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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侧写

又是骆且蹭饭的一天。

“听到菜勺的声音了吗,两位大学生?自己去添饭!”程妈妈将菜端到饭桌上,要不是两孩子明天就要启程去大学报到了,就冲这沉迷游戏的模样,她非骂他俩一顿不可。

两人刷地直了起来,手机却舍不得放下,“知道了,马上马上!”又是一样的应答。

“你快去添饭,”骆且用胳膊肘推了推程缅,“反正都要凉凉,就别等复活了,复活也是三秒挂。”

“说什么呢你?”怒气冲冲的声音差点要震破耳膜,骆且还没来得及躲开便挨了一脚,还好程缅小胳膊小腿的力气不大。

两人打闹了一番及时在程妈妈生气前一秒添好饭板着脸正儿八经地在桌子旁坐下了来。

电视机里正在报道最新新闻――

“前几日,本市一中一女高中毕业生因无法承受高考打击从读亭名都一跃而下,花样的年华真是令人惋惜…”

程缅看见什么似的,突然咽了咽口水,如果她没看错,那给脸打了马赛克的图片上,易卓思的手臂是有淤青的,估摸着大概是被人打的,所以,她一直遭受着家暴才这么努力学习的吗?

程妈妈生气地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养了十几年这点挫折就承受不了!怎么对得起爸妈啊!”

前几日?骆且记得当时程缅虽然没去八卦过这件事情,但也起码得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算算日子,绝对不是出高考成绩后。那为什么电视台会刻意这样报道?

骆且踢踢程缅的鞋子,挤眉弄眼一番也不见她有反应,再想狠狠踢一脚就见程缅一边缩回脚一边打着哈欠换了频道,娱乐频道正在播放当红明星王南嘉鱼的采访直播。

“啊啊啊,嘉鱼好帅!”程缅故意挑衅地咧着嘴呲了呲牙,平时偶尔在学校见到王南嘉鱼也不见她这么兴奋。

真行。骆且将嘴角恶狠狠地扬起,手用力地捣鼓着饭,他和程缅从小十几年的感情早就习惯了这种互相挑衅的相处模式。也只有他知道程缅很有侧写的天赋,共情能力极强。偏偏程缅对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毫无想法,满脑子只想玩医生游戏。

“嘉鱼你好,我想问问你对被驱者越来越肆意妄为地扰乱秩序有什么看法?”记者一问,气氛瞬间便凝重了起来,各大媒体面面相觑,哪个公司啊,居然敢在直播的时候问这种敏感问题?

清秀的少年神色都没有变半分,微微笑着态度依旧诚恳,声音清清凉凉的:“没事,我们不还有驻扎局吗。”

然而记者不依不饶:“那你觉得让驻扎局加大力度清灭所有被驱者怎么样?”

程妈妈筷子一摆,她去给程缅送饭的时候偶遇过几次出校赶工作的王南嘉鱼,有一次袋子破了王南嘉鱼还帮忙捡过水果,她真心觉得这孩子懂礼貌又亲民,“什么的无良媒体!居然为难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驻扎局总比我们看得长远,作为公民,施加舆论压力实属不该,希望我的粉丝可以支持驻员们的工作。”王南嘉鱼短短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并无声地责怪了心怀不轨的记者,也因双高商再次成为了今日话题人物。

“诶!左下角那个人,看见没?”程缅隔着空气用筷子指了指屏幕。

程妈妈跟着望过去,一脸摸不着北:“那个男人怎么了?”

“啊?没有,程缅就是觉得那个男人挺帅的!阿姨你吃完饭了去补个回笼觉吧,碗我和程缅来洗。”骆且连哄带骗地将程妈妈糊弄回了卧室,接着满面讨好地朝程缅直挑眉。

“是谁――说我要洗碗来着?”程缅端坐着咬咬筷子。

狗腿子的骆且二度讨好,咬牙道:“我洗,我洗!我最爱洗碗了!”

程缅翻个白眼,继而一脸凝重:“刁难嘉鱼是刚刚那个男的指示的,目的…应该是想进一步挑起人与被驱者的战争。而他,他是被驱者。”

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只不过,被驱者应该由骆启明那种冷血的人来心心念念才对,而他,无能小骆,对此毫不关心。“那易卓思呢?现在才报道是为什么?”

程缅摇摇头:“还有些问题,得去读亭名都天台和一中看看。”虽说得很随意,但实际上她很是懊恼,她居然给忘了这件事情!那可怜的孩子…

“好勒,我这就去洗碗!”说着骆且抢过她的碗收拾好饭桌便去厨房捣拾了起来,留程缅黑着脸直握拳,她还没吃完好吗?

