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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画(四十)

“求妾身?那倒真是……奇怪了,还是请您到内室详谈吧。”

穆落英闻言浅笑,紧跟了云鸯走了上去。

“妈妈,他是什么来历的?”带些妒意的姑娘看着云鸯身后那名稀罕的“恩客”心有不甘的问道。

“天下可大了,谁知道!”老鸨哼了一声,心里却紧着盘算云鸯何时有过这样的客人,那人可竟说她是“老主顾”呢……

“不知什么要紧事,还劳您这样挂心!”云鸯言罢俯身斟下一盏极品的碧丝香茶,不再是一副欢场惯有的娇艳神色。穆落英深深嗅着嵌丝绕花琉璃盏中的被冲散的春色,却是正容敛色:“云鸯知不知道三日后的落魁会来什么大人物?”云鸯闻言一愣却又杳的隐去片刻的思虑,思付良久才重新开口轻道:“怕是惠阳来的消息吧,日前听闻妈妈私下说过,可能是州侯大人的亲信,但不知什么原因要到落魁这地方来。”她仔细的看着穆落英的神色变化,推测他此刻的心中所想。“

若真是这样大概少不了让你这凤仪坊的头牌去招呼吧。”穆落英却意外的微微一笑,轻吮了杯畔残留的碧绿香泽。这人的心思依旧是半分都摸不透。云鸯心底微微苦笑了一下面上却仍是寻常神色,“您该不会是看上了什么中意的东西了吧。”穆落英闻言却露出了奇异的模样,像个孩子般执拗的窃笑道:“在下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罢了。”

“哦?这到真是奇怪了,不知妾身能帮得上什么忙。”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云鸯,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全了,不过你日后还是少用的好!”

云鸯闻此却忽而笑了起来,缀满碧玉流苏的宽大水袖上奏出丁丁当当的脆响来。“世人尚且偏爱尘世浮华,更何况妾身这等风尘女子呢!靠着这味姝茵保颜才有今日锦衣玉食的妾身以为,如此的豆蔻年华哪怕是用命换来便也值了,这心境像木师傅这样的制梦师是体会不到的,还真是羡慕您那张……,那张不会凋谢的倾国之容哪。”然而穆落英听闻此言却不由得淡然一笑置之,“云鸯,制梦师不是你想那样的,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可远远不只有感情而已。”他忽来的漠然令云鸯不觉低下头去,是啊,这样一个人,说什么又能有什么用呢?只是怪自己陷得太深了吧。

云鸯比谁都明白,自己和这样一个人是决不会有结果的。那样金玉般的人决不会在意自己这样的一个风尘女子。

“是啊,不过您既然来了就再帮妾身一个小忙吧……,凤仪坊头牌最著名的一曲《遄月》舞最近都找不到好的丝竹师傅呢!”云鸯忽而笑得明快像一朵盛放的吐珠牡丹。

“啊?……”穆落英赧颜颔首却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凤仪坊的水榭歌台设在牡丹厅,坊内欢场坊外沙,俨然两个世界一般的荒唐。盛装的云鸯就如一株旋舞的牡丹,大红的缀金片舞衣像重峦叠嶂的锦屏般四散开来,淡红的薄纱缠出层层幻化的羽翼轻快的想要飞起来一般魅惑人心。落魁著名的纨绔子弟都晓得凤仪坊云鸯的舞最好是少看几回,否则吃苦的还是自己。云鸯是出了名泼辣女子,自己不想接的恩客哪怕是天皇老子也是不接的。光看上一支舞便是天价的钱了,若像一亲芳泽更是难上加难得事情。话虽如此,云鸯每日起舞的时候却依旧座无虚席。

今日的舞和着清凌凌的胡笛却越发的媚起来。

一身黑衣的乐师是个陌生的面孔,却有着惊人的美貌。就算没有华丽的繁饰包裹,也照旧是最耀目的人,欣长的指间轻拈一只玉制的胡笛吹奏,温润可人,如般若菩萨那样的眉修目慈。

“妈妈,那人来历不明呢,就算是云鸯的意思也不能如此罢!”

