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还记得我说过的要你出去见见这个世界外面的样子，你……想不想回去？”
“我只想要他偿命。”
杨成出去买了手机，却显示那个APP根本下不了。
他终于还是打了余彤彤留给他的号码。
“喂？”杨成打通电话，那边依旧没有声音。
莫不是余彤彤又骗了他？
“啊……杨成。”男人的声音似乎是觉得有些意外，杨成没听到过这个声音，原来这根本就不是她的电话号码！
“别紧张，想必余彤彤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在网上根本就没有你这APP。”
“你有愿望，你也有野心。”律师坐在沙发上，宽阔的房间里墙纸全是漆黑的单色，他前面有整面墙大的屏幕，屏幕展现的都是各个正在使用中的数据。他随便扯出一条，就是玩家的影像。整个房间，除了他坐的沙发，任何东西都没有，灯光很暗，黑暗无边。
杨成站在阳台，对面街上还有在怒骂的男人，那个男人骂着自己的车不见了。
有一方的监控器悄悄移动了位置，正对着杨成的脸。
“若我告诉你，杨劲只是借了了个火势走上了这个位置呢？你想想吧，你二叔之前可是个怂货，他可不敢做第一个吃‘肉’的人。”
“余彤彤投的愿望，你爸爸只是她‘不小心’误伤的人。”
“睁大眼睛看看，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是被众人推下去受苦的人。”
“好好想想吧……”
律师挂断电话，屏幕上却还是杨成的脸 他颇觉得这小子能动心忍性，不是好掌握的人。要成为APP的傀儡，势必就是要成为余彤彤那样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杨成抽了根烟，跑了出去。
余彤彤现在就在这里，她意外撞见杨成，却想将他收在麾下。虽然还不等级，可杨成这样的人，欲望不可能比她少，越爬上顶峰的人，跌下来越想上去。
她懂这种感觉，在一度她也失去了所有，物质横流的世界里，太露骨的现实直白又僵硬。
“叮咚——”
门铃声响起来，她开了门。杨成浑身湿漉漉的，混着烟味。
“我还在等你的回复呢，电话打过去了？”
她转身，穿着睡袍，头发还带着水珠，明显是刚洗完澡的样子。
余彤彤坐在沙发上，杨成关了门依旧站在门口。
“那个人说，凶手是你。”
“哈？”
余彤彤明显动作停滞了，拿起放在桌子上刀把玩着。实则，是提防着杨成随时可能做出的傻事。
“可我不信。”杨成说出了下一句话。
她这才恢复了呼吸，律师怎么搞的？她不是跟律师说好了，帮她收好这个人么。
在解决那个新人，她做的动作着实是大了一些。手段狠厉，牺牲一些人在所难免，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刚好牺牲了杨成的父亲，还发现杨劲当时接触到这款游戏。
对于在互相的利益上，她选择借了杨劲之手处理了杨成，可是如今见到杨成那越发成熟的心态，让她改变了想法，她想要这样的人帮她获得积分。
“今天很晚了，我想睡了。”余彤彤警戒的心依旧悬着，她现在发现自己一步步引导的人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她想赶走杨成，他或许是来求证，也可能藏了杀心。
“我要他偿命！”
那句话她犹在耳边。
杨成只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掀起的狂风巨浪。翻涌的是这段时间里吃过的苦，睡过的天桥和厕所，在殴打中一点点的成长出来的全是血腥。
这时窗外电闪雷鸣，s市的台风已经在外面肆虐。
杨成盯着她，笑容逐渐绽开。
“哈哈哈哈哈你在害怕吗？”他一步步的走了进来，“你毁了我原本的生活！”
余彤彤想跑，手机还在茶几上，杨成就在茶几斜对面，对于她来说，手机就意味着一切。内心斗争了一会儿，她眼神死死盯着杨成，冲了过去。手里还有一把水果刀，她伸向茶几的同时亮出了刀阻止杨成靠近，毕竟是个男人，杨成反手从后面突袭，脚上踩着的靴子直接踢翻了余彤彤，手机掉到了沙发上！
“你不应该再出现的，贱人！”杨成掐上了她的脖子怒火中烧，他原本就是在试探余彤彤的反应，对所有人说的话都半信半疑着。
“你放手！你父亲我不过是误杀而已，真正让你家翻天覆地的是你二叔，你别搞错了？！”余彤彤呼吸不过来，被掐住的咽喉令她喘不过气。她不停试图想从他的手里解救自己，指甲刮得杨成手臂上鲜血淋漓。
这个时候的杨成手已经控制不住力道了，看着奋力想挣脱的余彤彤手却收得更紧了，她一圈的脖颈上通红。愤怒侵蚀了他的心，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没头没尾的笑话，被人蒙在圈子里整，每个人都在骗他。
他想得越多，心里的压力就越想要释放。
没过多久，余彤彤没了动弹，他看着她从鲜活到凋零的全程，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你们都在骗我！你们不该这样对我的……”他满脸泪水，生平第一次，他杀了人。
在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余彤彤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杨成被吓了一跳，他慢慢走到沙发处。手机屏幕上显示游戏的画面，弹出一个选框。
——玩家已死，是否替换新玩家？
杨成想起自己买了手机也得不到的APP，他点击了‘是’。
——玩家信息确认，请扫描面部。
他一一做完所有的信息，手机上的信息全都换成了他，余彤彤教他用的功能把自己来过的痕迹全部抹去。
一切都像是余彤彤洗澡完以后的样子，只是这回余彤彤是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动弹。
杨成完全没有要看她的意思，也毫无愧疚，像是走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的离开。杨成走在街上，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除了狂风暴雨，他此时内心这么久以来终于重新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