程缅极度厌恶洗碗能逃则逃,于是每次洗碗的时间骆且都会用来神游,他抡着碗望向窗外,凑巧又看到了仰着脖子一脸高傲的车茜。

“说真的,要不然你跟车班花表个白,她铁定答应你,我打赌。”程缅嚼着车厘子,下一个又塞进了嘴里。

也不知程缅从哪里看出来车茜暗恋他的,难道因为他与众不同不会狗腿子一样贴过去?女孩的心思真难猜。骆且摇头,语气极度欠扁:“得了吧,别人想养主子是因为没有养过,我就不一样,我每天当奴才做狗地伺候您老,早就看破红尘了。”

“切。”别说,程缅还真想看车班花奴才一般的样子。至于她是怎么看出来车班花暗恋骆且的…说真的,她觉得傻子才看不出来,她一没美貌二没身材三没成绩四还脾气不好,也只有喜欢骆且的人才会暗中疯狂针对她了。

为了调整夜猫子程缅的作息,程妈妈一大早便把骆且程缅二人叫醒了。此时天刚亮不久,骆且程缅哈欠连天着下了楼,真没想到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座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

清晨的四零市逐渐开始运转,高楼大厦不再安静,公园、风景区、道路旁或河旁、湖旁周围种满了白色、红色的夹胡桃。没想到慢慢地,夏秋季仍有花卉的四零市也开始有了被驱者。

发生重大事故后,读亭名都的天台被上了重重锁,骆且程缅只好放弃,将目标转向了四零一中。知道他们是毕业生,门卫大爷没有难为他们,将放他们进去,当然,骆且觉得十有八九是因为程缅的面子。

“你知道那个女生的课桌在哪?”程缅这才想起这个问题,为了高考,学校进行了大搬动,课桌什么的早就不在原位了。

这他哪知道,骆且摇头,突然见鬼般地盯着程缅:“这你总不会也能侧写出来吧?”

“当然,”程缅真是服了他的脑洞,“不能啊!”

果不其然,根本不能从几千张混杂在各个教室和走廊的课桌中找出那个女生的那一张,更何况,骆且觉得找到了也不会发现什么。

“我是高三学生易卓思,我学习基础不好但我一直在努力,我家境一般爸妈习惯不顺心就打我出气,但是没关系,等考上大学我就不会觉得这么难熬了,尽管考不上太好的学校,一般的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喂,程缅!”骆且知道她找到了女生的课桌正在进行侧写,看她惚惚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担心,实话说,他宁愿她没有这种天赋,万一哪一天侧写一个要自杀的人,身边又没有别人她该怎么办。

程缅感觉浑身冒冷汗,不应该的,不应该自杀的,她攥着骆且的T恤袖子,有点站不稳:“要不是知道被驱者的存在,我还真会以为易卓思是鬼上身呢。”

“是被驱者?精神控制方面的吗…这样的话,就算知道是谁,也拿不出证据来了。”骆且安慰般地拍拍程缅,“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再好好看看四零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去大学了。”

“好,”程缅点点头,有些难过,“可是我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凶手不用受惩罚,受害者却要被骂心理承受能力弱?”

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要不然,你复读去当驻员?”

“不去,我们去当医生。就算是被驱者,也不全是坏的,我不想成为愚忠的驻员。想做既可以治被驱者也可以治普通人的医生。”

骆且突然想到了骆启明,那个男人,高高在上的一代驻员,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进了被驱者关押地,让他的儿子过着孤儿般的生活。骆且多想嘶吼着告诉他,他不需要依靠驻员直系亲属的关系去一流大学,他只想要也有妈妈。可是他做不到,连跟骆启明说一句话、待在同一个房间他都觉得恶心。明明,明明只需要给妈妈一个逃跑的机会就行了啊!

“你呢,为什么没想过做驻员?至少可以偷偷救出阿姨吧…”十年来他们两视骆启明为终极大boss,却又无可奈何。

“我当然也想救出我妈,”骆且苦笑,“可我之前去见她,她要我别动救她的念头,否则她就当着我的面…自我了结。”真可怜啊骆且,连想见妈妈一面都要去求那个男人。

程缅努着身体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还有我!”她的眼睛亮堂堂的,一如两人记忆中第一次以邻居的身份见面。

“切,谁稀罕似的,以为自己是宝呢?”骆且说着往前边跑边躲。

两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夹胡桃树下站着一个孔雀般骄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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