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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幕 我们已无路可走(上)

酒馆里顿时炸了锅。几个牧师已经拔出法杖开始治疗苏鲁,芬雷急跑几步,把快要倒在地上的猎人扶住了:“怎么回事?前一天我和老爷子联系的时候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艾肯的部队今天才冲过黑森林,”苏鲁低声地说:“三天前罗彻斯特就已经被攻陷了。那些该死的骑兵硬是多跑了快一百里路,从海边的那条狭长的低地那里过去的;打穿了亚楠北部的防线之后,他们就直接向罗彻斯特进军……”

正在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了,卢卡带着他的警备队走进了酒馆,刺蛇推着迪克老爹的轮椅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几个披着蓑衣草帽的老人和一群精灵的孩子——那几个老人显然也受了不清的伤。整个苍翠之弓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芬雷惊呼道:“老爷子!你怎么也伤成这样!”但是老人没有理他。

“罗彻斯特已经被攻陷了?”卢卡焦急地问——这还是诗朵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卡穆伯爵家怎么样了?”

苏鲁吐出一口血:“他家里已经被杀光了。我就是从罗彻斯特回来的,”他说:“瑞兰德第一骑士团的人极力阻止艾肯的私兵进行这样的杀戮,但是随军的是艾肯子爵——也就是那位伯爵的长子,骑士团的领导人只是一个副官,没法制止。”

卢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讨论的时间了,”那个穿着蓑衣的老人用带着精灵语口音的通用语说:“我的族人们——绿精灵,兽化人和德鲁伊尽力拖延他们的脚步,但是他们还是撕裂了我们的防线。”他虚弱地说:“我们没有任何胜算,他们人数太多了,我们只能尽力通知北方的各个村落让他们向南躲避,但是南方只剩下罗彻斯特,而罗彻斯特已经完了。”

“你的信使半路上被我们截下来了。”迪克老爹对着涅扎德说道:“这信肯定是用不上了。老乌鸦派去通知的人还是慢了一步,他们几乎是和那些士兵一起到的。”他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救了我们的是皮埃尔的人,他们两个二十人小队拖住了那些私兵的先头部队,我们才能躲进林子里面。”

“那些人呢?”涅扎德问道:“皮埃尔骑士的部队怎么样了?”

“那胖子喊着什么:‘克鲁德的军人面对敌人没有让平民断后的习惯’,”刺蛇低声说:“然后掉头就冲进了艾肯的阵地,四十个人硬是冲散了对面一个大队。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他补充道:“我是最后布置村外面的陷阱的那个人。”

场面顿时沉默下来。

“那么现在艾肯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霍桑村?”芬雷问道:“我们的屁股前面?”

“可能比那个还要糟。”迪克老爹说:“我不确定我们那些简陋的陷阱能阻止他们多久。敌人至少有一个大队——虽然皮埃尔很有勇气,但是这个胖子比起打仗更擅长做生意,他手下那些扈从我都能对付几个。”他指了指自己剩下那半条腿。

“老爹你是黄金阶的,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芬雷嘿嘿一乐:“大家想个办法,不能坐着等死啊。”

“艾肯的私兵不会夜袭我们,”涅扎德突然说:“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支先头部队在一天之内已经突破了德鲁伊的防线、苍翠之眼和皮埃尔的部队。”他双手一合:“这是三层防线。秦人有云:‘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那我们怎么办?”刺蛇已经走到了厨房门口,抱住了汉娜,问道:“趁现在逃跑?”

“不行。”卢卡已经站了起来:“不能扔下镇子里的人。”

诗朵看着涅扎德,涅扎德也看着女孩。她在他耳边说道:“去做你要去做的事情吧,我会站在你背后的。”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涅扎德,你小子什么看法?”迪克老爹笑吟吟地看着他——现在酒馆里面最不紧张的可能就是芬雷和这个老人了。

“瑞兰德的一个大队有一千人左右;赛勒姆在册佣兵有七百五十人,城镇警备队有一百多人。”他突然算起了人数。那位披着蓑衣的老者说:“我们在北部森林里还能凑出二三百人的部队,他们正在全速赶到赛勒姆,”他说:“我们可以联系他们,银月中天之时,他们肯定能到。”

卢卡看着涅扎德:“经过民兵训练的适龄镇民大概还有五百多人,但是不能指望他们打硬仗——艾肯的私兵的素质绝对比得上克鲁德的正规军。”

芬雷问道:“如果不打的话,我们能不能跑出去?”

“我们需要时间。”卢卡脸色铁青地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整理镇民需要时间,准备物资需要时间,跑需要时间,而这个大队显然不打算给我们时间。如果我们现在就跑,在带着镇民的情况下,再多来一千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我,我是克鲁德的警备队长。”

他没有说出‘拖后腿’这三个字,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

“那还说什么?”芬雷笑道:“就算是林子里的兔子也能抓瞎猎人的眼睛——当那个人要杀它的时候。”

“我们不是兔子,”涅扎德站起来,回头对着那些佣兵说:“朋友们,告诉我,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克鲁德的佣兵!”回答他的是酒馆里齐声的怒吼。

“那还等什么?”芬雷哈哈大笑,从墙上摘下了他那把积着一年灰尘的弓:“先把这群狗娘养的射死再说其他的!”

“芬雷!”蓑衣老人瞪了他一眼。半精灵讪讪地低头,引起周围一阵哄笑。

卢卡已经恢复了他平常的那张扑克脸:“怎么打?需要我紧急动员镇民吗?”

“艾肯的先头部队肯定很累了。”涅扎德摩挲着下巴:“你们和我们都去,民兵可以不去了,他们容易起反作用。”他转身向蓑衣老人问道:“沃舍尔大师,您的族人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到达霍桑村?”

“我说了银月中天之时。”老人冷淡地说。

“我听不懂林中之民的计时方式……”涅扎德说道。诗朵在旁边补充道:“就是子夜十二点,离现在还有一个小时。”

“好。”他说道:“那么就现在出发。”他举起手:“施法者和专业一点的射手们站到我的左边,战职者站到我的右边。”

佣兵们打闹着分成了两列,诗朵看了他一眼,第一个站到了他的左边。

“卢卡,”涅扎德看着警备队长:“一会冲锋的时候,你的警备队和我还有这些兄弟们一起冲在前面,如何?”

“没问题。”男人将长枪顿地:“保护领民是我的职责。”

涅扎德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回头对芬雷说道:“金毛你在后面,和这些施法者盯着他们的前排部队打,就当做是当年咱们射山里的那些野猪。”

“没问题。”芬雷嘿嘿一笑:“我会把他们射成筛子。”

然后,佣兵回头看向厨房的刺蛇夫妇:“老蛇,你把你们兄弟会的人带走,等到我们冲上去的时候,你们几个就绕到后面去指引沃舍尔大师的族人们,然后解决掉他们的神官和学院法师。”

刺蛇举起了他的手斧,汉娜拔出了她的小刀。

“走吧。”涅扎德淡淡地说:“为了我们能逃出去。”他拉着诗朵和芬雷嘱咐了几句,走到了队伍最前面,和卢卡并肩。迪克老爹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两个:“卢卡,你跟我来一下。”

PS:PS:但是他们看起来不是很容易找到出路……那么现在进入无奖竞猜环节:现在聚在苍翠之弓酒馆里的这些人,谁当前的实力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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