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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藏骨谜团(上)

在历经不断横生的危险之后,我们一干人等终于跨过漫漫无际的暗夜,搜寻到摩萨利尔的确切位置,一座位于土耳其阿摩利阿姆(Amion)地区小村赫希利斯(HectorHill)附近的大山。当做完所有准备工作后,“河边”分部的黑衣人大部队倾巢出动开始进山。我与Alex在等待五人组机组调试的闲暇之中,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心,趁人不备偷着摸进洞窟,打算四处走走,先饱饱眼福。

哪知,但凡好奇之心都需要付出同等代价。进入洞窟后的我们,很快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被困顿在错综复杂的岩洞内。随着逐渐冷静下来所做的实验与观察,一切都指向难以接受的现实,我们已经着了道,被人催眠,以至于反反复复在洞窟里绕圈子,做着一场永远不可能会醒来的噩梦!

到了这一步,只能铤而走险,靠着一件十分不离谱的前东罗马帝国的古物------死罪人邪眼,试图去找寻梦开始之初的地界,以及辨析敌人所设的究竟是哪种恶毒无耻的咒杀术。而在探寻过程之中,我身后的Alex无端失踪。空旷、黑暗、串行着热风的洞窟石道中只剩下我一人。满心绝望无计可施我决定反其道而行,不再继续往前。当踏着来路一点点走回那个爬满黄色眼睛的洞穴岔道前,数度出现的死水湖挡住了去路。我的心头忽然袭来一股不安以及毫无理由的恐惧,正打算拔腿逃离,不料却让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到粘稠腥臭的水里!

同时,一个几乎能震聋耳膜的狂笑在我耳边炸雷般地响起。

“我明白了,是藏骨袋!”

声音响起的同时,我只感到脖颈让人猛然擒住,这个人非但没有将我拽出水面,相反直往水底猛按!水底比起水面显得更加粘稠,大片夹杂着毛发的漂浮物几乎糊满口鼻,稠密得就和淤泥潭没有丝毫区别。

死水湖十分浅,约摸半人多深,想我堂堂Khorisman家小儿子,今天就将溺死在这种臭水沟里,这是一件多么窝囊荒唐的事儿?不肯束手待毙的我猛力挣扎,大片如浓痰般的臭水让我身体扑打地粪水四溅,背后那双大手逐渐吃不住力,手肘压了上来,紧紧按着脊梁,就差整个人扑上来!

此刻的我已挣扎着翻过身来,见背后这人不依不饶,顿时满腔怒火恶向胆边生,打算拽住这家伙一起拉进臭潭里。好不容易探出水面,眼前一片迷离,朦胧之中我瞧见一个黑黝黝的影子晃荡在跟前。这家伙的上半身显得特别古怪,似乎没有脖子,脑袋也是扁平的,身材十分肥胖,身上没有穿着任何衣物,皮肤上都是烂肉。那两条手臂,不成比例地挂在胸前,显得粗短笨拙。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我印象里丝毫不记得有过这么个人存在?我知道我自己最怕Zombie(丧尸),因Alex的反复叮咛,我一路走来都在竭力想着些轻松快乐的事,例如在海滩前散步,或是吃生日蛋糕等等。正想抹干脸上污秽,那东西又开始发力,整个身子压了上来,我强挺着几乎快被折断的腰脊,将其一个大背包摔入臭潭,急忙窜出水面!

老实说,在维爱地窖里与两只黑安妮丝缠斗历练过来的我,胆气早已不是一个月之前。我打算故技重施,用破牙咬断对方的喉管!当完全挣出水面我往后爬退数米,这才彻底看清眼前这家伙的全貌,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出现在我眼前的,哪是一个人?这家伙不仅不是人,更不知是何物!它长着肥胖的身躯,爬行类的脚趾,体长起码在二米开外,表皮没有鳄鱼般突兀,周身滑溜溜的,并有一个灰白色的大肚子,上面爬满一圈圈的斑驳花纹。这种花白的肚子我十分熟悉,如果非要假设,我知道是自己最感恶心的生物之一。

那就是一只硕大无比的癞蛤蟆!一只黑漆麻乌似乎掉进油桶里的癞蛤蟆!我最害怕的生物!

有三样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恐惧阴影,它们分别是死老鼠,刚砍下的猪头,以及癞蛤蟆!

