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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仅此而已的游戏(上)

“神邸大人,您是在考验我吗?”阿鲁·布莱克疑惑道。

根据历史文献,那个时代的神邸的确是特别热衷于这一类考验人的选择题。

“不不不,这不是考验。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幽冥雷帝幻化出一对人类的双腿,翘着二郎腿躺在卧铺上淡淡道:“当然,那个时候我和这位神邸关系还是比较熟悉的。他的恶性毒素,目前全世界除了我只有祖玛、地狱魔龙皇,还有我的儿子之一巴哈姆特能解开。”

“至于祖玛和地狱魔龙皇你就别期望了,他们除了那次弑神战争之后,就已经不再出现在主物质世界内了。我现在有些事情,除了地狱魔龙皇我还能在烈狱中找到他,祖玛纯粹消失了,完全找不到。”

“我的儿子之一,巴哈姆特他现在纯粹的总喜欢往世界外面跑,他唯一的停留地还是在骁勇群岛秘境地底深处。那里可是骁勇群岛秘境,他所在的地底下别说你了,陆地上生活的纯血巨龙,没他的批准,任何龙都不能进去,进去一脚把你踢出秘境,或者直接弄死。”

“我之前的神职又不是欺诈神邸,骗你这个小朋友,我根本不会得到什么东西的。你自己好好考虑,天亮之前去后院给我答复,否则就默认第三个选择。”

说罢,幽冥雷帝又化作一道诡异的风,消失在阿鲁·布莱克的眼前。但是,那只是幽冥雷帝的假象,真正的他依旧呆在这个房间内,不过是无法感知与看到罢了。

在幽冥雷帝提出问题之后,他看到阿鲁·布莱克这个小男孩,虽说渴望力量,但追寻力量的代价是放任母亲体内的毒素,不知那年就痛苦地逝去时,他疑迟了一下,将选择力量的话重新吞回肚子里。

当然,目前的幽冥雷帝,虽然失去了神邸该有的东西,但他神邸的力量依旧没有消失,是不能过分影响这个世界千年以来的秩序,只能有限度的影响极小的范围。

不然,他是直接会顺手悄无声息地解了阿鲁·布莱克母亲的恶性毒素,然后留下一大堆文明传承给他,立即去继续享受他的隐居生活。

但是,眼前这个为了力量不顾一切的小男孩,他的行为,让他这个早已见惯追随强大力量自甘堕落的老家伙,居然产生一丝丝期待感,几乎在诸神时代战争结束之后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于是,他在能力范围之内,就设置了这个选择题,很想看看这个小男孩的选择,会不会和以往的堕落者一样选择力量,放弃亲人,为强大的力量失去理智而不顾一切。

强大的力量既能给人带来幸福,也能给人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力量也是一把双刃剑,必须拥有强大的意志与人格,不被强大的力量迷失自我和盲目自信,才能驾驭强悍的力量,不被它所奴役,成为力量的傀儡。

从古至今,幽冥雷帝每一次偶遇,将自己的从诸神时代保留下来的力量分享出去,期望他们能在长久的历史中留下一段辉煌的一笔,给这个无聊的世界增添一分传奇色彩。

但这些使用这些强大力量的人,都被那所谓的强大蒙蔽了自己的双眼,盲目自信,不正确使用那种属于神邸的力量祸害人间,打破千年以来世间的微弱平衡,从而造成了许多悲剧。

在多次尝试,引导那些使用了自己分享出去的传承,但最终都与自己期望的方向不同,每一次都对世界造成巨大的创伤。

渐渐地,他便对当前时代那些悲催的小人物,失去了原有的那种期望,认为每一次都是同样的结局,便不再给那些注定无法摆脱自身命运的人伸出援手。

而,眼下这个年仅4岁的阿鲁·布莱克,他渴望力量与知识,以此改变自己一生中都无法改变的卑贱未来,为此不择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甚至犯罪。

但是,幽冥雷帝用读心术,在他刚刚想要回复“我想要力量”之前犹豫了,和之前那些被他帮助,被力量化为傀儡的人完全不一样,对于这样的选择题他们什么都不管,直接选择力量,放弃自己所爱的人。

对此,幽冥雷帝心中对于这个小家伙再次燃起那个沉寂已久的好奇心,很想看看他最终的决定是什么,以及他的未来。

他并没有离开这间房子,而是隐去自己的身形,呆在阿鲁·布莱克母亲的旁边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而阿鲁也是,收起所有自己视为珍宝的‘贵重物品’,熄灭魔法灯,毫无睡意地躺在卧铺上,仔细思考幽冥雷帝给出的三种不同的选择题。

