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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69 责难 陷阱

S069责难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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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西格蒙德略带愤怒的表情。谢尔娜说:“西格蒙德,你做了主水城的城主这么久了,至今有何建树呢?”

西格蒙德刚要说话,但还是被谢尔娜噎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西格蒙德.克里曼。但对于教廷来说,其实就是没有,你做了一些事,但并没有展现出更高的价值,也没有给予教廷更多的利益。当然你可以把这一切都归罪与死去的莫尔特,可这对教廷来说这根本就不算是解释。

“所有人都看着你,期待你的表现,毕竟安达利斯将南部最璀璨的明珠交在了你的手上,但你却让它变的斑驳无光,令众人无比失望。你兄长身为教廷大主教,所以大家对你只能选择漠视不言。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将城市的落寞、贸易的衰退、人们的苦难,总之将所有的一切都归罪与你。”

“归罪与我是么?将所有的一切?”西格蒙德十分不满的说,“您不觉得这极不公平,有失公允么?”

谢尔娜笑道:“当然,这对你很不公平。其实大家都知道,缺少了莫尔特公爵的主水城必将会衰落,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可惜世界就是不公平的。谁让你不姓莫尔特呢。”

这一句话直中要害。西格蒙德叹了口气,“是的,我也一直认为家兄当年的决定时一个严重的错误。”

那你还不知廉耻地坐在莫尔特的座位上?玷污他的床榻和权杖?

谢尔娜没有说出来,她笑笑继续说:“事实证明,乌合之众只会屈从强者的导向,之前他们遵从安达利斯的安排,教廷也承认了你对主水城的权利。这引得多人的争议,也有很多人反对,但我还是同意这个决定。”

“您也同意?”西格蒙德听了显得格外的震惊,“这太难以置信了,夫人,我真的从未想过您也会同意愚兄的拙见。是您当年支持了他?怪不得。”

谢尔娜笑道:“当然,多数人都认为安达利斯是只鹌鹑,这过于片面了,其实你的兄长还是有些远见和才能,否则他绝不可能任职教廷大主教。”

“我一直认为是愚兄偏得神的垂怜和爱护。”

谢尔娜大笑了起来:“好了,西格蒙德,你的话越来越诡异了,我以为你在莫尔特麾下这么多年,会对教廷更加逆反,但你现在看上去更像教廷的走狗。”

“这…”西格蒙德不知该如何说,眼前的这位是教廷的异类,但他也不敢过于放肆。

“西格蒙德,你表现的不错。在我面前就算了吧。”谢尔娜把衣服上的教廷标志折好,隐去,示意多斯退到角落。她继续说:“你已经很好的完成了你的任务。虽然你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安达利斯的这个决定不无道理,这有他自己的考虑,是十分慎重的决定。”

谢尔娜深吸了口气说:“莫尔特公爵的事情绝不算什么小事,我从西边过来,你在这件事上一直处理的很好,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西格蒙德如浴春风,赶紧言道:“感谢夫人的赏识。”

“可惜我的赏识,无法替代教廷和其它领主的意见,他们一直对你有所抱怨,而且对你的作为感到失望。这也是我不建议你去圣都参加圣典的一个主因。”

西格蒙德苦笑了下。虽然心里有所动摇,但仍然有自己的主见。

谢尔娜继续说:“当年,莫尔特在的时候,黑暗流民的问题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教廷也不能完全听主水城的片面之词,就做出决定。毕竟在莫尔特之前的历代领主对教廷都不温不火,突然一个紧贴过来的,跪拜并宣布效忠,这着实让人感到费解,尤其莫尔特公爵还跟黑暗流民的部落走的很近。这不得不让教廷处处提防。尽管他死时奢望教廷能够赦免他们,但这是绝不可能的,北方冰原上的流民一直敌视我们,千年前北方四城沦陷,大片的沃土化为冰雪的墓冢,对他们的憎恨至今无法消减半分,而且他们对冷水城和北方长城的骚扰仍然不减。

“当年异界入侵更有乘势南下的意图。虽并未达成,但这让教廷上下格外的震怒。再者说,南方流民的部落内部虽然没有选择乘火打劫,但他们仍心怀犹豫,踌躇不前,没有像蜈蚣(蜈蚣部落)一样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莫尔特公爵死前的努力皆为徒劳。”

“唉!”西格蒙德长叹了口气,他狠狠锤了大腿一下。一屁股坐在床边,无奈的说:“我从未想过莫尔特大人的道路上竟然布满了如此多的荆棘险阻。”他不甘心地抹去眼眶中的泪水。