排在第三的是死耗子,我两个邪恶阴险的姐姐,在小时候总喜爱提着尾巴抛过来,然后站在一边看我吱哇乱叫哈哈大笑;

其次是猪头,原先住家附近有一个叫做杀牛公司的国营肉联厂,我曾让一伙神经病同学倒锁在冷库里,满地都是血淋林的猪头,每只都笑眯眯地看着我,获救之后吓得大病一场;

而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大癞蛤蟆,这是怎么回事呢?在八零年代早期,一切现代化繁盛之前,那时的Napo和意大利南部其他城市都差不多,破破烂烂的老旧建筑,市内臭水沟星罗密布,在这些水洼地栖息着一种体型硕大的蛤蟆,据说学名叫马来西亚大蛤蟆。每只都有成年人拳头般大小,粪便一样的颜色,横行无忌地在水沟、马路之间穿行。每当汽车开过,地上就是一滩滩被压扁的肉酱。

在小孩眼里,水沟一直就是最好玩的地方。每当看见这样的大家伙爬上路面,他们就会纷纷捡起砖块石块将其砸死,然后将死蛤蟆保存下来,放在大太阳底下暴晒。看官们可能会问这是在做什么?提炼蟾酥么?不,你太高抬这帮臭小子们了,他们连个屁都不懂,男孩女孩之所以要晒干蛤蟆,是为了吓尿你。瞧见比他们小,特别是一脸怂样的小孩路过,就慢慢跟在背后,趁你不备,猛然拉开你T恤的后领,将蛤蟆干丢进去,然后嬉笑地跑开,看着你在原地手舞足蹈,惊慌不已,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别怀疑,我就是当初被人扒开T恤后领享受过特殊待遇的怂孩子之一。

而现在这样的东西,硬直挺着上半身,用大如足球般的眼睛盯着我,嘴里发出“哒噜”一声怪叫,将我再度拽到臭潭里。我只感到手脚僵硬难以动弹,恐惧之心让全身麻痹,意识随着一个个污水水泡上扬慢慢消失。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让我睁开了眼睛,此刻我正坐在碎石屑上,背倚着石窟的壁道,一个家伙正左右开弓猛抽我耳光,满鼻子的腥臭,一头都是脏水,俩颊被这家伙扇得生疼,他不是别人,正是适才无端消失的Alex.

一个大巴掌紧跟着又甩上来,带起的热风让我感到劲道十足,如果再挨上一掌,满口破牙起码得掉几颗下来。于是我忙一低头,避过那记耳光。

“醒了?刚才你干嘛哪?”Alex不由一愣,站直身子伸出手,将我从地上猛力拽起。

“怎么回事?”我捂着半边脸颊,恼怒地望着他,质问道:“这话该是我来问才对,你适才跑哪了?走着走着就消失不见。”

“我一直就在你身旁啊。”

“扯淡,我怎么看不见你?连气息都感受不到。”

通过叙述,我大致了解了整个过程。起先他的确紧紧跟在身后,但走着走着四周逐渐光亮起来,虽然还很黑暗,但已不再需要继续牵着皮鞭,于是他便解开鞭稍。就这般走着走着,到了一个地方,他见我忽然像着了魔般焦躁起来,便认为也许这就是破梦之处,刚蹲下开始调查,哪知我转身就往回赶。他不明其意,不断呼唤问我想干什么,但我充耳不闻,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魂不守舍只管自己大步赶路。

就这样他跟着走了几分钟,见我再度停下,并且开始后退,几乎快踩到他鞋面时,怪叫一声突然扑倒在地,将脸埋进粪便石屑堆里,手脚狂舞,好像在拼命抵抗着什么。

这时他知道出事了,忙伸手来拉,想将我从地上拽起。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我满口满鼻都在往下滴着粘稠的液体,双眼血红已经迷乱,浑身散发着杀气,狂号一声开始扑杀他!起初他还在解释,然而却结结实实被胖揍一顿,渐渐无名火起预备反击,但先机已经失了,自己干不过,甚至还差点被我宰了,于是双手抱头开始鼠窜,而就在这时,那股杀气忽然消失不见了。

