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封天言的王小三自然也被尼德霍格注意到。
王小三稳步后，也在打量着看着他的那个黑发蛇瞳的少年。
“是你？”
王小三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少年他曾经见过，就是在与封天言等人前往普鲁士拯救米娅与尤娅时，途经波兰所遇到的一名少年。
那时自己在烤肉，他虽看起来不像难民，但也过来讨了一块，自己等人与他还聊了几句。
虽然观念有些不合，但总归相安无事。
那时，王小三便能够感觉到这名少年不凡，如今看来，恐怕比他当年所料想的，还要强大些。
“很意外吗？”尼德霍格咧着嘴，笑容正如那副面孔的当龄少年。
但王小三此刻又如何能够将他看做一名普通的少年，游历了不少去处，知晓不少讯息，他早已不是曾经的一无所知。
能够趁着学院演武祭闯入学院的强大实力，拥有一袭漆黑色蛇袍与标示性的蛇瞳，无论经历多少岁月，面孔一如少年的传说。
他是诸神黄昏的首领，最大刺客组织的领袖，尼德霍格。
“有些意外，但还好。”王小三沉默片刻，然后回答。
这名少年是天灾，更是那传说中的尼德霍格，自然很让王小三意外，这是他以前没有料到的事情。
但仔细想来，也不算太过意外。
毕竟更加意外的事情也总有发生，比如知晓那儒雅青年的疑似身份，比如得知统治这所学院的老狐狸是‘同乡’的真相。
这些都让王小三有了一定免疫力。
至少有了这些不可思议之事的打底，王小三对于某些人曝出什么身份，倒也有了一定承受能力。
天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总爱隐藏身份，难道扮猪吃虎很有意思吗？
“你也来夺贤者之石？”
王小三看着尼德霍格，神情略有些忌惮，认真的对持着。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很明显的进步。早已不在像是当年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远远的躲在别处。
如今的他，即便是面对这种天灾中都颇为强势的存在，也并没有太过退却的念头，有着一战之力。
尼德霍格古怪的笑了笑。
“不是夺，是拿走。”他的声音有些傲慢。
在尼德霍格看来，只要赛莉娜与上樱纱羽将拉哈伯拖住，这所学院便再也没有他需要忌惮的人物。
无论是那些寻常的学生也好，亦或者强大的天才学生也好，都不足以对他产生任何抗衡之力。
即便是这所学院内所谓的‘王座’，在他看来都不值一提。
未曾证道天灾境界，终究与那些一人堪可灭国的怪物有着不少差距。
王小三皱了皱眉，不禁觉得这个少年有些自大的过分，他难道还真以为他是拉哈伯吗？
亦或者他还有什么依仗？
王小三突然想起了传说中的尤弥尔之盾，这是世间相传之事，说那位尼德霍格陛下，拥有一面足以抵御一切的盾牌。
念此，王小三却又不由得想了更多，进而皱眉。
第二纪元世界君主是‘诸神之王’奥丁，但根据他的‘见闻’，那位诸神之王应该只有奥丁之矛作为武器，为何还会有个绝对之盾？
暗暗将其警惕在心中，王小三准备出手。
不仅仅因为尼德霍格是来抢夺贤者之石的对手，更是因为之前漫天的鬼祟邪魔。
“刚才那些都是你的手笔吧？”
王小三并没有疑问，知晓了尼德霍格很多资料后，他确信对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能够随意泯灭一个小国的冷血魔王，确实不会在意将这些邪魔放出来，会产生怎样的破坏，会导致多少人死亡。
“一部分算是。”尼德霍格自然不会避讳。
虽然刚才他只是遣放了一小部分邪魔，大多数怪物便是连他都不知道来自何人手笔。但这在他看来，不算什么大事儿。
尼德霍格踏前一步，用另一只手凝聚魔蛇，蕴含着极端寂灭的气息，刹那间漆黑的灵气随风飘舞，残卷而成。
“但这又有什么问题？”他残忍的笑着，眼瞳间却是几分戏谑。
“减少了不少竞争对手，对于你们来说也算是好事儿吧。”
尼德霍格自然也知道，这场学院演武祭的竞赛机制，便是贝尔法斯特学院学生们相互之间的竞争。
因为邪魔侵袭的灾难，导致大部分学生退场，不敢久留，或死或伤。
虽然最终贤者之石还是他的，但也间接减少了这两人不少功夫吧。
听到此言，王小三皱了皱眉。
从结果来说，尼德霍格说的倒是没有错。
这场邪魔侵袭，让他们不必要面对很多竞争对手，但这却绝对不是正确之事。
“你这做法很残忍，还缺德。”
听到王小三的讥讽，尼德霍格不屑的笑了笑。
“你还信这个吗？”
“生命的本质不过就是吞噬与进化，顾七顾八的，又如何能够走到巅峰。”
“那些人太弱，甚至连那些低阶邪魔都不如，所以成了我行路脚下的灰土，这本就是世界的规则。”
强者生，弱者灭。
王小三看着尼德霍格，知道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在这位暗王陛下的眼中，生命似乎真的就如同草木砂石一样，只是世界资源的一部分。
“总是有些不同的。”王小三没有在与尼德霍格争辩。
就像是在波兰相遇之时一样，双发的观点有着本质的不同，即便在如何言谈，也没有任何共鸣点。
“人活着，总是与草木树石不同。”
人有情感，有很多重要之物。
烈风吹起山土，让断壁残垣愈显荒凉。
没有回应王小三，尼德霍格凝聚灵力，又一条硕大的魔蛇汇聚在他的周身，隐隐较之山巅更庞大，倾压着毁灭的气势。
王小三周身燃烧着赤焰灵力，将身体的力量提升到极致，准备抗衡尼德霍格此手力量。
不将其击溃，魔蛇环绕的尼德霍格便很难被攻击到。
“虽然话不投机，但在动手这一点上，我们倒是很默契。”尼德霍格微眯着眼，嗜虐的笑着，在少年般的面貌上有些奇怪。
“是啊，道理总是讲不完的。”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抹奇异的灰色。
谁也没有绝对的正确的道理。
那时，也只有用最简单的办法‘掰正’对方了。
只要‘想办法’让对方再也说不出话来，自然就是己方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