“所以,不得不承认,安达利斯让你接管主水城,确实是个高招。”

“夫人,谅我愚钝,我只是个武人,只会对公爵忠心耿耿,现在鸠占鹊巢,面对世人的职责,我如鲠在喉。我一直愧对公爵大人和他的人民,但又不敢舍弃他的疆土、子民,还有投靠他的黑暗流民,生怕令他的努力化为污水。只能如芒在背的坚持下来。但现在,夫人,您说这别有意图,这何以见得?还望明示。”西格蒙德疑问道。

“平心而论,莫尔特公爵是无法纳入慰灵殿的,他死后无法得到名誉和该有的权利。这毋庸置疑。无知的民众们无法得知内情,他们满心怨愤,甚至很多领主和教廷内部都在为他鸣不平,但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他不听我的劝告,也只能埋在那里与海风为伴。

“这样的境遇让教廷十分担心,但他们不能破例,又不能将所有的一切昭告天下,那只会玷污公爵死后的英灵。那么,在如此巨大的外界和民众的压力下,主水城的合法继任者是否会站在教廷的麾下,继续听候指令调遣呢?”

“这…”西格蒙德思考了片刻说,“我认为不会。”

“没错。要知道主水城的归顺实属不易,这方面教廷决不能妥协。而就算妥协,将主水城拱手相让,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将会更严重。”

“严重?这何以见得?”

“到时候主水城无非是回到莫尔特的血脉之手,一座城池对对教廷来说并不重要,无非回到最开始的时候。但最重要的是教廷的旗帜一旦从主水城的上空拔掉,则会引发一连串的严重后果。”

“后果?会发生什么事?”

谢尔娜严肃的说:“青庭、土城、流水城等几个领地则很有可能受到主水城的影像,从而脱离教廷的管缚,挑起反对教廷的旗帜。”

“这?这可能么?”

“西格蒙德,你除了会守着莫尔特的遗产和在女人身上耕耘外,什么也不想么?”谢尔娜责备道。西格蒙德只能尴尬的苦笑了一下。

“一个为教廷甘倒涂地,挥洒热血,捐财捐物的公爵大人,在死后连慰灵殿的寄身之所都没有得到,所有的大人物们都得想想自己的事情。所以安排一个教廷的自己人掌管主水城,是最为妥善的。你身为大主教的弟弟,跟教廷有不可斩断的关系,同时跪奉在莫尔特麾下,你勇武过人,也有战功建树,自然成了最佳的人选。让你接任,不但能稳住主水城,能让其他领主以儆效尤,所以你的作用还是蛮大的。”

“夫人,这你真的有些言重了。”西格蒙德笑道。

“当你手指上有戒指后,你自然得考虑很多事情了。尤其是在卖过一些人情后。”说着谢尔娜从怀来掏出已经准备好的一包药,把它抛给西格蒙德,“这是我新作的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但试试无妨。”

“对于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西格蒙德小心地放在床边的抽屉里。

谢尔娜补充道:“省着点用,药是为了帮你留下一儿半女,而不是让你彻夜纵欲的。”

“在下明白。”

“你最好明白。”谢尔娜冷冷的说。

“怎么?夫人,听你话中有话啊。”

谢尔娜冷冷地摇头说:“青庭的克雷德公爵的儿子现在已经年近四十,私生子已经搞出不知多少,但仍然对外宣布未婚。你知道为什么么?”

西格蒙德不仅颦眉,心中升起怒火,“那个老杂种,当年我看到他就火大。难道他还在窥窃主水城,莫尔特大人的封疆么?”

谢尔娜笑道:“看来你还蛮懂的。就算莫尔特死了,克雷德那老小子也一直凭着当年他儿子与莫尔特女儿立下的婚约,对这里垂涎不已。”

“但莫尔特大人的女儿现在仍然下落不明。而且首位继承者是莫尔特大人的长子罗杰.莫尔特,大门还轮不到克雷德家来造次。”西格蒙德愤怒的说。

“没错,作为莫尔特的女婿怎么也得捞一点该有的嫁妆,弄得好的话,说不定能把主水城收入囊中。”

“如果他们胆敢动罗杰的一根汗毛,我就把他们都砸成肉泥!”西格蒙德猛地站起身,几乎咆哮的说。

“小声点!西格蒙德,这里可没有老杂种,只有个老婆子。”谢尔娜抱怨道。

“抱歉,天啊!请原谅我,亲爱的夫人,您知道,我…”西格蒙德尴尬地语无伦次。

“好了,我知道。可惜莫尔特的两个子女都下落不明,这也是个问题。但怎么说,这也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

