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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来自魔法师的信使.

乡间的路上,成群扎堆的蜻蜓在空中无序地乱舞,如临大敌的野兔从路上飞驰而过,以快到猎狗都无法追上的速度躲到远处的隐蔽之地。

在路边的野草丛中,探出巴掌大的蚱蜢,它强有力的双腿一跳,扇动着翅膀,飞向载满一垛垛干稻草的马车上。没人知道蚱蜢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在它飞到草垛顶上时,被眼神慵懒的黑毛猫一巴掌拍了下来。

尼斯比特用指甲耐心地挑断蚱蜢那些有刺的腿,然后刺入蚱蜢的腹部举到嘴巴边,像吃香肠那样一口一口地享受意外得来的口粮。

“杰茜卡要来一口吗?嘎嘣脆,挺好吃的。”尼斯比特·达诺懒散地说道,晃了晃右爪指甲上只剩一半身躯的蚱蜢。他的好意,换来了主子一如既往的拒绝。虫子富有营养,是野外紧急时补充体力的好选择,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一直接受不了这储备粮?

杰茜卡·杜瓦尔躺在草垛上头枕双臂,叼在嘴巴上的干草有规律地一晃一动,那有些悲伤的双眼凝望着天上随风飘动的云朵,思绪如紧盯食物不放的豺狼那般顽强,依旧徘徊在南瓜村。

昨天,她杀死食尸鬼后,在树林里搜索了一阵子,发现了老人的尸体。和小孩的一样,老人的脑浆和内脏都被食尸鬼吃掉了,只是,她注意到老人残缺的脖子上有麻绳造成的勒痕。杰茜卡相信,即便是智慧不算低的大食尸鬼,也不可能会用绳子绞杀猎物。

换而言之,老人的死是人为的。

食尸鬼最喜欢吃的是尸体,在找不到尸体的情况下,它们会主动袭击鲜活的生命。但它们寻找猎物时有个特点,就是挑年龄小的出手。南瓜村的壮年人不少,老人显然不是它们的首选。

杰茜卡行动前得知失踪的村民有老人,她就怀疑其中有猫腻了。结果如她所料,老人的死因不是食尸鬼造成的,是被人勒死后,带到树林里抛尸再被那些怪物吃掉,借此制造成非他杀的假象。

也许老人的死有什么隐情。杰茜卡把四头食尸鬼的脑袋带回去,向南瓜村村长讨价还价之后,顺便询问了老人家的情况。

在得知老人患有病,给那户人家带来沉重的负担后,杰茜卡很生气。老人的死,显然是他的家人为了摆脱累赘,故意犯下的谋杀案,企图借食尸鬼的事掩盖过去。

杰茜卡愤而把真相告知了村长,要求村长给出合理的判决,结果村长好像早知道了这事,让她作罢。

“还在为老人的死烦恼?”吃完蚱蜢的猫舔了舔嘴巴问道。

“嗯。”

“你要想想,那户人家有三个小孩要照顾,其中一个的身体还很虚弱。他们不富裕,老人有病又始终不见好转,也许对他们……”

“难道这就能成为杀死父亲的理由?”杰茜卡生气地质问。

尼斯比特哀叹了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如果揭发了他们,不会有更好的变化,苦得还是那户人家的妻儿。一路上我们见过许多不得已为之的事情,你难道还不能习惯吗?”

杰茜卡吐掉稻草,侧卧身子,背对尼斯比特不发一语。迫不得已的事见了很多,但她不愿意去习惯,或者说不敢去习惯。有些事一旦接受了,就会成为以后一而再挑战自己底线的理由和借口。

猫寻思着是出言安慰还是保持沉默好,正当他纠结,一只呱呱叫的乌鸦飞到马车上方盘旋,适时地解决了他的烦恼。

愁眉不展的杰茜卡听到熟悉的乌鸦声,立即坐起身子,抬起左胳膊,让乌鸦落在她的前臂上。

这只瞎了右眼的乌鸦和尼斯比特一样,是使魔,是她的魔法师朋友罗纳德的所属,叫做怀特。杰茜卡取下乌鸦脚上绑的小筒子,倒出里面的纸条。她抖了一下左臂,怀特借力飞起落在她的肩膀上。

杰茜卡打开小信件,左手对着,无声地念了一句咒语,空白的纸条上随即显现出一串串相似的黑点。

“嘿,罗纳德这次的委托真有意思。”

尼斯比特打了个哈欠,盯了一眼落在他平时所站位置的怀特,“怎么个有意思法?”

“前一段时间很热门的任务还记得吧?寻找纳什。罗纳德居然顾我去找他,还指明了大致地点。”杰茜卡的右手微微一动,纸条起火,眨眼间化为灰烬,“就在希尔达瓦市,离这里很近。”

“纳什……富商的儿子?”

“对。”杰茜卡捏住头发左侧独独编的一条小辫子,来回捻搓了几下,“罗纳德希望我接下委托后,一定要找到纳什,并拼死保护他。”

“一定要找到?”尼斯比特嗤笑了两声,“先不说‘拼死保护’这个不合理的要求,他只给了大致的范围,偌大的希尔达瓦市,我们要怎样找到纳什?”

“呱呱!”乌鸦怀特朝尼斯比特发出愤怒的叫声,“我可以!我可以!”

杰茜卡拍拍怀特的头,让她安静了下来,“罗纳德在信上说了,他对怀特施展了魔法,只要抵达希尔达瓦市魔法就会启动,到时怀特就能带领我们去到纳什所在的准确位置。”

尼斯比特起身,跳向杰茜卡的左肩,其上的怀特立刻扇动翅膀飞走,躲开强行占位置的猫。

“好吧,就算人能找到,”尼斯比特瞅着在上方盘旋抗议的乌鸦,“‘拼死保护’这个要求摆明了找到纳什之后,会有很大的麻烦,甚至威胁到性命。罗纳德在这种事上不会开玩笑,所以我认为还是回个口信让怀特把拒绝的话带回去。”

“罗纳德的酬劳是还欠他的人情以及一笔为数不少的钱。”

“既然他没用人情强迫你去执行任务,那说明他本身也明白这事很危险。”尼斯比特盯着落在杰茜卡右肩的怀特,龇牙咧嘴地说道:“罗纳德认识的高手不少,我们不需要去趟这个危险。”

“坏猫!呱呱,坏猫!”怀特愤怒地斥责,对猫的话十分不满。

杰茜卡摇摇头,“不,我得去。罗纳德帮了我很多忙,没理由拒绝。而且你也知道,罗纳德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人去做事。他让我去,想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杰茜卡好女孩,呱!蠢猫,坏蛋!”怀特嘲讽道。

猫恼羞成怒,跳到主子的头上,再扑向乌鸦,差点成功时,被主子的手挡住了。

杰茜卡把尼斯比特抱在怀里,“怀特是姑娘,你不要欺负她。”

“嘁。”猫咂舌,头偏向一边,“傻鸟而已。”

不正经的小剧场3:配角的尊严

满头绷带的狼人:老子出现了三章,戏份这么重,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提!(╯‵□′)╯︵┴─┴

拉尔夫:跑龙套、领了盒饭、又没有后续剧情关联,提你名字作甚?

狼人:可恶!连只傻鸟都有名字,老子绝对不接受!我为剧组出过汗,我为剧组流过血!老子要说出自己的名字,老子的大名叫……

“咚!”

一击闷棍,狼人死了。

拉尔夫扔掉木棍:嘁,死跑龙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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