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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瑞德尔的发现

尽管周遭的农场和村落里充满了受害者的哭泣和哀嚎,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莫奈和手下的士兵躺在干草铺成的床铺上安然入睡。安全起见,包括莫奈本人在内,佣兵们都要轮流站岗,以免城里的那些家伙朝他们发起突袭。

不过看起来沿河城的议员是彻底被他们吓怕了,一整个晚上,城外的农田和庄园被火焰吞噬,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停止燃烧,滚滚浓烟如同浓雾一般笼罩在城市外围,逃向城市的难民尸体被土伦骑兵们摆成了几排,令人愤怒而又恐惧。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就是敌人对他们的羞辱,对这座城市和他们的统治者,以及那些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们的羞辱!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紧闭大门,抬高吊桥,蜷缩在这座石墙深河所围绕的城市里瑟瑟发抖,完全无视了城外所发生的惨剧。

哈拉夫领主起床之后,发现身边一切正常,仓库里躺满了醉酒酣睡的士兵,而他们和佣兵的岗哨也闲了一整夜之后,他便大笑起来,无情的嘲讽着沿河城部队的胆怯和懦弱。

“我们占据他们的房子,掠夺他们的财产,玷污他们的女人,杀害他们的孩子,就算以我的眼光看,我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强盗的行迹。我原本以为他们见到这些之后会为了复仇和拯救他们的子民和财富而进攻我们,那样我们就能在战场上彻底摧毁他们。而现在,他们抛弃了城外的一切躲在高墙之后,明智吗?我不知道,但是他们实在是一群懦夫!哈哈哈...”

土伦的士兵们被领主的笑声吵醒,不明觉厉的跟着一起笑,仿佛他们做的是多么值得称道的事,而不是惹人唾骂的恶行。他们也不会知道,妮娜在沉默的同时将他们的言行举止全都默默的记在了她的记事本上,或许以后的某一天,这些故事都会作为书籍内容的一部分出现在和风地和南大陆的图书馆里...当然,这和莫奈没什么关系,他没必要插手。

土伦堡的军官们聚集到了他们的领主身边,热烈的选择着下一个受害者村庄,哈拉夫领主还邀请莫奈和他们一起讨论,一起出动去把沿河城控制下的村庄农场全都洗劫一空。不过莫奈现在没什么兴趣继续跟着对方劫掠,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莫奈可以容忍抢掠但是并不提倡这种行为,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沿河城除了城市以外最肥的几个村庄和农场已经被他们抢了个精光,其他的地方油水没那么大吸引力,还有一点也不能忽视,那就是瑞德尔终于回来了,他神情疲倦,盔甲上沾满了尘土污渍,灰白色的整洁毛发也脏乱不堪。但是当他见到莫奈的时候,立刻精神起来,并且有些焦急的希望他能和自己一同去一个遗迹里寻找那个他承若会保护的沿河城人。

出于对他的信任,莫奈一点时间都没有耽误,过去跟哈拉夫领主打了个招呼之后便集合部队前往那个农场。对于莫奈的行为,哈拉夫领主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耸了耸肩,告诉他们合约已经完成,他们是自由的,之后继续研究抢劫哪个沿河城的村落给对方造成的损失最大,并且将其作为一种乐趣。

佣兵们有些疑惑的跟着莫奈出发了,他们之前看到瑞德尔站在了他们敌对的一方,不过那没什么,莫奈之前跟他们解释过原因,而且在战场上他们的确很默契的避开了友方。不过在失踪了一整天之后瑞德尔大师突然返回,而且一回来就让大伙去跟他前往一个什么遗迹,为的还是救一个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沿河城士兵,而且这个士兵在之前的战场上和他们还是敌人,这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其用意。

所以在路上,瑞德尔把自己在战斗结束之后的经历像故事一样讲给了他们。

“当战斗结束的时候,沿河城的那些首领,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些议员们抛下了很多伤员和断后的士兵。当他们进城之后,就关紧大门拉起了吊桥,把他们的战友、同时也是他们的亲朋扔在城外等死。我本想进城帮助他们,履行合约义务,但是他们拒绝了。那些议员害怕我的力量,害怕我背叛他们,拒绝我进城,自己撕毁了合约,这对我而言是一种羞辱,他们无视了我的荣誉,不过我告诉自己:算了,回去吧,没必要保护这些可怜人,更没必要去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根本就不会听。

不过当我想要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沿河城的新兵一路踉跄的逃到了护城河旁边。我一直觉得人类长得都差不多,除非很熟悉了否则很难分清人,不过这个年轻人我还真记住了,呵呵呵...他叫什么来着?反正他训练的时候很出力,很听指挥,战斗的时候也很勇敢,如果他的战友都有他那样的战斗意志的话那这仗还真不好说。我在训练那些新兵的时候他是最早跟我搭话的人,我们聊了很多,我对他的印象不错。所以当他的战友和首领拒绝让他进城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出手帮他一下。哎,我真说不清这个习惯到底好不好,不过如果我不去做的话心里总是不痛快。

我带他找了一个农场,那里出人意料的安静,农场里的东西基本没被动过,可是一个人都看不到。要不是桌子上摆放着没吃完的面包和还冒着热气的卷心菜汤,我几乎以为这是个陷阱。我不知道农场的主人躲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关好了栅栏的门,吃着主人留下的食物等着土伦的骑兵远去。不过从我沿途所见来看,这帮家伙一心想着掠夺,估计不会放过这个目标。

事情也就是像我想象的那样,土伦骑兵来了,他们一下马就拿起火把和武器,准备将这里的活人杀光之后将这里烧干净。我看的出来他的恐惧,而他也跪下祈求我的保护。他不断的告诉我他的妻子和孩子在等他回家,他不希望他的妻子变成寡妇,他的孩子变成孤儿。我很久没有听过如此诚恳的祈求了,我心软了,于是我以我个人的荣誉为名许诺保护他的安全,我让那个年轻的士兵躲起来,我自己一人出去和那些士兵对峙。

那些骑兵见到我之后十分紧张,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敌意,以及一点恐惧。我告诉他们我的合约结束了,我现在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一个寻求战利品的佣兵,这座农场就是我的战利品。我还把你的名字拿出来用了,莫奈,哈哈哈哈,现在想起来可真有意思。

结果就是那些人将信将疑的骑上马走了,他们还是忌惮我的实力。不过他们还没走出几十米,那个叫做汤什么的沿河城士兵就大喊了起来,我当时以为是土伦骑兵在声东击西,有其他人从另一边袭击了农场,于是我就赶了过去。结果,我在农场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发现了一个--”

“一个地窖?”莫奈插嘴好奇的问道。

“没错,不过更准确的说是一个隐藏成了地窖的隧道!就像狗头人挖掘的坑洞一样,曲折复杂而又见不到底。我试着下去探查了一下,可是结果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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