“如果罗杰能够回来,我”

“他下落不明才是最好的。”谢尔娜笑道。

“这,为何这么说?夫人。”西格蒙德赶紧问道。

谢尔娜解释说:“原本你的兄弟还是大主教,有他的光环,还能让你在主水城高枕无忧,但现在他已经卸任,虽然仍有地位,虽然阻止不了其他领主对主水城蠢蠢欲动,但没人敢你一根汗毛。一旦罗杰回来,则必定会打乱主水城现在的平和局面,父亲死了很久,在教廷也没有根势,身单力寡,所有的势力都会把触角伸过来,分羹获利还算小事,一旦把原本掩埋平复的东西翻出来,那可就坏了。”

西格蒙德面露惊恐。“这,这我还从未想到。”

“那时那群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死人也会被挖出来挫骨扬灰,教廷也会被牵扯进去,失信天下,而且罗杰.莫尔特不仅继承不了主水城,也会招来杀身之祸。而正统的继承人死了,那么谁都可能成为新的领主。”谢尔娜说。

“这群该死的王八蛋们!”西格蒙德狠狠地骂道。

“所以你作为城主绝不可以离开主水城,这也是我当年跟安达利斯说的。现在我跟安达利斯都认为,你不应该去圣都参加圣典。”

谢尔娜的话不仅让西格蒙德心生喜悦,“您跟愚兄面谈过?”

“面谈倒没有,我们毕竟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谢尔娜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西格蒙德心领神会,说:“但却有同一个敌人。”

谢尔娜欣然一笑。

“那么,夫人,您与家兄的利益是一致的么?”

“我们都有各自的利益,只是在一些时候有点交集罢了。我只能说,除了那一身肥油外,我并不讨厌他。”

“夫人,那现在呢?您是否有交集呢?”西格蒙德问道。

谢尔娜说:“这就要看你的了,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即不是专程找你说话,也不是看你下面那两个孵不出崽子的蛋的。”

西格蒙德说:“夫人,必须承认图斯大人在南方卡卡塔居住的这段日子里,较以往改变了不少,性情也不那么偏激,改变了不少。我并不认为图斯大人会过于针对主水城。”

“是么?”谢尔娜笑道,“你猜图斯回到教廷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什么?”西格蒙德好奇道。

“重组了血律骑士团。”

“什么?”西格蒙德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格外的震惊。

“这是真的么?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西格蒙德拒绝相信。

“给我!”谢尔娜向多斯伸出手,命令道。多斯皱起眉头,不情愿地把喉咙里藏着的血律徽章拿出来,交给谢尔娜。

“真凭实据,不是么?”谢尔娜挥手抛给西格蒙德。

“我的天啊!”西格蒙德看着徽章,手忍不住颤动起来。

“这!教廷的暴力集团已经消失了几百年,那种不经过教廷法庭就进行处刑的残忍作法,在它消失后百年后仍然被世人所诟病。”

谢尔娜说:“没错,教廷经过两次的大赦和一次法典修改才多少消除了它们的恶劣影响,但他们仍然在民众的记忆中留有烙印,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被吓个半死。”

“这在南方绝不是半死的问题了。这太蠢了。”西格蒙德摇头说。

“蠢人只会做蠢事。”谢尔娜说,“大战的创伤至今仍未铺平,现在他这么做无疑将尘封上百年的伤疤重新撕开,在上面撒盐。这作法实在是让我难以理解。”

“是啊,我也不能。”西格蒙德说,“夫人,您也知在南边大陆的情况,一旦骑士团过河,不,应该说他们一旦在土城出现,南方大陆我不敢说全部,最起码九成以上的脑袋都将别在裤腰上了,我决不会看着公爵的封疆在杂碎们的铁蹄下沦为废墟!到时候我必将与家兄撇清关系,顺应民意,与教廷的走狗们拼死一战。”

“走狗?你是过于抬高他们了,而且,与教廷一战?”谢尔娜大笑了起来,“我的大人,你把问题想的过于严重了。再说血律骑士团这种百年前的古物,在当今早已名存实亡。图斯哪个笨蛋这么做我大致能猜到原因,你认为他组建这个是为了引发第二次宗教迫害?天啊,西格蒙德,我认为大可放弃你的顾虑。”

