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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活的洞穴

这不远处突现的蓝光,恍若秘境中精灵的眼眸。当两人走进新发现的洞穴,便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洞穴的顶部接通外界,阳光透过洞顶的缺口照射进来,反射在洞穴四壁的水晶上,光线嶙峋交错,最终杂糅成淡淡的蓝色光芒充盈整个空间。

洞穴中央是一泓清澈见底的潭水,底部祥云状的石英有的浸没在水中,有的恰巧探出水面,层层叠叠。偌大的水潭,被淡蓝色光芒染成了苍穹的模样,却又是如此沉寂,丝毫没有外界天空的风卷云残。

两人先是露出了对秘境美景的惊叹之色,而后,怀素回过神来,他沿着水潭开始踱步。

端木云好奇地环顾四周,看到怀素在水边走。便问:“怀素,有什么发现吗?”

“连个能看见的活物都没有。”怀素从地上拾起一块水晶投到水潭里,不一会,便看到水晶静止在其中一块较大的平台上。

“看来这水并不深。我看对面的石壁上有几个小的洞口,说不定脊兽会藏匿在那里。”怀素说。

“脊兽?你是说这洞穴里有脊兽?”端木云吃惊地看着他,“不是说是宝物吗!珠宝玉器之类的东西不是更和谐?哈?”

端木云话虽这么说,但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兴奋。

他快步走到怀素身边,看到怀素已经在挽裤管了,于是兴致勃勃地问:“这脊兽通常都是附身在活物上,可是我们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一只动物。你确定这里有脊兽吗?而且,这野生的脊兽可不多见呢!”

“脊兽可不仅仅寄生在活物上,它可是连石头都可以操控的!啧,肯定是因为饥不择食。”

“哈哈,有趣。”端木云忍不住插嘴。

怀素看端木云来了兴趣,也不好意思扫他兴,于是便继续给端木云解释:“如果活物寄生不了,死物也能成为它的宿主。等到遇见可以附身的活物,它就会自动放弃死的。”

说完,怀素一脚已经踩进水里。然后,转头吩咐端木云:“你留在岸上接应我。注意留心周围的情况。”

怀素每踩一步,都要停一会,以便观察水里的动静。好在水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端木云盯着怀素清瘦的身影,就好像云端行走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跌落。

正当他望着怀素小心翼翼的背影发呆时,周围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空气中橙色的火焰显得格外明显。

“喂,端木,你干嘛把火给灭了?”怀素生气地吼道。

“你傻啊!我这火把能顶个屁用……是,顶上的光不见了!”端木云警觉起来,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见鬼,天黑了?”怀素抬头看了看洞顶。洞顶漆黑一片,不一会,黑影却突然消失,光线直射下来,竟然晃得怀素睁不开眼。

怀素下意识用手臂遮挡光线。这时,他却听到远处传来端木云的一声惊叫:“小心头上!”

怀素立刻蹿入水中,等到他冒出水面时,看到了一只体型巨大的四脚兽,模样类似大鲵,但没有眼睛,估计是长期穴居导致的退化。

这只盲眼大鲵朝着怀素的方向张开了血盆大口,嘴里的腥臭正以一股热浪窜入怀素七窍,差点没把他熏死。

正当怀素和盲眼大鲵对峙的时候,端木云压低声音,朝着怀素落水的方向喊了一声:“喂,怀素,你还活着吗?”

“啊。没死。”

怀素眼睛紧盯着近在眼前的盲眼大鲵,突然他眼前一亮,原来,在盲眼大鲵闭上臭嘴之后,正巧看到怪物的脊背上闪着蓝色的光,而且是明显呈散点状一字排列开来,就好像在它的脊背上钉了几个蓝色发光的钉子。

“端木,我找到想要的了。”

端木云若有所悟:“这怪物被脊兽附身了?”