阿鲁·布莱克自知,自己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守护家庭的力量,为家人以自己的双手摆脱贫困,过上富足的生活。

可母亲身上的毒素一日不除,终生都会受到痛苦的煎熬,而且自己目前还小,就算最快的速度城镇起来也要有个20年的时间,更何况过快的成长也会让那些嫉妒心极强的人注意到,因此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很自然,在三项选择题中,优先放弃直接获得力量的选项,考虑第二个‘直接解除母亲的毒素’,虽说这样能直接解决眼下最要紧的问题,但是失去了能够守护家庭的力量,依旧摆脱不了自己卑贱的命运,这样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

而第三点,对于阿鲁·布莱克当前来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选择的。

那是因为,能不能变强,或者解开母亲身上的毒素,都全靠自己的运气。虽说最好的结果,不仅能让自己快速强大起来,而且能解开母亲身上的毒素,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第三个选项中的风险过高,还充满许多不确定的未知性,目前也无法得知幽冥雷帝给自己的东西是否适合使用,这些都是要考虑猜测的东西。

阿鲁·布莱克,从有自我意识,直到今天,一直是个不愿意服输,绝对不会将自己的选择权利交给外人来进行选择的。

每一种选择,看起来十分可行,但其中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这让他抉择起来十分困难。

一人一神,一夜无眠。

渐渐地,漆黑的天空从东边射出一道温和的阳光,在天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照在这片寂静的大地上。

而他们,也看到了这道白色的光芒,自知黎明已经到来,是时候选择自己(他)未来的方向了,无论是与否,都是自己(他)必须面对的问题。

很快,两人在屋外后院里碰面了,幽冥雷帝正坐在一处篱笆上,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根本不担心压垮这用竹子编织成,上面还布满许多发霉又十分脆弱的篱笆,看到阿鲁·布莱克穿着一身低廉的麻布睡衣,从阳台边上的楼梯下来后,率先挑起话题:

“阿鲁,你也一夜没睡,眼圈肿的像熊猫似的。”他并没有先问出昨晚的问题,从阿鲁那对肿得紫出发黑的眼圈足以看得出,他昨晚的确一晚上都没睡觉,一直在考虑自己给出的那3个问题。

阿鲁·布莱克点头回答道:“是的,艾欧神邸。”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再次抬起头静静地等待他下一句问话,以表示尊敬。

就算眼前这位,在诸神时代已经失去神格、神职、神性,曾经强大的神邸,但他从气质上依旧能看得出,他身上有着那股源于神性者成神的那种,来源于历史与强大力量掌控的气息对周围环境的影响。

失去神邸本该拥有一切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幽冥雷帝这种,虽然失去了神邸该有的权利,但他却能将神邸的力量全部保留下来,就算力量展现出来也不被立为异类而招到五大远古生物的追杀,反而还受到其中的庇佑,永生不死。

往往这种人,他表面上人畜无害,但实际上是最最危险的一种人。

阿鲁·布莱克的母亲,也曾多次说过,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也要看它在表面之下的东西,不能因此随意下结论,处理未知任何事物都必须得小心翼翼,要怀着一颗尊敬的心去了解其中的答案。

于是,一人一神就这样僵持了好几个小时,幽冥雷帝也从他的表现看得出,阿鲁·布莱克的确不像自己以前遇到过的那些人,拥有比自己内心还要巨大的野心,不仅毫不犹豫地拿走赠予的传承,还想要与自己签署永久契约,如吸血鬼一样总想要掏空所有诸神时代的神邸传承,占为己有。

“哼哼,果然没看走眼,很小心的小家伙啊!”

而阿鲁·布莱克的表现,让他看的出,这小家伙对自己立下的那三个选择题,每一项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但似乎,他也闻到了其中的致命陷阱,以及自己这个陌生人突然找上他,忌惮神邸的力量会给他未来带来不利于他的影响,每个动作、表达的意思,都是经过大脑反复推测,确定没事才做出自己的决定。

总地来说,他虽然野心也不小,但更多的是处理事情的谨慎与远大的目光,以及巫师必须该有对未来掌控与未来的预测能力,是个对事情决定有着十分警惕心理的小家伙。

这一点,让幽冥雷帝很久都没看到这种,野心不会超过自己理智的控制范围,小心判别对与错,有志又不会让欲望控制自身的普通人。

幽冥雷帝传承出去的东西,虽说对于他而言只是冰山一角,随便都能忽视的,而且这些传承对于他还是一种消遣方式,一种几乎现实版的人生游戏罢了。

只是一场游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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