随着杀意褪尽,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没有了呼吸。整个过程大致就是这样。他喘着粗气说完,如释重负地叹息,掏出手绢开始抹脸。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满是淤青,额头淌着血,似乎让人动过刑那般,心头顿起愧疚。站着身子四周打量,刚才那个死水湖已不见踪影,四周又恢复成枯燥乏味的洞窟石壁。那只拜占庭邪眼正捏在Alex手中,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回到衣袋里。

“幸亏厮打中我注意力都盯在邪眼上,不然这东西触碰地面就再也不能用了,没有渗出血迹,还可再使用一次。”他划着十字,掏出烟来,提上来一支,饶有兴趣地听我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那是幻听,我什么话都没说过。”他十分肯定地摇摇头,将烟蒂踏灭,然后抖着腿说:“不过,你最后听见藏骨袋确实是我说的,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对方所使用的手法了!”

那些自言自语,飘渺不定的话音,难道都是我的幻觉?Alex虽谈不上有多坚强,但这种环境对他而言就像回老家似的,怎可能会像个娘们无助地哭泣起来?可如果全都是幻象,我满头满脸的脏水又是哪来的?

他尴尬地避开我的直视,侧过身子笑了起来。我质疑地望着他,瞧见裤裆拉链大开,还没来得及拉上。虽然感到十分恼怒,但不论怎么说都让他给强拽回来,于是我摇摇头,不多作计较,问:“藏骨袋是什么?”

“藏骨袋?嘿嘿,那就是一种邪恶无比的巫术袋子,也叫魔法袋。”他又点燃一支烟,手指在空中比划,开始了说明。

魔法袋最早产生于远古吐火罗人的部落里,它是族中巫师惯常使用的伎俩,秉承着善意,拥有强大的魔力。例如医治妇女不孕,针对部落疾病盛行,避免族人被蛇咬等等,所起到的是保护辟邪的作用。在现中国新疆地区延伸到近东,被人广泛使用着,是远古民俗之一。大约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魔法袋流传到了茨冈人(早期吉普赛人)和波西米亚人部落之中,逐渐成为了一种黑暗的咒杀术,专门被用来下咒。

而藏骨袋就是魔法袋演化出来的咒杀术之一,精通这种邪术的人,会将藏骨袋偷偷放入仇家的宅子里,然后这家人就会不断遭受厄运,如不及时找出并焚毁,轻则这家人重病缠身,重则灭门猝死。

“不过,能让人一下子就被催眠到无法醒来的藏骨袋,我倒是闻所未闻。”他来回踱步,迷惑不解地望着我,似乎我脸上标写着答案。

“何以见得就一定是藏骨袋?”我被他盯得烦了,开口问道。

“范围以及相似点,这么说吧。”他打着响指,笑了起来:“普通住家能有个百来平面积的宅子算了不起了,越恶毒的咒杀术所能影响的范围就越小。不错,我刚才一直在计算,你也许幻听的,就是我心里在说的话儿。我最早算出可能会是三种手法,藏骨袋、禁咒、死灵结界。虽然后者能影响的范围更大,但都有缺点。禁咒是某人预先结束自己的性命,临死前写下仇家的姓氏焚毁,用毒咒的方式召唤他所信仰的神祗,专杀仇敌,也就是说具有针对性;而若真有这么个人的话,他的死对这个洞窟而言显得微不足道,死在里头的人实在太多了点,且还有时间性,如果他的敌人是常用名或者生老病死,就没有作用,总之它是一种自我献祭的邪术。”

“为什么就不能是那什么结界?”我好奇地问道。

“嘿嘿,你别一听我说死灵你就立即联想到死尸,这个咒杀术是森林和穴居民族的专利,他们操纵的是动物亡魂。因为你刚才提到岩层里有黄色眼睛,我联想到这里可能会是某种生物的巢穴,所以不排除这一说法。”他用手指引我去看,说:“但我们绕了那么久,你可曾见过沿路有白骨?人类的也好,动物的也好,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连遗体最终一部分都不复存在了,又哪能还有结界的力量?我告诉你,这种东西都需要将整付白骨绑在预先扎好的木架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路标,它必须要摆放在醒目的位置才起作用。再说了,这个破洞里能有什么高等生物,顶多就是爬虫跳蚤而已。”

我一边点着头,一边将他所说的一一记在心里,虽知道这些在现实生活里没什么用,但我是个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些不断填充进来的记忆外,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有没有什么仇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学一些兴许对自己也会有用。

