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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系灵仪式

游默被乔艳艳打扮得像个准备去接亲的新郎,因为在乔艳艳看来,今天比结婚都还要重要。

车到灵神殿下方,乔艳艳一手提包一手挽着游默的胳膊,笑盈盈地带游默上殿。今天她穿了一件温淑大方的长款连衣裙,头发精心打理过,珠宝首饰也佩戴齐全,心情比三月的春花都美。游默在她的要求下穿了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色休闲西装,白色衬衣领口处系了一枚别致的蝴蝶结,虽然不太适应这种穿衣风格,但上身效果确实还不赖。

当乔艳艳第一次伸手过来挽他胳膊时,游默其实是拒绝的,这种亲昵行为并不适合他俩之间的关系,可乔艳艳对此毫不在意,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后来游默才知道,这是乔艳艳在师云琸还在的那个时代留下的习惯,师云琸每次陪乔艳艳逛街,乔艳艳都会挽着她的胳膊。他知道乔艳艳是把他当作师云琸的替代品了,师云琸救过他,补偿乔艳艳似乎也是他的义务之一。于是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被乔艳艳挽着。

直到高跟鞋的哒哒声来到大殿中央,乔艳艳才将游默放开。毕竟不是参加舞会,在灵神殿面见族长和一众灵族“大佬”,始终还是得规矩点。

从大殿上的人员构成上足以看出今天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眼神深邃的灵族族长端坐在高台王座之上,身旁两侧站着四大宗主。系灵人在高台之下,和一群中老年男女站在一起,这些人都是天灵城各单位的核心管理人员,如此规模的聚会大概也就只有新年能够看到。

有一群庞然大物紧随他们之后进入了灵神殿,游默现在已经对那些块头巨大的类人猿已经不陌生了。黑色的是巫猿,白色的是海猿,它们无法说话,但能通过手语与人交流。

游默当然知道今天要干什么,他对这一天的到来,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大姐,系灵人,各宗主还有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下午好。”

游默很礼貌地和大家打招呼,大家也都以点头和微笑回应他。系灵人走出队列,右手高举,两名巫猿随即将灵神殿大门关上。

“各位,”系灵人走到游默前方,直接进入主题,“今天,对于我们灵族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日子,这在灵族历史上尚属首次,必将记入灵族历史。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为了见证这一重要时刻的诞生。从今往后,灵族将会以更加强大的面貌,屹立在宇宙这片黑暗森林当中。”

系灵人在台前边走边说,“一千多年来,我灵族一直都在生存和传承两个问题上苦苦挣扎,我们有过辉煌,我们有过没落,我们有过朋友,我们也有过敌人。我们曾经长时间幽居在地底,现在我们可以在地表上昂首挺胸。我们曾经一度被逼入绝境,现在我们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从地球搬出来后,我们走上了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外部生存威胁暂时解除了,但长期困扰我们的传承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我们曾经尝试过很多办法,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直到他——”系灵人挥手指向游默,“游默的出现,这个问题才真正得到了解决。”

“游默的履历,相信各位已经非常清楚。他是无忧俱乐部创始人游移的儿子,你们当中大多数应该认识他父亲。游默新生的时候,是地球最混乱的时候,也是灵族最危难的时候。迫于当时的客观条件,我把游默和王灵留在了地球,一起托付给游移。事实证明,游移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游默自小受过严格的家庭教育,文化基础非常好,回到天灵城后,他在灵大的表现相信大家也有目共睹。他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孩子,学习能力强,各科成绩都很优秀,老师和同学对他评价很高,这些都记录在他的学籍档案里。”

整整一年过去了,这还是游默第一次听到系灵人夸奖自己,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不免有些脸红心虚。与会者纷纷鼓掌,露出赞赏可加的表情,主动退到后方的乔艳艳还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用唇语补了句“你真棒”。游默朝她使了个眼色,以示感谢。

“除此之外,游默五年前在地球上的经历,相信大家也都非常清楚。自古英雄出少年,为了自己的家人,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孤身一人,敢于和强大的联合政府和机器人大军开战,其勇气和胆识,不逊于天灵城内任何一名保卫者,着实让人钦佩。”