“是的。”怀素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件镂刻精致的金属管。

他和盲眼大鲵相持了一会。盲眼大鲵首先打破僵局。在嗅到人类气息之后,盲眼大鲵迅速撞向怀素。

怀素猛地从水里腾空跃起,翻身来到了盲眼大鲵身后的水域,而大鲵坚硬的头骨也正好砸在了刚才怀素所站的位置,激起了一层高高的水花。

紧接着,怀素摁动金属管,一段寒光凌厉而出,伴随着身形一个起落,“铛”——怀素手里的短剑与盲眼大鲵背上的脊兽摩擦迸发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啧,已经长出防御了。真麻烦!”怀素啐了一口,刚刚剧烈的碰撞让许久没有动手打架的怀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喂,刚刚那招怎么不起作用啊?看着姿势那么帅,我以为一招必杀呀!”一旁观战的端木云竟然在原地激动得手舞足蹈。

“你行,你来啊!”怀素懒得理他,心里快速思忖着脊兽防御的破绽。

不过,端木云兴趣盎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看得怀素也是好笑。

“哎呀,今天出门竟然忘记带我的火龙枪了!”想到这里,端木云又露出了一脸遗憾的表情,仿佛发自真心。

“要不你先对付着,我回去取下家伙……”

“滚犊子!等你?黄花菜都凉了。待老子速战速决!”怀素嘲笑道,“对了,你偶尔也大喊几声,看看能不能引诱它去吃你。”

“我有病啊我……”端木云悻悻然。

怀素继续用短剑攻击盲眼大鲵,然而脊兽的防御好似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怀素的攻击连给大鲵挠痒都算不上。

“端木,你快喊几声试试,让它去吃你!一旦这傻大个张嘴,我就有可趁之机……”怀素已经明显有些吃力,语气中竟带着赌博时的紧张。

端木云虽然不知道怀素具体的作战计划,但与怀素合作几年之后,端木云也对怀素产生了战友般的信任和默契。同时,斗嘴也成了两人日常交流的常态。

“啧,竟然让我做诱饵,小心我扣你饷钱!”

“别磨叽,快!”

端木云先是朝大鲵使劲地扔了一块水晶,成功引起盲眼大鲵的注意。

大鲵扭头朝着端木云扑腾过来。

“喂!怀素那家伙叫你来吃我!我今天出门忘记带武器了,就被当做诱饵,你说我冤不冤?”

怀素听了这话,直翻白眼,心里咒骂:“废话真他妈多。”

不过,这招果然奏效!盲眼大鲵张开大口准备生吞了端木云。怀素见机会来了,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背后蓝光暴起,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挡在了端木云面前。

只见大鲵迅速合上嘴,端木惊呆地望着怀素被吃的过程,还没等他回过神。突然大鲵的行动停住了,随后“噗——噗——”两声,大鲵的脑袋已经被贯穿。

慢慢地,盲眼大鲵巨大的身形,无力地瘫倒进水里。鲜血幽幽地将潭水染红。更神奇的是,在一滩鲜红中,端木云似乎还看到了一些图案,根据图形的变化,像是一只脊兽分裂成两只。

“这是脊兽的记忆。”不知何时,顶着一头血水的怀素已经爬到了岸上。

“卧槽,你这样好吓人!”端木云被吓了一跳。

怀素无视他,继续解释道:“这,这只应该是初代种脊兽分裂形成的。”

正当他们认真盯着水里的图案时,空气中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蓝色颗粒,另一幅神奇的画面正在水面上方无声无息地形成。

“喂,你快看上面。”端木云拍了拍怀素肩膀,提醒道。

“这,难道是初代种脊兽之间的共鸣?”

蓝色颗粒形成一幅巨大的画面,竟然是鸣山!

“如果这是初代种的记忆的话,它应该一开始是附身在鸣山的地脉处,或许是这里。因为没有受人干扰,时间久了,自然分裂成两只。图案的最后显示了一个人形,这难道说明它最后找到了活体宿主?”怀素一时愁眉紧锁。

随着蓝色图案消失在空气中,怀素知道,这个因为脊兽而活着的洞穴,从此再也没有了记忆。

然而,初代种脊兽却找到了活体宿主,怀素觉得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当怀素和端木云两人重新回到地面时,太阳已经西垂。众人见到怀素原本整齐的穿戴,在经过这一天的失踪,竟然像个野人一般,都觉得惊叹。不知道二人在洞穴里都有怎样的经历。

回去的路上,怀素一直没什么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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