“来历不明又怎样?这里本就是欢场,锦萍你懂不懂?我不管他是哪来的谁,能使得起金叶子就够了!”已经年过不惑的老鸨眉开眼笑的望着拥挤的看客们,仿佛在看一堆攒动的金银。

此时的穆落英却微微一笑,台下的人群里他找到了目标。“鱼儿要上钩了呢,云鸯!”他轻声地喃语道。

云鸯却默然无语,巨大的火红水袖在半空中炸开一道明亮的围墙,鲜血一般的红艳。

面对这样的传话,左白打从心底觉得有些无言以对。

说什么去最大的妓坊寻他,真是笑话!但万不得已只好又去寻他少不了受些嫣红绿柳的招惹。好不容易才在凤仪坊找到穆落英的人影,却是一副醉态酣然的浮浪模样。温玉雕琢般的双颊浸淫了些许艳丽的桃色,一双丹凤斜舞百相丛生,目迷五色。身上原本简陋的黑衣早已被主人褪去,换得一件上好的素色锦缎,脂玉围腰。

轻吮着杯畔残留的琼浆玉液,穆落英却是一脸孩子气的浅笑。“来得这么慢!烧热的好酒也冷了呢。”然而左白在目睹这一切后却有种想笑的冲动,此刻的穆落英在他眼里根本就谈不上是什么恩客样,反倒是比接客的花魁们更加的娇俏秀冶。

“你到真是性情中人,刚赚了银子就来找姑娘!”左白接过他递来的青竹嵌杯,只觉阵阵暗香扑鼻而来,熏得人头脑发晕。霞霄帐里一尊三足狮子闹花铜鼎吞云吐雾,暮霭霭的辨不清南北,穆落英则躲在云蒸霞蔚的迷失了细小的身影。“今朝有酒今朝醉,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穆落英闻言嫣然而笑,“我也是有话要和你说呢。”“怎么?又有什么事!”左白反射性的露出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手里的杯子也放了下去,心里暗道他生出什么鬼主意来。

“我们怕是要在这温柔乡里多留几日了。”

“啊!?”左白有些意外。

“我有事情得办,你要帮忙的,想住凤仪坊的上房可没那么容易!”穆落英笑得一脸戏谑,将纱帐后面的云鸯叫了出来:“这是我们的雇主,凤仪坊的头牌。顺带一提,左白你会什么乐器吗?”“啊!?”左白闻此更是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还真如您说的呢,是块木头!”云鸯不觉嫣然一笑让左白看花了眼睛。不是没有过眠花宿柳,却真没见过这般的绝色佳人,二八的韶华正艳挡不住的勾魂摄魄。“难不成你也要接客?”左白带了点嘲讽的目的反问道。“接客!?哈哈哈~~~~,你可真是有趣~!”穆落英忽而笑得厉害,连杯中的酒也溅出几滴来撒在衣领上。云鸯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这笑话讲得好,那得什么样的恩客能买得起您哪!”左白被这个突来的笑声弄得有些恼火,没有理会他们而径自拉过一把螺钿细背靠椅坐下去。“你又要搞什么把戏?” “只是想见一个人,有些话要问他,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穆落英不一已为然的说到。

“那他是嫖客喽?”

“哪里,是位大人呢!以我的身份可见不着他,所以托云鸯帮这个忙,只有混在凤仪坊里才有这机会。”

“大人?哪里的谁?”左白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徐大人那样的官任雍州兵部左参的人在他眼里也如粪土一般,不知是怎样的人物还要穆落英如此的费尽心机。

“州侯鲁离的亲信,晖州的御殿羽卫提督,尚貅祈。”穆落英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突然有种莫名的情感迸裂而出,说不出是憎恨还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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