西格蒙德摇摇头说:“南方至今有两次重大的灾难,一次是十几年前来自异界入侵,另一次则完全是人为的,罪魁祸首就是血律骑士团。而这两次灾难对这片土地造成的创伤,我认为后者要远超于前者。”

“恩,确实,错误的人做出错误的事情,谱写黑暗血腥的历史,而人民用生命和鲜血为错误付出代价,我想这件事就留给议会担心吧,我相信坐在上面的那几十个,都不想脑袋搬家。”教廷议会的正是为了制约大主教的权利设立的。

谢尔娜继续说:“我现在比较在意你的态度,我不爱听抱怨话,也不想看你的表演。虔诚的漂亮话在你嘴里尽管言不由衷,但多少顺耳些。”

西格蒙德赶忙低头,他明白刚才的话过于偏激了。他与谢尔娜虽然相熟,但远不及莫尔特公爵,他还不能够过界。

“抱歉,夫人。我在公爵麾下多年,深受他的熏染,发誓守卫他的疆土。当然我也身受教廷的恩惠,现在虽有少许怨言,但心仍怀感激,相信也能得到您的宽恕与谅解。”他赶紧说道。

“嗯,你对莫尔特仍很挂念啊。”

“是啊,毕竟公爵是我们最为敬重的人。我仍然清晰的记得我们跪在他面前迫不及待的宣誓为他效忠的那天,与他并肩作战使我们每个人的荣耀,我们愿为他赴汤蹈火,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辞。可是起当日发生的事就让我们每个人悔恨不已,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却谁都不在他身边。”

“算了,多想无用,你们当时深陷黑暗囹圄,有些事是没有办法。”

“我也一直恳请家兄…”西格蒙德深吸了口气,抑制住泪水。

“过去的事就算了,现在得考虑下现在,回到我们必须要面对的这个大问题上。”谢尔娜说。

“所以您建议我不去圣都,参加圣典?”西格蒙德问道。

“是的。”

“好吧,”西格蒙德重重地点头,“我听您的,夫人。现在请无论如何都要帮我与愚兄一把,就算你不顾及我们两人,也请体贴当年抛弃一切在公爵麾下浴血奋勇的部落流民们啊。”

“这话我很爱听。”谢尔娜点点头。

“夫人,只要您能站在我们这边,帮主水城度过难关,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西格蒙德把血律徽章捧在手中,递还给谢尔娜。

谢尔娜看着西格蒙德的脸,虽然带着岁月的雕刻,但仍然坚韧冷峻,带着勇武不屈的感觉。她收起徽章,欣慰的点点头,“看来此行,我还是有所收获的。”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站起身,来到窗外,看着外面的海景,脸上露出微笑。

谢尔娜隐藏好心中胜利的狂喜。随后问道:“我仍然怀念布克街里贩卖的东西,它还在么?”

“没有了。夫人,贸易已经中断好几年了。”克里曼无奈的叹了口气。

布克街是黑市,贩卖的都是人们难以启齿的东西,异兽的眼球、角、蹄子,还有毒虫草药等等,有时候魔怪的一部分也能摆出来卖,上次异界入侵后布克街的市场规模逐渐萎缩,不过在消失前谢尔娜从里面淘到了不少好货。听说她买走了绝大部分的恶魔的头颅、骨头、肌腱和翅膀,当然没人知道她那这些做了什么。

“你没留点存货吗?”谢尔娜问道。

克里曼无奈地摇头,“抱歉,夫人,毕竟我并不像莫尔特公爵大人一样知晓你的喜好。所以很遗憾,我并没有收藏。”

谢尔娜收起笑容假装失望说:“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满希望回教廷给那几个品质低劣徒弟带点纪念品。”

“品质拙劣?您说的不包括静默和圣洁之厅的两位大人吧?”西格蒙德试探地问道。

“品质优良的被撬走了,那两个也只能算是低能稚拙,剩下的都是看不上眼的垃圾。”谢尔娜说完摆弄起来桌子上的摆件和玉石,看上去似乎在摊贩前挑选货物。

西格蒙德听了,立刻瞪大了眼睛,狠咬嘴唇。他不敢相信,那两位主教在谢尔娜是如此的不堪。他开始自责没有留下点东西,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位大人会重新回到圣都。谢尔娜当年任职静默和圣洁两厅主教。她在教廷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如果能站在他们一边,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图斯和血律骑士团都不是对手。

