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那里怎么样了？”霍宇突然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李成而起，也不知他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按照他那特殊的体质，应该是被送去当成小白鼠一样研究了才对。
不过王永超的回答却是很复杂，说要让他亲自过去看看就知道。
李成作为特殊的犯人，现在正被关押在一个秘密的监狱中，这里充斥着各种不正常的罪犯，其中甚至有精神病患者，霍宇之前也对这个地方有所耳闻，据说很多人都对这里闻之色变。
而李成却更是受到了“一等优待”，他住在单独的一栋小楼里，还专门配备了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与一个医学专家和生物学专家，可见警方对此事是多么重视。
王永超领着霍宇来到这后便匆匆离开了，他和罗安全还有个案子要去赶，只介绍了两位专家给霍宇认识。
医学专家的名字叫余伟明，今年58岁，是多家著名医院的特聘医疗顾问；生物学专家名叫孙运荣，也是在业内非常知名的人物，他们来之前都签订了保密协议，协助警方针对李成的病例分析研究，但绝对不能泄露半点信息出去。
他们对此当然没有任何意见，这种机会可是难得一遇的，不过兴奋归兴奋，当他们真的看到了李成后，却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
余伟明说：“霍医生，想必你对临床医学也多少有涉猎，你对于这种传染性疾病是怎么看待的？”
“余大哥客气了，其实我对临床医学还真的只是粗通皮毛，不过就李成的病例来看，他身上携带的这种病毒传染性极高，而且病发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这在医学史上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吧？”霍宇在这种真正的大拿面前，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人家可是名副其实的专家，和社会上那些砖家完全不同。
“没错，患者身上的病毒非常可怕，而且同化率非常高，我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能让它们隔离开来的办法，任何人只要沾染到患者的血液几乎就是必死的下场。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患者体内有这么多病毒原液，却对他本身影响不大。”余伟明感觉自己这次来真是大开眼界，如果能找到破解难题的办法，对整个人类医学恐怕都是贡献巨大的。
他实在也没有搞懂这个病患怎么会突然冒了出来，难道是自行进化出的病毒类别，可是为什么只有李成变成了感染体呢？
“病毒的传播其实是有规律的，一般来说，会首先出现几个类似的感染体，这几个感染体体内都携带着病毒，而本人体质扛不过去的就直接死了，最后那个产生了抗体的才有机会继续传播病毒。李成的病例很奇怪，他的体内并没有疑似这种病毒的抗体，也没有经历过融合期，就好像是突然成为了感染体一样。”
这时，在旁边听了很久的孙运荣也开口了：“嗯，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李成的体内基因突变，导致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融合期，而是成为了病毒容器一样的存在。”
病毒容器？这个词语倒是非常新鲜。
霍宇恭敬地问道：“孙大哥是怎么看的？”
“我和余专家的意见有些不同，其实现在我们面前的李成已经不能单纯看成是感染体了，他本身的血液和病毒原液已经完全融合，所以我认为他的突然转换，是一种进化机制，只不过速度却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而已。”
霍宇惊讶地问道：“进化？孙大哥是不是太过高估这种病毒的能量了？”
“绝对没有，李成目前是一个极为矛盾的病源体与进化体，他体内的血液，不但有传染病毒的危险，也能用在其它方面。”孙运荣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被霍宇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李成身上最神奇的地方，倒还不是携带了致命的病毒，而是那种自动痊愈的诡异能力，这对于当今科学界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解释的。
所以作为医学专家和生物学专家，余伟明和孙运荣关注的点也并不相同，一个是为了控制病毒，一个则是想办法利用“病毒”。
如此矛盾的个体病例，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被研究清楚，对于其中的原理，霍宇其实兴趣不大，他感兴趣的是李成本人。
“他现在方便见人吗？”霍宇看了看二楼。
两位专家对视一眼，便拿出个口罩给霍宇戴好，笑着说最好保持距离，以防万一，见面的时间不能太久。
道谢后，霍宇便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设计的这个门很巧妙，从里面是没办法打开的，从外面却可以扭开。
“李成，还记得我吗？”霍宇笑着打了个招呼。
两人曾经有过面对面的接触，但李成明显对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抬了下头就继续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是一个设备齐全的房间，有家具、洗手间，电视，而且天花板还有个不停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时刻监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李成等于是被软禁了，虽然活动尚算自由，不过想要和外界联系就绝对不行了，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24小时关注。
“在这里应该过得还算习惯吧？虽然没有外面那么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你也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出去后会很危险的。”霍宇并没有把李成当做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来看待。
事实上李成也并没有亲手做太多的坏事，他变成现在这样，也是因为他体内的病毒所引起。
与那两个专家不同，霍宇的推测更加直接，他认为李成应该是被那个组织给利用了，所谓的病毒感染，也不过是对方研究出来的生化武器而已。
根据李成后来给出的口供称，他被关进那个地下研究室后，差点就要变成小白鼠了，幸亏跑得快，不然现在可能连小命都没有了。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借着他这身体培育病毒，到了适当的时候再取出来化为己用。
“危险？我有什么危险的，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李成的语气包含着愤怒与不甘。
霍宇纠正道：“即使你一开始不是自愿的，但到了后面，你还是利用这些为自己谋取了利益，甚至残忍地杀害了无辜的人。我可以认为你是无心的，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为事实，所以警方对你必须采取一些措施，至少你现在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还能好好地活着，这就比那些死去的人强多了。”
“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我宁愿死了更好，难道我要这样过一辈子？”
“我知道，我体内的病毒非常危险，你们请来的医生也没办法治好我吧？”
李成突然像是爆发了最后一线生机那样，抓住霍宇的手，大声道：“霍医生，你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能让我从这里出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霍宇抽回手，冷声道：“任何事情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我没有权力释放你，也不会让你成为这个和谐社会的定时炸弹，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你如果愿意配合的话，我倒是可以为你申请缓刑。”
见事不可为，李成就彻底绝望了，他很清楚，即使是缓刑，自己的罪责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直接杀死两人，间接杀死数百人，要不是自己这身体还有用，恐怕早就看不到早上的太阳了。
“怎么，不愿意说？其实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知道背后陷害你的人是谁了，只不过想让你配合找出对方而已。”霍宇一步步地诱导着李成说出真相，这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果然，听到自己是被陷害的，李成又激动起来：“霍医生，你说对了，我就是被陷害的，我原来只是一个个老老实实的打工仔，根本就没有什么害人的想法！”
“嗯，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帮你找出这个幕后的真凶，想必你对他也是恨之入骨吧？他毁掉了你的人生，夺走了你的自由，而现在，我们站在你这边，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成神色好转不少，就说：“谢谢你，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染上病毒的，而且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特别喜欢吃西瓜……”
听到这个敏感的词语，霍宇心中一动，问：“西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西瓜的？”
“就是在去我姐夫家里之前，那几天我们公司搞了个活动，展会上的水果都很好吃，特别是西瓜，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喜欢吃西瓜。”李成说的话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那么，问题一定就出在这西瓜上了。
霍宇想了下， 又问：“你们公司时举办什么活动，而水果又是谁提供的，这个你应该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