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营门外来了个投军的。”
“投军?走去瞧瞧。”
营门小将叫做张纯,此时正轮值营地的防务,忽然外面来报,一个人来投军。
最近投军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本地百姓,岳飞治军慎严,所以在本地名声极佳。
营门外站着一个小伙子,贼头贼脑,倒像是个探子。
“是你要投军啊?”张纯顿时心中起了疑心,莫不是金国派出来的奸细?
“是啊,投军,保家卫国。”
“小子哪里人啊,你可知什么是兵,这当了兵可就由不得你了。”
“小子临安人,做什么都行,只要能保家卫国,保护我大宋百姓不被欺负就成。”
“会些功夫?”
张纯看到了小伙手中银枪。
“投军怎么能不学些武艺,不然怎么保家卫国。”
张纯在军中近日也没什么任务,心中早就痒痒了,看到一个来投军的,正好拿他消遣消遣。
“来来来,跟我比划比划。”
张纯站在校场中央,向小伙招了招手。
小伙拿着枪站在校场,做出了一个请,随后看了看张纯,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随即将枪往地上一插。
赤手空拳向张纯袭来。
这张纯本就看轻小伙,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还敢赤手空拳和我打?
小伙一拳甚是刚猛,直击面门,张纯一个马步向前推出一掌的同时,铁桥横档。
“好力道!”
张纯感受到了手臂上受到的巨力,接着小伙画拳为锤,劈了下来。
又是一记弹腿,从下而上,张纯连忙躲闪开来同时双手撑地,转腰,一个侧身,将腿向小伙重重砸去。
小伙腰身一弯,一脚飞起,好似蜻蜓点水,钉在了张纯腿部。
张纯只觉得腿部一麻,暗道不好,这家伙好身手啊,张纯强忍着站立着,眉头紧皱。
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兄弟好功夫,且先下去休息,稍后再行安排。”
送走了小伙,张纯一个人坐在地上搓着自己的大腿,那一脚真疼,若不是自己强忍着,刚才都站不稳了。
这小鬼看着比自己小多了,哪里学的武艺。
张纯不敢做决定,这人贼头贼脑,且说来自临安,临安什么地方,天子脚下,那可是富庶之地,怎么会有人大老远跑来投军,保家卫国?别可笑了,这年头谁不想过安生日子。
张纯找到统帅,讲述了有人投军的事情。
大帐中端坐着一位青年,正是岳飞,而在他旁边坐着一位老者,剑目如电,正是虞允文。
按照道理,这虞允文应该坐在正坐,可是虞允文知道自己并不会行军打仗。
“老夫来此只是为了给你行方便,速战,国力消耗不起。”虞允文从来不查收军务,反倒是周边官吏不配合的都被虞允文拉出来一顿训斥。
“有此等人才投军,吾心甚慰。只是此人身份不明,还需观察观察,虞丞相怎么看?”
虞丞相抚了一下自己的胡子,闭上了眼睛。
“我不参与军务。”
尽管每次虞丞相都这么说,岳飞每次都会请示一下,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也是从内心尊敬这个长者,如此年龄,还不辞劳苦来到边境,和战士同甘共苦,和之前的秦桧完全不同。全军也都知道这个监军不一般,也都对虞丞相很恭敬。
“老李头手下缺个人,先让他去,老刘头为人圆滑,可以看出他的深浅。”
“那个兵,来来来。”
小伙一看有人向自己招收,走了过去。
“你叫啥?”
“我叫狗··杨啸天。”
“嗯,杨啸天,主帅命你去火头军报道。”
“什么?火头军?我是来上阵杀敌的。”
“这里是军营!长官的命令就是天,进了门就是兵,想出去就是逃兵,站在是战乱时期,逃兵格杀勿论。”
士官怒目而视。
“是,长官。”
狗子来到了火头军,怀着一腔热血,来到了这边境,竟然加入了火头军,这下老大不会担心了吧?我就是个做饭的,烧火的。
狗子突然想起了福坑,若是他能来,一定混得比自己好,那家伙手艺一绝,就是为了二妮,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狗子一边劈着柴,一边想着那些逍遥快活的日子。
老大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我劈,我劈。
“呦,小伙,怎么回事啊,看着点,木头都飞我这里了,这木头和你有仇啊。”
“对不起对不起。”
狗子连忙道歉。
“小伙子,有心事啊?”
狗子一转头,正看到这里的负责人老刘头,这里人都这么叫他,他也让大家叫他狗子,显得亲切。
“哎,当初出门前给老大拍胸脯保证,上了前线好好干,争取立功,没想到却拿了个火头军。悔不该对那将军下重手,早知道他那么弱留一手就好了。”
“哈哈,当了火头军有什么不好,你刚进军营,又不适应,进了这里比外面好多了,有的吃,又不辛苦。”
“哎···”
狗子心声叹息,这男子汉顶天立地,做一个伙夫?
还不如和老大快意江湖去呢。
狗子在少林寺就练过劈柴,这一手劈柴功夫在这火头军里无人能及。
一个人顶好几人,没两天就被升为柴房管事,可是无聊的狗子又不能去其他地方,那些地方不是火头军能去的,这军中的纪律严明,好在升了个柴房总管也算是个小官,要是老大知道,起码也是个官?
狗子坐在一大堆原木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天上的云有些羡慕他们这么高,能看的这么多。
“将军,有人来借火。”
“借火?”
狗子一跃而起,很少有人来火头军借东西。
“借什么火,多少?”
“不知。”
狗子来到前院,一个小将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个车队。
“是谁借火?”
“奉主帅命令,前来借火。”
“多少?”
“二百。”
狗子一惊,这么多,难道是有人攻城?可是不曾听到动静啊。
“可有令牌?”
“军情紧急,忘记带了,我是大将于飞,军中都认得我。”
狗子向将军行了个礼。
“抱歉,我只认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