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厌旧就是所有男人通有的劣根性，当然很多时候也包括女人。
在不知怎么的就得到了满足之后，刘小良现在看妇人，就像是一个刚刚吃了一大碗红烧肉的人在看半扇挂在墙上的猪肉一样，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会心满意足地打个嗝。
刘小良用自己证明了，精神享受是高于肉体欲望的。两个时辰前他精虫上脑满脑子都是骚操作，随时都可能化身成一位淫魔，将自己从夫子家偷出来的那些春宫图化作现实。
两个时辰之后，当双眼得到了满足，妇人的身体失去了神秘感，某个神密的领域刘小良又从来没有探究的机会。疲劳感裹挟着新鲜褪去后的厌烦一齐袭来，刘小良突然就可以对妇人视若不见了。
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到李珊琅身上去。
那是他姑姑，两人从未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甚至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刘小良执拗地认定了，那就是他姑姑。
没有任何道理也没有任何缘由，刘小良只是蛮不讲理地这么坚持着。
或许他只是希望，陆明德，他爷爷，是留下过一些痕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其实刘小良待着的这栋房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也就三十尺左右的样子。三丈的高楼，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只是这座高楼里面空空如也，上方只有一些交错的悬桥用来供人通行和对高塔进行加固，刘小良还眼尖地在某座悬桥上找到了昨晚上用来吊着妇人的绳索。
现在已经是清晨了，但没有太阳。微弱的光线从高楼正上方的大天窗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刘小良看了好久才知道，大天窗是玻璃做的，上好的完全透明的玻璃。而朦朦胧胧……
外面在下雨。
刘小良讨厌下雨天。
陆明德浑身是伤，只要遇上下雨天，雨天前的一晚是绝对睡不下的，下雨的当天则完全动不了，浑身的骨头都锈死了一样，动一下则就要像腐朽的木头那样碎裂。
旁人光是看着就觉得难受。
头顶的光柱在渐渐变直，看着那个角度和天亮的时间，刘小良计算了一下……说不上是计算，只是胡乱地根据老更夫教他的一点窍门推演一下。
【这里是省城东边，东边四里地左右的地方。但省城东四里地是大河一条，我又没有听到涛声。】
……
【省城往东，七里地，高山山顶……凎！这座山山脚下就是郡中三营之一的虎贲营！】
……
虎贲营军纪严明，就算是闲时，斥候暗哨也是放出五里之远。如果刘小良被发现了，半刻钟之内他会被包围，接下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通箭雨，完全不会给他辩解的机会。
军队就是军队，不是城里的守备可以比拟的，这四周又是旷野……哦，搞不好在箭雨之前虎贲军会先放一把火，试试看刘小良还有没有其它同伙。
刘小良暂时收起了逃走的念头。
光柱渐渐变得垂直了起来。
【没这么快才对，更何况今天又是阴雨天，没有这么强烈的光的……】
只是当光柱笼罩了李珊琅之后，这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没有人能相信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小小的脑袋，蜷缩在白色泛黄棉布下小小的身体，抓着棉布边边的小手，过分苍白的肤色，纤细得不正常还有点泛枯黄的发丝……
极美，极娇弱。
高塔里很安静，所以刘小良能听到已经变轻的呼吸又变得粗重这一变化。
那是妇人醒了。
她醒了，但又在装睡，却不知道该如何模拟沉睡时的呼吸。而且她装睡了，却也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当下这一幕。
传说，比起男人来，其实女人更喜欢那么美丽的女子。
也，更嫉妒。
一个布团拦住并挡开了妇人朝李珊琅吐出的银针。
银针是昨晚上刘小良用来扎了妇人的，布团是刘小良昨晚上第一个用舌头顶开的布团。
银针和布团都是有气无力的，刘小良松了一口气，暗自放松了脚掌下踩着的箭头。
妇人很神奇，她掌握的那些奇门异术更是神奇。
易容、改变体型、光是脱水就能恢复体型、极其变态的持久力、会假死，而且假死得很像。
如果刘小良没有被李珊琅敲昏的话，他也会中计的吧。
只是……
妇人至今为止的所有表现都说明，她经验不足。
和男子作为相互配和的同伴却随随便便地就人设崩坏、六王爷这种即使放弃任务也该杀死的大拿就在身边却完全不自知、身陷囹圄不想着怎么脱险和保命，而是义无反顾地去做那明显是圈套的事……
刘小良越发看不起妇人了，连带着甚至看不起那副好看的皮囊。
果然是年轻人。
渐渐的，李珊琅醒了，刘小良能听得出来，她也在装睡。
刘小良宠溺地一笑……笑容无法在他脸上出现，因为他嘴里有个大布团阻碍了面部肌肉的运动……
刘小良觉得，比起糖果，果然还是棍棒更适合那些小屁孩。宠溺什么的，就当是一个笑话好了，
“咚。”布团被刘小良吐出，掉在了地上，居然发出这么沉闷的一声。
布里包了软木，估计是怕刘小良将布团咬小了再吐出来。但没想到，刘小良真的是那种靠舌头就可以的变态。
刘小良活动着自己的一系列发声器官，准备发言。
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那个硕大的布团，又看了看刘小良的嘴，着重地观察了刘小良的舌头。
【昨晚上的不是巧合啊！】妇人也为刘小良的本事感到惊叹万分。
刘小良准备就绪了，开始思量，用什么话作为开场白最震撼。
“你这么自作主张地行动，还折进去这么一个高手。”刘小良朝昨晚上男人身死的地方努嘴，他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
“先不说四王爷是否会怪罪下来。你自己想想，你这么做了，就不怕，会坏了四王爷的大事吗？”
妇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比她身上如雪一般的皮肤还白，比李珊琅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还白。
效果显著得过分了，只是，这里面好像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