“那么,最终剩下的,就只有藏骨袋了。我起先跟着你摸索,发现了一个我们一直忽略的线索。你还记得这玩意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半截巧克力,我记得那块巧克力我曾经掰过一段吃下肚,而现在在他手里的却是我没掰之前的巧克力。他笑了笑说道:“你偷吃过这块巧克力,而我并不知道,我甚至都忘了,在笑脸图案消失的地方就已经将包装纸丢弃了,满心以为它还揣在我兜里。结果我又掏出它来吃,沿路走来,瞧见自己丢在地上的包装纸,这才忆起。而一路上,我见过它最起码有五、六次,结合行走路程,间隔出现的时间,那就是,你我始终徘徊在前后五十米左右的范围里。”

“永远吃不完的巧克力?不需要原材料的循环式巧克力流水线?”我一想到适才他尿我一头一脸,便抠着鼻孔挖苦道:“哇欧,Depp大叔你简直就是全世界小朋友全年制的耶诞老人哪,雅钦还有一个什么巧克力工厂,你正好可以雇这帮老弱病残的逃犯给你当帮手,爬峰越岭,远渡重洋。让你生产的巧克力风靡全球,阿克芬老头给你当厂长,他一看就挺有管理能力的。到底是什么巧克力,居然奶香四溢这么好吃?”(这里影射的是电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厂里的剧情)

“行啊,回头我汇一箱到你Napo老家去,这会儿,就别他妈站着意淫个不停了。赶紧地找袋子,越早找到你我就越早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他显得毫不在意,挥挥手让我上前,打算开始搜找。

他大致跟我形容了一下袋子的外形。这种藏骨袋一般十分小,大概手掌大小,兽皮缝制。里面被塞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能是骨头,也可能是石块,总之份量极轻。但这东西太小,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悄悄摆在某处,很难一下子就被找到。

不过总算是找到我这个带路人无端感到恐惧或心烦气躁的地方。这是藏骨袋在努力抗拒想要搜寻它的人而频繁炮制出来的幻象,企图让你回避这片地区。Alex认为我们已经十分接近它能产生效果的边缘,应该就在这里十米以内。被它迷惑的人,所看见和听见的全部都是一种心理暗示,那些你满心以为存在的东西就会持续不断的存在,而超出你逻辑之外的,打一开始自己就知道另在别处的东西就不会存在,所以Alex再也变不出第三块巧克力。我始终感到不可思议,问他要了来,揣在兜里,打算等待真正出去时梦醒来时再看看还会不会在。

我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在石壁,缝隙,角落里慢慢搜找,不落下任何一个死角。两边的洞窟岩层,头顶那个发出沉重喘气声的洞顶,细细遛了一遍眼。而按Alex说过他感到四周有了光线不再像刚才那么黑暗,也在东看看西瞅瞅地寻找,我们将这十来米反反复复找了数遍,那个鬼袋子踪迹全无。

会不会被藏在岩层的夹缝里?抑或是有着某块可以活动的岩石夹缝?我不仅生疑,开始用手摸着岩壁探查。哪知,手摸上岩石才发现,它们竟然还是软的,富着弹性,而且散发着热气。

凑到鼻子前一闻,手指间有一种十分清淡的气味,丝毫不腥臭,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不常闻到。伸出舌头去舔,有股煮花生的味道,似乎矿物质很多,盐料也足。

这到底是什么岩壁?这也是幻化出来的?我正暗自吃惊,猛听见Alex在远处高叫找到了。急急忙忙地赶过去,就见他一脸怒火地将手里的东西甩在地上,原来是个早已干枯的动物草窝,这里不会有鸟,应该是像蜥蜴般爬虫生物留下的干草巢,或许我之前迷迷糊糊中看见的就是蜥蜴,并不是所恐惧的癞蛤蟆。

他显得十分失落,坐倒在地,靠着洞壁上开始一根接着一根吸烟。双眼无神地望着袅袅上升的烟雾,口中喃喃自语。时隔不久他站立起身,对我招招手,在十米范围内来回踱步,将烟当作探测器举着,死死盯着飘渺不定的烟圈。

4:55 S

第三具尸蜕加贺雅美,是掐烟卷的十四年的恋人。

该人物出现在“巨人之泪”篇章。

亡者之路1代号摩萨利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幻想小说,哔嘀阁转载收集亡者之路1代号摩萨利尔最新章节。