族长带头鼓掌,与会者们纷纷鼓掌称赞。游默不好意思地挠头,乔艳艳一把将他的手拍了下来。

“到目前为止,灵族除了族长和我,游默是第三个能够承载王灵并控制王灵的灵体。既然能够承载王灵,必然也能承载其他灵神,虽还没有测试他的承载能力,但以他的资质来看,只会比我高不会比我低。”

“二十年前,我失去了本命灵神,神树至今无法孵化出新灵神,使得我无法再进行代际更迭,进而为灵族的传承埋下了巨大的安全隐患。游默恰逢其实的出现,正好弥补了我留下的这片空白,灵族有了新的传承人,这对灵族的长久发展至关重要。我相信这是所有灵神的选择,它们选择了一个对的人。”

“半年前,神树完成了对游默的身份识别,萌发出新枝,并在三十天前完成了灵神的孵化。自我新生以来,神树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萌发过新枝,因此游默的新枝,将是灵族本世纪末的一个重要节点。我相信自此以后,会有更多的新枝萌发出来,在不久的将来,灵族将会愈发强大和光明!”

台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息,响彻了整座灵神大殿。

“我,已经老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也无法预测什么时候会遭逢意外。把大量灵神寄托在我这个糟老头身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灵族的未来,始终要由年轻一辈来创造。我们的年轻一辈已经逐渐成长起来,我觉得是时候把舞台给他们让出来了。”

“针对灵族的传承问题,这半年来,我和族长以及各宗主反复商量过多次,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现在,我要公布一项重大决定——”

系灵人小步走到族长跟前,看向游默和与会者们,提高音量宣布:“我们一致决定,选择游默为灵族族长和灵族系灵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与会者们用力鼓掌,事实上在来之前,他们已经知晓了这个结果。除了游默,还能有谁?这也是系灵人说服游默的重要理由,因为除了游默之外,灵族真的后继无人。

游默内心其实并不想当什么继承人,灵族族长和系灵人的工作怎么看怎么不好干,他内心还是希望过些简单自足的小日子,动不动就“关系到全族人的命运”对他来说实在压力山大。但二姐玉凝霜说得没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的血统注定了他必须处在这个位置上。

族长卫队的女战士将一枚造型别致的胸标递到族长手里,族长站起,游默昂头迎了上去。

“我们相信你,游默。”族长将银制胸标别在游默的心口,那是一颗缩小版神树,系灵人胸前也有一枚。

游默有力地点头,以示感谢。

族长轻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在与会者热烈的掌声中,他退回到原位。

“从今天起,一旦族长或我遭逢意外,无法正常履职,游默将合理合法地接任族长或系灵人之职,领导灵族进入下一个阶段。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支持游默,携手共进,为灵族美好的明天共同奋斗!”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稍歇,系灵接着说,“另外,今天也是游默的系灵日。在此,我希望所有人都能给予他最真诚的祝福。”

所有人双手按在胸口,闭上眼微微低头,为游默祈福。

由于游默不是新生儿,也曾有过承载王灵的经验,系灵仪式遂从简办理。系灵人走到游默跟前,摊开右手,一条细弱的灵神豆芽般浮出掌心。系灵人先是让游默跟着他念了一段灵族的戒训,接着向神树起誓从今往后以守护灵族为己任,然后在族长的亲自祝福下,将灵神灌入游默的眼睛。

刚孵化出的本命灵神能量微弱,游默只感觉有阵风吹进了眼睛里,系灵仪式便宣告完成。本来系灵完成后,系灵人还会教导他如何操控灵神使用灵力,但游默之前有过经验,这一环节也省去了。

系灵完成,灵神殿开门,族长单独留下了游默,与会者自然散去。游默大概能猜到族长找他要聊些什么,无非是些加油鼓励的话,勉励他奋发图强好好干之类的,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于是让乔艳艳在殿下等他。乔艳艳点头同意,离殿回到自己车上。

然而,令游默没有想到的是,族长并没有把他留在灵神殿谈话,而是领着他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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