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书他，是个好人。”
“顾大人为青国做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自然是极好的。”裘凡夸到。
“若是等我们年老了，去这青国之外的峡谷隐居，也是极好的，你说，是吗？”这个时候，阿存突然回头问裘凡。
“这个是夫人要我算的卦？那夫人得要把夫人生辰八字，姓甚名谁告诉我。”
阿存想了一想，挥了挥手。
身边丫鬟将夫人生辰八字写在纸上。
而这个时候，裘凡注意到了那丫鬟的手。
那是一双和谢留欢一样的手，手背看起来是美的，可掌心却满是厚茧，白皙的手掌与厚重的茧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留欢一身武术除了她天生是个练武奇才，和她后天勤奋也有关系。
而这个时候裘凡亦是看出来了，这位夫人敢只带着一个侍女独自上街也并非心大，一来是这青国之内谁敢动顾府的夫人，二来，也是因为身边这侍女不是个普通人。
——原本倒是想过把人掳走的，现在一想，怕是不能成事。
“夫人名讳？”
“我无什么姓氏，别人都叫我阿存。”
“夫人有个孩子？”骤然之间，裘凡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阿存脸色淡漠，可此言一出，她的脸上风云变化，却是连一个不会看脸色的人都看得出来，此时阿存内心复杂。
可也不过一秒。
一秒之后，阿存回复了原本的神情。
她拢了拢头发的碎发，这么风轻云淡问着：“你这穷算命的说什么呢？我哪有什么孩子……”
看来一定是有了，只是她不愿意告诉别人。
裘凡在心里下了个定论。
他这么说，只是一个试探而已。
这阿存与顾北书早年间就在一起了，只是在一起这么久却无所出，倒是让人觉得奇怪，故而裘凡有了这一番试探。
可这一番试探下来，却让人察觉出了一个让人极为可怕的结论。
——阿存有一个孩子，可这个孩子顾北书却不知道。
顾北书那么聪明的人，却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看透了天底下的事，却看不透自己的枕边人。也真是有意思极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夫人名讳为存，存字上有瓦片下有孩儿，旁边有个依凭，乃是个好字，且夫人这生辰八字也是带有子嗣的八字……当然，我也不过就是这么一说……”裘凡看着阿存脸色，便是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阿存又给了点散碎银子。
“只是存这个字，好字是好字，只是左边有依凭，右边却没有，想来多多少少，还是存着一点遗憾的。”
“有法可破？”阿存虽是这么问着，可到底也并不多相信。
她问出来，也单单只是为了问出来而已。
裘凡摇摇头：“全存于夫人本心而已。”
“你倒是不愿意说错话。”阿存笑笑，“只是你十卦九不准，今日算我的卦，莫非就是准的那一个吗？我倒是从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夫人不信我没事，卦钱给足了就行。”这话又是无赖了。
只是阿存却并不生气。
她过的不算愉悦，可今日却被眼前这算命先生逗笑了两次。
“我一辈子，只有一个愿望，也不知道老了能不能实现。我只希望我们一家子在北书老去之后能去隐居。”
“怕是不能了。”
那一瞬间，女人的愤怒几乎从眼眸里射出来。
只是一瞬间之后，阿存又回复到往日里那细如流水，艳若桃花的样子。
“夫人别气，我这十卦九不准，刚刚是准，许现在不准了呢。”
阿存只是站起了身，显然她已经不想要说什么了，也不想要呆在这里了：“会不会实现，谁知道呢，只是你这算命当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看着阿存离去的身影，裘凡不知为了竟然叹了口气。
收了卦摊，回到住所后。
他撕下自己脸上的假胡子，又脱下卦袍之后，裘凡俨然换了一个人一般。
“有打听到什么吗？”金铃凑过来问。
“她是顾家的女主人，哪能嘴巴不牢，她想要找个人聊聊，却也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能说。”
“所以，你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金铃带着一点嘲讽的语气说道。
“倒也未必。”只是那个可能，我都不觉得是真的。
“说来听听。”一时间，这房子里三人有有了兴趣。
裘凡想了一想，回答：“阿存有个孩子。”
这不可能。
青国大谋客顾北书若是有孩子的话，怎么会天下无一人知道，莫非顾北书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如果做一个假设，那孩子是存在的，他会在哪里。他此时不被任何人知道，甚至过了这么多年都隐藏的极好，要么，就是顾北书不愿意让他被人知道，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可是天底下多少人盯着他看，他能保护这么久吗？”
“你这么说，显然是有第二种可能了。”金铃又说，这个可能，她也想到了。
“第二种可能，就是那个孩子，是阿存的孩子，却不是顾北书的孩子。”
这不就是说，这位青国第一的大谋客，被自己的女人带了绿帽子吗？
虽然看起来有些可笑了，却也算是一种解释，解释了为何那时候阿存是这样的慌张，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孩子没有被发现。
既然那孩子不是顾北书的孩子，那他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被藏起来，自然是不会被发现的。
金铃正在想着第二种可能，而这边金井开口：“先生，是否还有第三种可能？”
裘凡想了一想，回答：“有的，第三种可能，就是那孩子被挟持了，一直被一方势力挟持隐藏，因是那一方势力巨大，大到只手遮天，所以过了这么多年，无一人发现这孩子踪迹，而阿存亦是讳莫如深，不愿意提起。”
“挟持顾北书的孩子，一下子挟持了这么多年，好大的能耐，我倒是不觉得这青国里有人敢这么做。”金铃不信。
“不。”这时候金井开口了，“这青国里，有一个人是有这么大能耐的。”
“谁？”
“青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