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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集:三次机会与吹口气

“事情就是这样的,那天我醒过来之后,发现山洞里酷热难耐,令人窒息,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巨石封了起来,要是以前我肯定不在话下,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濒临虚脱,推不开这石头。我感觉我就要死在这里了,魔门天诛堂堂主,江湖黑道上年青一代最才华横溢的剑客,天下第七杀手,魔门天尊亲传关门弟子卢小鱼,就要死在一个籍籍无闻的破山洞里了。“

“但是你还是活过来了。”

“是啊,所以我才意识到你做这一切时的目的,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无法对自己做的事情。置诸死地而后生!这也是我一直应该对自己做而未能做的事情,而你帮我达到了!这时我才意识到和我你的察觉,所以我只能成为一个堂主而你却能成为一个掌门……呃,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哪个门派的掌门了。所以现在的我,已经完完全全突破了虚神境初阶的心魔,在这个力量体系上站稳了脚跟,这时候的我,有充分的信心面对任何敌人,即便是让承露台的谛听菩萨闻生死再来一遍,我也可以……唔……顺利跑掉!现在,我已经开发出了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炼方法体系,就是现在这样,睡在棺材里修炼。我称之为窒息修炼法,或者棺木修炼法,或者躺尸修炼法……总之,我必须感谢你,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欠你三个承诺或问题,但凡你有要求或者有问题要问,我必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说:“真的吗?”

卢小鱼郑重地点点头:“真的。你还有两次机会。”

我说:“卧槽,你们魔门的人就是这样讲规矩的吗,赖皮的很啊!”

卢小鱼点头:“没错,我们魔门的人就是这么守信。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决定闭上嘴巴,半句话也不说。

被卢小鱼惊艳的出场吓了一跳的花火此刻回过神来,她冲着坐在棺材里穿衣服的卢小鱼跺脚大喊:“虚神境了不起啊,虚神境就可以躲在棺材里吓人啊!你这个人好幼稚,好幼稚好幼稚啊!”

卢小鱼套好衣服,还坐在棺材里笑着对花火说:“对啊,虚神境就是了不起啊,等你以后到了这个境界就知道,强者真的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哦。”

花火捡起一块石头,啪一声丢到了卢小鱼的脸上。

卢小鱼捂着脸朝向我:“轩辕掌门,这怎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实在对我魔门宣战?”

我说:“小孩子的玩笑,你居然还当真,这么看起来你可能连三岁的情商都没到。”

卢小鱼从棺材里一跃而下,抬手甩出一柄小剑。他先前所用的那柄已经被闻生死一指捏断,这柄剑可能是他新近练成的,几天不见,又如灵蛇一般精巧灵活,绕着他上下飞舞,带起一片银光闪烁。

如果按照师父在梦中的教导,此时的卢小鱼怕是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飞剑境界了。

卢小鱼指着身边的飞剑说:“看见没有,这就是强者!”

花火哦了一声,伸手一指,我搁在棺材边的得意剑没出息地飞了起来,先是缓慢地绕场一圈,之后在卢小鱼仿佛见了鬼的目光中,倏然一闪。卢小鱼的身边瞬时一片绿莹莹的剑光盘绕,火星四溅。

猝不及防之下的卢小鱼显得很被动,在绿光的包围下,卢小鱼的声音隐隐有些恼怒了,他吼道:“停,停啊,不然我还手了啊!”

绿光瞬间一收,止于花火面前。得意剑颇为得意地左右摇摆。

卢小鱼皱着眉头打量这柄剑,走到进前时突然伸手来拿。花火没有动作,但得意剑闪电般往左侧一闪。卢小鱼那柄飞剑顺势而至。因为并非实战,所以速度未必有多快,而花火却轻轻巧巧伸手捏住了剑柄,左手在剑身上一抹,一抹之下,十余个花哨的剑指手势已变换出来了,不过是瞬间而已,就讲卢小鱼这柄剑牢牢握在了手心里。

卢小鱼正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看起来真的令人很心疼。他说:“小姑娘,我就是试下你的功力,不用这么狠直接斩断我养出来的剑识吧?!”

花火得意洋洋道:“没办法啊,谁让强者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呢。”

卢小鱼拉下脸说:“把剑还给我,不然我打你的哦!”

花火冲他做了个鬼脸,反身躲到了我的身后,顺手把那柄破铁丢到了卢小鱼跟前。

卢小鱼说:“轩辕掌门,你管不管?”

我说:“管?你要我怎么管?这是本门的传功长老,难道我要把她扫地出门?”

卢小鱼说:“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咯,我反正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好了轩辕掌门,欠你的三次机会都完成了,咱俩两不相欠了。”

我狠狠唾了一口唾沫,魔门的人,狡猾狡猾的,难怪正道武林要搞他们。

但紧接着卢小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连连摆手说:“等一下等一下,轩辕掌门,你说这位小姑娘是你们的传功长老?”

我说是啊,她是我师妹,作为本门传功长老很奇怪吗……啊,不是的,本门不是那种任人唯亲的三流家族门派,我们是一个有目标有理念的集团,我们的任何一个职位都是有能者居之的,花火这个传功长老的职位,是通过了我们长老团提案和理事会考察的,完全做到了人尽其用岗为人设充分发挥个人价值的……

姬搏小声说:“长老团提案?”

我低声说:“那时候你还没进本门,所以没通过你。”

姬搏释然大悟。

卢小鱼说:“这些等会儿说,花火长老是吧,我向你讨教几招天心得意剑!“

说完,卢小鱼捡起他那柄破铁,伸手变幻出十数个剑指手势,虚空点化,而最后三个剑指才在剑柄、剑身中间和剑锋上点了三下。

在天心得意剑中,前面的十几势是调动体内剑意,最后三势有说法,分别叫摩顶、开悟、点睛,这三式乃是为手中剑赋予剑灵,开启剑识,点化剑胎。若干年前,师父给我讲过许多神神鬼鬼的睡前故事,故事里那些飞天遁地的剑仙,比如什么一剑斩断人间天上的剑圣公孙元一,驭万剑填南海剑礁的青衣剑神江飘萍什么的,他煞有介事讲过,从套路上讲,这点化凡铁为飞剑的最后三式仪式繁复玄奥,寻常剑士往往要花数个月乃至几年时间才能逐一完成,甚至还需要通过日夜以精血喂剑这样极端的养剑手法才能完成,但是也有天赋异禀的剑道天才,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到,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我当时觉得很酷,于是问师父他能不能做到。

他略带着些腼腆道:“能。”

我又问他是不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剑道天才。

他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

最后我问他如果由他来点化,需要多久。

我至今仍记得师父那羞赧而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便秘一样,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他是在装逼,现在我知道了,装逼是很低的境界,在这种情况下,此处应该有一个捧哏出场,说出他接下来对我说,也是我即将为花火说的话:

“我(她)啊……就是,吹口气的事情。”

花火就真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刚刚被卢小鱼重新点化,悬停在他面前的那柄短剑……

当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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