怎么就没留点呢?西格蒙德自责到。

谢尔娜叹了口气,“除了这些俗气的东西,你就没有什么好东西么?”她将手中的宝石戒指扔给西格蒙德,戒指上的宝石如鸽蛋大小,价格不菲。

西格蒙德将戒指带上。他知道,贵重华美的金银珠宝能填满足大部分人的胃口,俊男美女的迷人酮体最能迎合淫欲之人的欲望,稀有的文卷古籍能让满腹学识之人喜笑颜开。

但谢尔娜.墨菲自始至终都是个异类。她不需要黄金白银、俊脸美腿或是字符图案之类的俗物,那些对她毫无意义。布克街那些台上台下贩卖的东西才能让她满意,但布克街的存在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愚兄现在位于教廷,虽然已经卸任,仍然会有,我相信…”西格蒙德话中带着犹豫,似乎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话。

“你相信?”谢尔娜大笑了起来,她转过身看着西格蒙德。“这话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想指望那个满肚子肥油的家伙么?天啊,我亲爱的领主大人啊,难道你的智慧都从那无用的尿道流光了么?”

“我…”谢尔娜的话让克里曼羞臊不已,他确实知道他的兄弟在教廷已经失势,他所能起到的作用对谢尔娜来说毫无意义。

“拿出来点诚意来,”谢尔娜的声音中不仅有一些调戏的味道。“说不定我可以从议会踢出一个屁股出去。”

“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还能拿出什么了,如果我这里有任何你喜欢的,尽管拿去好了。”西格蒙德无奈的说。

“莫尔特公爵一项做的不错,因为他知道该怎么满足我的需求,来达到利益一致,把双方拧在一起。”

“夫人,请恕我愚拙。有什么要求,请您敬请提出来吧。”

“每隔三个潮汐之日,就把蝙蝠挂在城门上。”谢尔娜说。

西格蒙德吃了一惊,他赶紧问道:“您的意思是,与黑暗流民的贸易么?”

“当然。”

西格蒙德露出为难之色,“夫人,您知道我的身份,也知”

“不,”谢尔娜打断他说,“西格蒙德,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与我的关系,难道你还要去指望那只摔下圣坛的白猪么?”

“夫人,家兄,虽然不济,但您也不该如此侮辱他。”西格蒙德气恼的说。

“侮辱?亲爱的西格蒙德,你可能从来都没打听外面的事情,估计连你主水城的那些船员们私下的嘲笑都没听过吧。那可不是什么空穴海风,你兄弟不仅不停劝告,自从生病以后食量就越发的巨大,而且还越来越不受控制,仿佛他要为世上所有的饥儿吃下他们一生的饭食。”

“这…”西格蒙德不仅瞠目结舌。

“过不了多久,他的名字就会变成肥猪的代名词,而找上他的就不单单只有中风了。到时候你所依靠的大树将会倾然倒下,你最好想清楚一些。”

“夫人,但您知道我毕竟不是公爵大人,如果您要什么东西,尽可以吩咐我去为你寻来即可,没必要再开黑市贸易啊。”

谢尔娜笑道:“西格蒙德,你确实还远不如莫尔特。他最聪明的就是,知道自己的脚应该落在什么地方,而从不去踏入别人的领地。”

“这个。”

“我与莫尔特是利益捆绑在一起,而不是分享秘密,互握对方的把柄。”谢尔娜翻了个白眼。

“是的,夫人,您责备的是。”西格蒙德终于明白了,与谢尔娜的同盟简单易懂,但简单归简单,维系可谓艰难,他必须付出才能得到回报。显然黑市里的东西是绝对秘密的,不能让外界知晓的。

“是的,夫人,谨听您的教诲,我会每隔三个潮汐挂上蝙蝠,开始贸易。”

“很好,西格蒙德,你终于聪明起来了。”谢尔娜点头说:“现在你已经非常成功地把我的利益跟自己绑在一起了。”

谢尔娜伸出手,“接下来,就要看看你能不能赢得我的信任了。”

“无论是什么,我一定答应照办,赢得夫人您的信任。”西格蒙德说完,他也伸出手。

谢尔娜收起微笑说道:“我要带走莫尔特最后的血脉。”

“什….”西格蒙德的手立刻停了下来,并往回缩。

谢尔娜双眼猛然一瞪,目光如蛇,声音似虎,咆哮般地狂吼了起来:

“西格蒙德.克里曼!你竟然敢把手缩回去?”

站在角落的多斯被吓了一大跳。他这才发现,一个在不知不觉中埋藏好的夹子,此刻合上了它的嘴,把那个踩中的人狠狠地咬住。

多斯心中叹了口气,他知道谢尔娜大人的这把夹子一旦咬住,可就再也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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