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躺在地上，他脸上都是狞狰。
他对人狠，对自己也是十足的狠心。鹿尧和何洛年纪相仿，现在两人都是鲜血满身，有些是鹿尧的有些的是何洛的。何洛直接将那把手术刀就在前面，麻痹感逐渐袭上他的全身。
何洛的手就努力的搭上散在一边的箱子上，拿出了手术刀。这时鹿尧顾不上他的垂死挣扎，他现在正在放肆的砸脚上的铁链，鹿尧的体力也禁不住这两天来不吃东西还一直被毒打的厉害，他必须快点趁叶凡从发现到回来期间让自己成功离开。
何洛喘着粗气，对着鹿尧怪笑道：“钥匙在我身上，你不是想走吗？”
这话说的声音极大，就算鹿尧在用踢下来的椅子砸铁链的声音再嘈杂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鹿尧停下来，盯着他似乎在想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何洛知道他在试探什么，他继续狂笑：“哈哈哈哈，你果然在害怕，你都将麻醉剂成功注射了我还有什么杀伤力吗？”
“就在我的西装口袋里，你拿到就能解锁铁链离开这里。”
鹿尧看了看墙角位置的监控器，直接拿着椅子走到他的面前跪倒翻着何洛的口袋。他的手在搜索着，真的在何洛的口袋里碰到了钥匙。
就在这时，何洛突然上前拿着沾着血的手术刀直接向他袭击过去。
“砰！”
这从鹿尧砸出的声音不再是铁链，而是直接砸在了何洛的身上，何洛还未笑出声便被这暴力的反击直接砸晕。鹿尧几乎能确定，这样砸过去起码会断了两根左右的骨头。
鲜血在他的腹部再一次晕染开，他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自己在腹部被划开了皮肉的伤口去将锁链打开。这锁链简直大的像是捆绑凶猛兽类的，一把小小的椅子能砸开才怪。他看了眼何洛，估计这次的剂量只是将人轻微麻醉罢了，不然也不会有时间能将自己狠狠划开了刀口子为了保持清醒。还真是小看他了，居然能对自己这么下得了狠手。
他没有立刻离开，现在走动两步鹿尧的眼前就在泛黑。叶凡将自己留着慢慢折磨，估计也是想吊出同党，但他在飞鹰向来都是单独行动。这个房间里，除了正在地上流血的何洛，没有了生气，就是那个他看到了的微型监控器，他直接抽出了自己腹部上的手术刀甩手精准的隔断了它。鲜血瞬间就变大了流向，他咬牙在桌上拿上急救箱里的纱布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时间争分多秒，他顾不上继续做下去。他跑出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夜晚，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几乎是拼上了命才回到了出租房。在这里，还是熟悉的黑暗，鱼龙混杂的市井里还有一些看起来颇为黑势力的混混正在楼下聚众喝酒。
看见他浑身是血，不说话只是往楼上走。没来由的吓了他们一跳，但这种人物没怎么遇到过也听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他们没有多关注，只是对他行了安静的注目礼，这样的人也是最不能被联系上的。他们知道不会有好路能走下去，当看客是最安全的路子，所以目光行至鹿尧上去他们继续该吃吃该喝喝，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他们根本就不会想要参与进来，鹿尧只要他们维持基本的状态当做没看见过他就是最好的了。在上面他一刻也没有停歇，他跑去了浴室将自己的伤口清洗干净接着直接拿消毒酒精泼上去。全程鹿尧咬着毛巾几乎没有吭声，疼痛几乎让他昏迷却又被这样的疼痛不得不保持清醒。他喝下飞鹰组织专门配置的药剂，至少能保持短暂的清醒。
鹿尧借着这个空隙，将藏在墙之间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他先是通报了飞鹰近况。接着飞鹰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似乎对他这几天消失表示不满。
“你倒是会躲开，我操控你的手机，愿望APP显示你就在这里没动过。”
“……”鹿尧几乎没有多余说话的力气，他将针穿上线一点点的刺进皮肉，他吞咽着口水将这种痛楚尽量减小了音。可他沉沉的闷哼声，飞鹰就是当雇佣兵出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飞鹰本来是在桌上把玩着枪支，他几乎是只用了几秒就将其装好。他听到了话筒里的声音，不由问道：“你受伤了？”
“……嗯。”
飞鹰一向看好这个在他手里长大的孩子，这些年他做的很出色，没有什么奢求一心求生的欲望让他格外强大。就算是当年他将母亲的地址放在他面前，当做成年的生日礼物，可是他几乎没有去看。淡淡瞟了眼，就转移了方向，鹿尧做事很绝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母亲是什么模样。也不记得，当年的自己是怎么被抛弃的，他在长期的训练中忘记了很多不美好的过去。
那些没有必要储存在他的大脑，接下来他一次次出击任务，无一不是出色的完成。就连飞鹰也会偶尔赞赏，这是种荣耀，连最高首领的飞鹰都会赞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鹿尧做到了，飞鹰甚至会感慨“你是天生的杀手”。
鹿尧有时候不明白这是在夸他吗？天生的杀手，天生没有感情。不，他只是将所有的感情都埋在了灰尘里，没有人知道这个过程，只有他自己知道付出一颗真心的代价太大了。
与其难过，不如直接尘封。
他将针线一点点的，在颤抖的肌肉下缝好，那些细小的伤他只是将整瓶烈酒倒过去。房间里充满了酒味，和他止不住溢出来的痛苦闷哼，飞鹰全听在耳里。
“明晚直升飞机会来接你，回来吧。”
说完，飞鹰挂完电话。原本他只是给时间让他出来历练，没想到就在这里遇见了搞不定的事。这里是H市，有谁住着他最清楚不过，原以为鹿尧会接着这次做个了断却遇到了事。看样子，伤的不轻，飞鹰一向最看好鹿尧。这些年，他几乎是只在眼中看进去了这么一盒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