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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拉尔的用途

酒馆的角落坐着两个无心喝酒的人,是一名魔法师和女吸血鬼。拉尔离开房子一段路后,罗纳德就派自己的使魔乌鸦怀特偷偷跟着他。拉尔来到酒馆喝酒,怀特便飞回去通知他们,在他喝完一瓶火舌酒已经开始醉的时候,莉莉丝和罗纳德就来到酒馆角落注视着他。

“我不该打他的。”莉莉丝揉搓着裙子自责道。拉尔和拼桌酒客说的话,她听了很多,才知道拉尔有很多烦心事。

吃着小吃的罗纳德不这么认为,“从结果上来看你打得很好,如果没有你的一巴掌,他不会喝酒,也不会和陌生人吐露心声。平时隐藏得很好,实际上已经憋了一肚子烦闷的家伙大有人在,他们就差一个宣泄的树洞和任性的理由。像拉尔夫·帕尔默,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莉莉丝没有被开解到,她哀愁地垂下眼帘,“拉尔非常照顾我,我却不能成为他倾诉的对象,我根本没有打他的资格。”

怀特探头到酒杯上,想偷偷喝口未曾动过的葡萄酒,却被罗纳德弹了下脑袋,然后悻悻然地窝在桌上,不敢造次了。

“拉尔夫答应艾丽西亚照顾你,并不意味着你万事都要顺着他的意。人无完人,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重视之人错了,需要的是果断地纠正他,并非顾虑重重思前想后。你要相信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如何信赖你。”

“也许你是对的。”莉莉丝的目光落在拉尔的身上,心情很复杂。

罗纳德将右手盖在酒杯杯口上,不一会儿,一丝丝冰凉的白雾从隙缝中钻出来。他的右手手指伸进酒杯里,取出一个小冰球,是被冻结的葡萄酒。他把小冰球含进嘴里,当成糖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你不需要太担心,他大概不会怪你,说不定还会向你道歉。”

莉莉丝见了罗纳德吃冰的行为,望着他那张少年的脸庞,很好奇地问:“瓦特金斯先生,你……多大了?”

“我?”罗纳德一边的腮帮子因葡萄酒冰球鼓了起来,莉莉丝的问题让他皱眉想了几秒,“今年应该五十二岁了。”

“啊……?”莉莉丝很是惊讶地捂着嘴巴。

“呵呵,你作为长寿种族别太讶异,拥有力量的人类只要费一番工夫,做到青春常驻不是特别困难的事。”罗纳德捏了捏自己嫩滑的脸,“我保持少年的模样,是出于好办事,也是个人‘标签’。”

不久,拉尔醉过去不醒人事,罗纳德便过去替他和拼桌的大小眼酒客付了钱,然后用魔法控制拉尔的身体,让他跟着他俩走回去。

隔天中午,拉尔才醒过来,宿醉的影响还没有消退,头一阵痛。他看到床头柜上摆了杯饮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莉莉丝的笔迹,说这杯饮料是罗纳德教她怎么做的,可以解酒醉。

想起昨天的事,拉尔很愧疚,他喝下饮料,在床上呆呆缓了好几分钟,才下床走出房间。

罗纳德和莉莉丝都坐在客厅的桌子旁,前者在研究那把镀银长剑,后者在观察他的那根黑色棍子。莉莉丝见到他走出来,有些拘谨地问他怎么样。拉尔就昨天一声不吭离开的事向她道歉,弄得莉莉丝反而不好意思了。

“这把是佩姆伯顿一族的镀银长剑,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按理来说他们的剑很难从其他途径获得。”罗纳德问道。

“这很重要吗?”坐下来的拉尔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

“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你需要考虑到莉莉丝。她是纯正的血族,永眠王国是吸血鬼猎人主要的活动地点,只是普通冒险者的你随身背着把佩姆伯顿专用的镀银长剑到处逛,被他们的猎人发现了,你要怎么解释?”

“你确定这真的是佩姆伯顿一族的剑?”拉尔隐藏住自己的惊愕。吸血鬼猎人尤以佩姆伯顿一族最为著名,没想到让他撞上了,还杀了一个。

“看来你选择了很糟糕的做法。”罗纳德摇摇头,“这把剑很烫手,你可以考虑卖给我,也可以从我或者布瑞克的所有物中换取一样东西。当然,你要留下它也没问题,但我建议你选择前者。”

拉尔想起关于佩姆伯顿一族的传闻,问道:“据说他们死前对加害者若是怀有强烈的怨恨,只要沾上他们的血,就会被他们的族人锁定和追杀,这是真的吗?”

“确有此事。只是这个秘法通常是用在吸血鬼之上,你杀死的佩姆伯顿难道死前对你有很强烈的怨恨?”

“我想是的。”拉尔记得那人断气前瞪着他的眼神。

“即便对你用上秘法也不用担心,救你回来之后我就检查了你的身体,除了残留不多的死灵怨气、誓约之吻和封印记忆的魔法,没有其他发现。”罗纳德将拉开一截的长剑插回剑鞘内,“我想是黑鱼沼泽的神山女巫出手帮了你。”

拉尔经此提醒,突然想起离开黑鱼沼泽前,依芬娜对他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小子,佩姆伯顿的事你该感谢我。不过见识到了有趣的事情,就不需要了。”

原来指的是这件事。拉尔总算想通了,他还以为依芬娜偷偷对他做了什么,是他误解了,“你对依芬娜了解多少?”

“不多,你只需要知道别招惹她就行了。这个世界上没多少人在黑鱼沼泽里是她的对手,你要找她麻烦,别进沼泽,不然有去无回。”罗纳德思索了一番,“如果在沼泽外,手段得当的话,杀掉她大体不难。依芬娜·斯考格兰德太老了,年龄虽然是力量,但超过了度,再丰富的经验也弥补不了身体和精神的衰弱。不过,若是她成功……嗯——算了,无关紧要。”

拉尔已经体会过招惹依芬娜的结果,想到替莉莉丝解咒的时候,女巫没有把他整个人都融了做实验是很幸运的,“剑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去找小金人?在超凡战士中,我的实力恐怕连中游水准都排不上。”

罗纳德笑了,“举个最简单的理由:你是不死魂印者。”

“什么意思?”

“以不死魂印的特性来说,”罗纳德特意顿了顿,继续解释:“你很适合打头阵和开路,例如陷阱一类,你以身犯险破坏陷阱,就算死个上百次都没有问题,没谁比你更靠谱了。”

“……”拉尔差点忍不住又要掀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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