拍戏的进程。”
方铭楠趴在电脑前忙活着，路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正好能看见他敞开的领口和后颈。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路义很容易就注意到了，方铭楠时不时就抓挠一下的动作，有些频繁了。
“你这是......”路义凑的再近一点，发现他脖子后面已经红了一大片，脖子一圈也是。
“啊？这个呀......”方铭楠自己是知道的：“可能是今天拍戏的时候穿的那些衣服，尤其是那个皮革，过敏了，痒的不得了。不是什么病，你不要担心传染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义想了想，随口多说了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过敏的？你再这样下去，明天拍摄的时候，可能衣服都遮不住了。”
方铭楠一边在电脑上敲字，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连带着控诉他一句：“从上午的时候就开始发红了吧，一直忍着痒，你还那么容易让我出戏。没事儿，等我忙完这个，回去涂点儿药，明天应该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这么敬业？路义实在是意外。
“好感值增加3%，目前攻略进度值10%。”
原本嫩白的皮肤上，被抓红了那么一大片，路义看着，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导演那边，就由我来说吧，你先去涂药，免得明天没有办法上镜。”
“好嘞。”方铭楠也不客气，把东西传到一股脑的发给他，就直接走人了。
路义重新看着他改的东西，写在剧本旁边的那些批注，倒是真的，还挺有自己的想法的。
“好感值增加2%，目前攻略进度值12%。”
方铭楠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艰难地往自己背上涂药，一边听见系统385的这声提示音。
顿时恍然大悟：“这是个事业型的攻略对象？！认真工作的男人才是最帅的？！”
“我今天都穿得那么露骨，还画了桃红色的眼影，灯光下，镜头里，像个喝醉了的人一样，他都完完全全不为所动，眼睛都不带斜视一下的。”
系统385：“你这是在可惜吗？可惜自己没有办法睡服攻略对象了？”
“你说的这个说服，是哪个说服？”方铭楠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气急败坏：“那是我想的吗？哪次不都是我逃不掉，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给我找的那些个攻略对象，哪个不是那么残暴？”
系统385：“现在这个。”
“我......”方铭楠不服：“你就是一辈子干了一件好事，然后要说一辈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